“我在,有什么事?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问。
“楼下的叶紫花饭店关门了,我爸爸顾不上出差回来了,买了空气净化器和净水机,还把家里面的门窗全部封死,现在我们整天都呆在家里。”添明迟疑了一会说道。
“这么严重吗?”我想起了2003年的非典,我们的生物书课本甚至把它作为一个经典案例,编在教材的扉页。虽然我们现在离那个年代很遥远,但是现在也能感受到那种社会动荡的氛围了。
“我觉得我们得把在南湖公园的发现告诉国家。”我说,如果真的是有人制造了这种病毒并且投放的话,那他应该受到应有的处罚了。
“切!”添明的口气少见的流露出一种不屑。“人家根本就不会鸟你的,你以为我在这三天里没有给医院,防疫部门打过电话送过信?这个要实名,人家一看你是小孩子就是不鸟你,还装模作样的表示您的来信已被慎重考虑,考虑个鬼。”
“……”我无语了,互相交代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我又看了一会已经不再那么繁华的大街,走回了家。
第二天,不知道从那里飘来一朵很大的乌云,把半个城市都纳入了它的势力范围,我起床的时候没有看见和前几天一样刺眼的阳光,天气预报说,海滨城的雨季,已经快要来了。
无聊的玩了半个小时的游戏后,我准备到医院去看看陈先生,带上已经成了我出门必需品的口罩,我今天连报纸都懒得拿,因为广告已经到了少得可怜的地步,甚至都没有报纸多了,我直走两百米,接着进了轻轨车站,这里几天前就恢复了通行。据说,那个吐血的男人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我隐隐约约的记得,陈先生住的医院就是市人民医院,转了几趟车后,我到了医院的门口,里面人潮汹涌,许多的医护人员在推着担架跑动,两个军警站在车上维持秩序。
“您好。”我几乎是被人潮带进了医院,终于挤到了导诊台,我对护士说出了陈先生的名字,护士打名字时出了几次错,最后不耐烦的告诉我陈先生的病房,我惊讶的发现,那不是一件普通的病房,那是一间icu重症监护室。
没想到陈先生的病情这么严重。
我到了病房门口,却被告知不准进去,接连问了几个医生都被不耐烦的推脱,一个面善的老医生把我叫了过去,我跟着他进到了一个放着物品的小房间。
“孩子,你是他的什么人。”他不紧不慢的问我。
“是他的……邻居。”我犹豫了很久,说了实话,本已经做好会被拒绝的准备了,但是老医生并没有把我赶走,而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面色凝重的跟我讲。
“孩子,他已经不正常了。”
“您这话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
“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现在瞳孔竟然完全消失了,完全失去了对光的反应,从昨天开始,脑部的语言区域似乎受到了影响,只会说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声音非常低沉,像狼一样。”
“而且……”老医生看了我身后一眼。“他的脸……变得很恐怖。就像是那种癞蛤蟆的背,上面起了黄绿色的水泡,昨天他的亲属终于来了,想要见他一面,他的老婆完全崩溃了,坐在地上大哭,他还有一个可怜的女儿啊,也哭,哭的撕心裂肺,要我把爸爸还给他们,我听着也很难受。”
我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波动,陈先生怎么变成了这样?
“有药可以治疗他吗?医生?”我问道。
“他得的病,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对他起作用,包括青霉素,我们现在的医护人员都很少进去病房了,全都凭借着那些机器维持着他的生命。他现在,已经不像一个人了,像一只嚎叫的野兽,他现在的状态,凭我从医多年的经验,只能活几天。”
“孩子,你不要和别人说,他还能说话的时候,告诉我们他的初期症状,和两万多的流感患者现在的症状没什么区别,都是头痛,发热,眼睛红肿。”
“您是说,还有更多人会像他一样……”我惊讶的大叫了出来。
“你小声点,孩子。”老医生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