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后悔!”声音虽淡,却很坚定。
那声音似乎是满意的笑了,对樱辰羽说道:“玉念,记住,玉澜曾经在这里说过的,他甘之若饴,绝不后悔!”
神力的控制下,樱辰羽和玉疏一起被带了起来,玉疏有些疑惑,那声音又道:“他不再是玉澜,灭魂之后你照顾他。”
“是,灵神。”玉疏点头,金黄色的神力送他们到了神坛之后就消失了,这只是灵神的一丝灵识,留着也只是为了再一次见一见当年亲眼看着长大,又亲眼看着离去的人而已,既然见到了,那便也消失了!
神力只是将樱辰羽和玉疏放在了神坛之外,樱辰羽身上已经没有纯正的天源灵力,魔是没有办法感觉到他的,神坛周围有结界,灵神当年留下了他的灵力,便用结界封了神坛,再不许任何人进入,神坛之上永远是天雷滚滚,阴暗的地方永远也见不得光,樱辰羽脱下身上纯白的披风,径直走进了结界,结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去,玉疏忽然叫道:“念儿!”
樱辰羽回头,玉疏却是什么都没说,淡淡一句:“活着!”
“嗯!”樱辰羽点点头,难得认真的回答了他,玉疏担忧且欣慰的看着他走向神坛,静静的躺下,玉疏指尖聚上灵力,说道:“念儿,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
樱辰羽没说话,玉疏却清楚的看到他的点头,挥手间灵力穿过结界划向他的手腕,樱辰羽微微握拳,鲜血渐渐流在神坛的纹路里,神坛所封众魔闻到他血液的气息,亦如百年前对玉澜灵力的贪婪,片刻间便缠上他的四肢开始吸血,樱辰羽甚至可以感觉到无数密密麻麻的小针刺向他的伤口,微微不适的皱眉,玉疏看着魔缠上他的手腕,忽然有些不忍心再看,刚想转过身去就听到天雷滚滚的声音。
以血供魔,魔引天雷,天雷灭魂,魂灭重生。
紫色的天雷像是酝酿的很久,内力对于天雷来说不堪一击,即使灵力,都很难挡得住天雷,紫色的天雷终于是落在毫不留情的樱辰羽身上,撕灭灵魂的痛苦席卷而来,他紧紧握拳,但却没有办法挣开,比曾经每一次经历的疼痛都要痛上百倍,可天雷所灭是魂,越倔强的灵魂所要承受的越多,只在第一道天雷的一瞬间,他已经是脸色惨白,灵魂被撕裂般疼痛,他死死咬牙,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玉疏心疼不已,但却连结界也无法进去,他比起当年的玉澜,一样倔强的灵魂,但玉澜是始祖圣主,即使耗费了大量灵力但还是可以抵挡一下,他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向来虚弱的身体,在天雷下痛苦不堪,却无力抵抗。
天雷再一次落下,灵魂的痛苦席卷全身,他拼尽全力在挣扎,可却无济于事,不死之心没有唤醒,天雷会一次一次的落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磨灭他倔强的灵魂,噬魂之痛,天下极苦,来不及昏迷,只能去承受了即使受不了,也死不了,甚至,他没有想死的空隙,意识已经完全崩溃,只是记得死死的咬牙,习惯性的不去发出一丝声音,倔强的承受着,徒劳的挣扎着。
紫雷翻涌,血色流淌,痛苦又绝望,只剩下求生的倔强。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挣扎,天雷才渐渐歇下,魔灵渐渐离开他的手腕,纯白色的光芒拖起了他,一丝丝灵力缓慢的进入他的身体,他的灵源,就是他的灵魂,魂死,重生,不死之心开始苏醒,天源灵力滋养万物,渐渐修复着他几乎完全被破坏的灵魂。
天雷尽,阴云散,魔灵止息,结界碎裂。玉疏进去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是灵力充沛,但却依旧没有醒来,灵力修补了他的灵魂,但因为他只是刚刚得了传承,还没有足够恢复他受了重创的身体的灵力,玉玉疏无奈的看着他,依旧是风华无双的容貌,可却苍白的无意一丝血色,他就像十二年前那个在地狱里被他解救下来的那个孩子,虚弱,气息奄奄,但即使那样也是依然的倔强,依然固执,受尽世间苦,依旧是清高孤傲的神!
玉疏小心的带他回去,紫芊 却是正好等在门口,玉疏有些吃惊,紫芊 却来不及解释,有些焦急的问道:“他……”
“没事 儿,只是受了伤!”玉疏将樱辰羽放在床上,转身安慰紫芊 。
紫芊 伸手给他把脉,恍若不闻的脉象昭示着他五脏六腑,浑身经脉都支离破碎,紫芊 转头看着玉疏:“这只是受了伤?”
“ 儿,他能活着已经很好了。”玉疏淡淡的说道,看着樱辰羽苍白的脸叹了一声。
紫芊 不再说话,转头看着樱辰羽,小心的给他盖上被子,疲惫的说道:“师父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 儿,对不起,天雷的伤,我的灵力也没办法治好他!”玉疏看着紫芊 疲惫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紫芊 轻声说道:“不怪你师父,我知道的,这是他付出的代价,只是我不愿意接受罢了!”
“ 儿,你别怪他,他没让你知道只是怕你心疼……”
“我知道。”紫芊 点头,轻声说道:“只是有些累了!”
“ 儿……”玉疏知道紫芊 的心情,他明白紫芊 因为他每一天都很累,因为她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千般苦,却无能为力,甚至,樱辰羽不愿意她和他一起承担,很累,也很无力。紫芊 摇摇头:“师父,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玉疏知道紫芊 不想再说什么,也不再多问,对紫芊 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他体内天源灵力会慢慢修复他的伤,不过至多三天而已!”
“嗯,我知道了!”紫芊 点头。
玉疏离开以后,紫芊 趴在床边,无力的将头埋在手臂只见,是她先说的爱,却无力为他付出什么,看着他受苦,她很累很累,是不是,她本来就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