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招呼,都是简洁到不能再简,但这种场合总有帮忙插花的主人。
桑浣亲手倒了杯茶,“六娘,给崔阁老奉茶。”又对崔 笑道,“这是自家茶田出产,虽说不是名茶,胜在用心,片片都是真正早秋芽尖。”
节南端茶过去,又是不言不语,放下杯子就重新退到亭边。
崔 没喝。
桑浣什么世面没见过,笑颜不褪,“老爷,您就别琢磨了,阁老面前认输也不丢人。”
本来完全沉浸在棋局里的赵琦让桑浣拽回神,这才瞧见节南,“六娘来啦?阁老刚刚提到你救了他女儿两回,我想着机会挺难得,就唤你过来给阁老敬杯茶。”
节南乖答,“已经给相爷奉过茶。”
赵琦一看果然,忙道,“阁老,这是自家茶田出产,虽说不是名茶,胜在用心,片片都是真正早秋芽尖。”
崔 呵呵笑起,夫妻俩竟然说得一字不差,“我曾听说赵侍郎与二夫人感情深笃,如今亲眼见过才知传言不虚,还是你夫妇二人事先商量好了,所以口径一致?”
赵琦不明所以。
桑浣失笑,“老爷,刚才您那话,我同阁老说过一遍了。”
赵琦恍然大悟,哈笑,“这本是我弟弟跟我说的。”
崔 瞧了赵琦半晌,正当众人以为赵琦说错什么时,忽道,“若朝中官员都似赵侍郎这般老实说话,老实做事,何愁国家不兴。”
赵琦被夸,自然高兴。桑浣也高兴。夫妻俩好像多少年没让人夸过好,笑得脸上快开花。
节南就不明白了,把她叫来就为了看这两朵花?
然后,崔 一问,吓死人
“六姑娘可曾许了人家?”
☆、第387引 止于智者
崔 问节南可曾许了人家,吓到的是亭外那些人,节南眼观鼻鼻观心,显得很沉静。她不可能答崔 ,而且崔 应该也不是问她。
桑浣一诧,飞快往崔衍知那儿看一眼,敛眸,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笑答,“回阁老,六娘尚未许亲。她来赵府不过半年,大夫人前些日子去了,如今老爷又调了新职,还不及帮她相看。”
崔 端起节南给他的茶,吹烫后喝了一口,“这茶好。我不是只喝名茶贡茶之人,很多所谓的名茶虚有其名,只不过受人捧扬过度而已。养在天地灵气之间,讲究一份心种,即成好茶。”
赵琦恭谨又佩服,“阁老说得正是。下官也如此以为。好茶,可以品心。”
“好茶可以品心 ”崔 嚼着这句,不由点头赞,“赵侍郎说得好啊,而且棋也下得好。工部尚书刚上任,虽说资历能力都很足够,但从未管过工事,赵侍郎却在工部为官十多年,可谓精道。如今百废待兴,皇上有意往西北造水利铺官道,巩固边关工事,桩桩都是动辄千万的大工程,我与几位阁老对赵侍郎的期望可是很高的。”
赵琦受宠若惊,“下官必当竭尽全力。”
“那就好。”崔 放下茶杯,“赵侍郎能有为侄女榜下捉婿的热心,想来公职上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本相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