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南开始磨牙,这家伙干脆直说她是谁就好。
“我的意思是,玉真表妹放心,你想对我一人说的话,都可以转对我家剑童说,她要是肯助你,就是我肯助你。”
别人听来,剑童能做主子的主;剑童听来,有人懒到推卸责任。
“表姑娘莫在意,九公子爱说笑,谁能做得了他的主。他的意思是,表姑娘只管说你的,他都听着,能帮一定帮。表姑娘快说吧,天要黑了。”节南说罢,听到王九一声轻笑,立刻回头白他一眼,也不管自己戴着面具。
“我不想嫁延大公子。”无论王泮林,还是桑节南,绝非崔玉真这株菟丝花能抗对,即便心里万般不舒服,也不知为何会顺从听话,“虽然他人很好,知道我如此不堪,仍愿搭手相帮,可我不能……不可以……九哥,你娶我,好不好?”
前面听着没啥感觉,崔玉真让王泮林娶她那话一出来,节南心里一下子窜起大把大把的火,手比脑快,铮 蜻翅振出,然后脑子动了,蜻翅收回。
一振一收,极快。
崔玉真只看到两道身侧划过的碧光,还有那张白兔身上的无常森煞,惊得目瞪口呆。
节南长吐口气,虽觉自己冲动,居然用蜻螭砍花,简直有辱这柄神剑,但却半点不后悔,只怪自己手太快,哼道,“表姑娘这见人就喊救命的毛病真要改一改。谁家女儿不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就你能撒娇不成?矜持一些,坚强一些,靠自己,虽然会吓走不少男子,也是好事。毕竟狂蜂浪蝶之中好男人没几个,多是等着你示弱来占便宜的。”
王泮林哈哈大笑。
节南听在耳里,真是满满嘲讽,不禁气瞪,“姓王的,你给我笑小声点 ”
儿字音未来得及卷,原本无骨懒坐的人,眨眼站到她面前,一手捉她的袖子抬高了,一手托她的腰,以一种霸道又温柔的力道,逼她踮起脚尖,然后笑得魔魅夺魂,亲住了翘兔嘴
明明隔着面具,节南却感到一团火从自己唇上往胸臆里烧,将心中火气轰然烧变了滋味,入髓发酵,骨头都要酥成灰了。
她僵立着,感觉自己神魂要飘离身体,相看那双凝夜星眸,唇齿缝里咬字不清,逼出一丝清明,“你 在 干 嘛?”
王泮林双手松开,凝视着面具后那双明亮眼睛,为夺目的璀璨痴迷了心,笑意却清浅下来,背手握住炽热,退坐回方才的位置,“突觉自己做得这张兔面太逼真了,把你当了真兔子,忍不住抱起来……”
呃?嗯?节南禁不住握手成拳,心里踹着一只兔子似得,蹦得欢脱,仍抿唇挤字,“你给我闭嘴 ”
“我亲的是面具的嘴,又不是你的嘴,你可以正常说话。”食指抹过自己的唇片,星眸淡淡抬起,似笑非笑,藏起意犹未尽的贪念。
节南这才意识到自己口齿不清,连忙正常说话
“王泮林!”
不想却成了大喊,急忙捂嘴。
王泮林笑道,“在。”随眼一瞥,眸里顿然清冷,“我家剑童委实讨人喜欢,故而总是宠着她玩儿,让玉真表妹看笑话了。方才,你说什么?”
崔玉真看都看傻了,虽然让两人的袖子挡住,但也不是那么傻,大致想象得到那对袖子后面发生了什么。她歪坐着,半身挂石桌,几乎要摔下地的姿势,根本想不到王九竟当着她的面如此作为。等王泮林问了,才回过神来,尴尬得却不知看哪里好,恨不得化作透明,
节南一时不留神心里又腾出大火,直奔崔玉真去,横着,“对啊,表姑娘刚刚说什么,我也没听清。”
崔玉真好不容易重新坐稳了,一听这话真是要哭了。没听清就凶成这样,听清了是不是就要她的命?
“没……没什么。”她说错了,她不该来,她怎能因着九哥长相与七哥肖似,就期望他会像七哥那样温柔对待自己,对她的要求总给予最大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