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年颜嘴里鲜血直冒。
柒小柒一龇牙,“不行了,不行了,臭小山你给他输内力。”
节南抱臂等在小柒房门口,“我白天刚给丁大先生打成内伤,还输内力给他?这受伤的要是王楚风,我也认了。美男鞋底死,做鬼也不赖,年颜这么丑,死也是白死。我坚决不要!”
柒小柒笑喷口水,“好歹你给他搭个脉,看看什么内家功夫,总可以吧。”
节南走过去,左手一探年颜脉搏,嘻笑的神情顿时凝重,“三股气流乱冲,二阳一阴,一股师父教他的,一股和文心阁丁大先生的内息有些像,但又不尽相同,还有一股阴邪,不好说。柒小柒,你要是没把握救,还是把他扔给师叔得好,省得师叔以为我俩故意把他弄死了。”
柒小柒单肩一拱,把年颜从地上弄起来,往屋里走,“我要治不了他,又如何治你?关门!你调息去,什么也别管了。”
节南关上屋门,却也没有回自己屋,只站在院中,一边调息一边听着所有的动静,为小柒把关。
姐妹之情,不耍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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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 打了个大喷嚏,手里的灯笼狠狠一晃,却仿佛是牢房里的潮气扑黯灯光。
王泮林一声轻笑,“一听就知你从不曾来过牢房。”
“我行得端立得直,身边也没有不法之徒。“堇 抽抽嘴角,暗道自己那么好的底子,小毛小病都没有,怎么偏偏在这位面前打喷嚏呢?
王泮林又是一笑,这回凉了些,“那你还是回车旁同正人君子的十二聊天去吧。”
堇 纳闷,怎么个意思?
前面牢头已经走到底,拿出一支最笨重的铁钥匙打开门,露出一段湿嗒嗒的石阶,“二位走下去就是,小心脚下滑。”
牢头事先收了好处,等王泮林和堇 下去后,重新推上铁门,帮他们守在外头。
堇 受丁山嘱托,并不因王泮林方才的话而动摇,抢走在前,心里却很快郁闷起来,这不又成了给王泮林照路?但他为人一向不多计较,而且也已经看到了乌明,就自觉挥散了这股郁闷。
这间地牢专门关押重犯,乌铁条一根根竖得密齐,方方正正像个笼子,精炼钢刀也难砍出印来。
乌明四十有余,此时已经换上囚衣,去掉了簪子,披头散发。他神情虽冷,面色还很光亮,因为尚未开堂审讯,也没经历刑求,一切要等明日早朝的决定。
他先见到堇 ,浓眉皱得迷惑,不认得这人。再看堇 身后,灯光只照到那人半身青衫小半张脸,乍望之下微微面善,仔细瞧上一会儿,却又陌生了,只觉那人刁眼梢清寒气。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转告郡守大人,乌明被风娘构陷,全不知她另一身份,请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乌明说得很冷静。
王泮林勾起嘴角,“这话还是请乌大人自己同郡守大人说吧,我管不着。”
乌明双目一睁,“那你们所为何来?”
王泮林笑声淡淡,“来向待诏大人讨教一件旧事。”
“什么旧事?”乌明眯起眼,不知怎么,听着王泮林以旧官职称他,心里就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