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与曹孟德一般!
袁冰斜眼看了看卫无忌,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无言。 查人家的底细没问题,毕竟的确有痕迹可言。 这问候人家夫人,就有点儿没道理了。 这可不是装无辜,便能够昏过去的。 一口气自胸膛直冲头顶,怒火点燃,差点儿埋没了理智。 好在一身警装的袁冰立在一旁,效果如同冰水一般,镇压着欲要喷发的火性。 要不是怒火压制,抓着桌子上的一套茶具,就能砸到这个混蛋小子的脑袋上。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那就不是能够预料的。 莫看不差钱,调养之下,身体素质远超实际年龄。 可真要跟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比,也是有点儿想太多了。 怒火为理智压抑,该说的话,却是必然要说。 儿子之事,固然有些咎由自取。 可说到底,也是因为这个混蛋。 现如今居然跑到自己面前问候自己的夫人,真把一个大男人当成泥捏的了。 “儿子已经进去了。” “不管这其中是否有咎由自取的缘故,但说到底,还是未曾能玩儿的过你。” “不管愿意与否,这都是事实。” “就算是再无能,也不至于做这等睁眼不认的事情。” “而人生在世,固之所念,无非父母子女,还有那伴随岁月沧桑的枕边人。” “儿子已经进去了,哪怕仅是几年时光,档案上也必有清晰的一笔。” “就以家业二字而言,倒不至于真有什么太过至深的影响。” “何况他自生下来便太过顺利,未曾在摔一个大跟头前,以几年时光跌一跤,得一些现实的教训,倒也是好事儿。” 深呼吸将面前空气吸进,悠悠吐出,似是连心中的怒火,也被吐出了不少。 年龄悬殊,却有诸多恩怨的两个人,倒是能安然对坐,说一些切实的心里话。 “这应该也是这么长时间,我未曾遭遇报复的缘故吧。”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金钱二字的魅力,足以眼红心黑而不管不顾。” “若真以金钱二字为算,大麻烦倒是不至于,小麻烦不可避免般的烦人。” 一番言语态度表达出来的从容大气,倒是刹那引得这位商业大佬,对这个引得儿子,至少几年时光不得自由的罪魁祸首,真切高看了几分。 金钱的威能施展,便不是一把要命的锋刀利刃架在脖子上。 这份儿性命被人惦记的危机,真心不太好受。 说是如芒刺背,惶惶不可终日也差不了多少。 真有那胆量不怎么样的,没准儿人家还未曾动手,便要在过度思虑中活活吓死。 可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始终的风轻云淡。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意却强装镇定,这点儿差别的分辨力,还是不必任何质疑的。 “既然明白这一点,年轻人,又何必非得赶尽杀绝?” 谁也别拿谁当傻子,那一句简单的问候,背后是何等的杀机,还非得言说明白不可吗? “要赶尽杀绝的,似乎不是我。” “若真有杀心,即便是有律法所限,令公子也不可能安然活到现在。” 淡然摇头,言语更为淡然。 可就是这样的淡然,令这位商业大佬甚至袁冰在内,不由内心咯噔一下。 “放心,别那么紧张。” “就他这点儿事儿,说大自然大。” “真要见血的话,也没这个必要。” “刀伐杀戮,声声枪鸣,经历了实在不少。” “多一点少一点,于我而言,实在没什么所谓。” “可能于阁下而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对我而言,杀人能解决的问题,也从来都不是问题。”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股森然寒气以卫无忌为起点,迅速遍布周围。 “好个杀伐霸气!” 有些不太自然抖动了一下身躯,真心赞叹间,眸光不由显出几丝晦涩。 自家那儿子,说来从小也算是骄傲。 可这一回,他的跟头算是载结实了,载得也不冤。 小小年纪,一身的杀伐霸气,究竟从何而来,估计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鬼知道。 也正是因为只有鬼知道,才有了无限遐想的可能。 “今日登门,莫非是以此来吓唬威胁的?” 那杀气所造成的压迫,的确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可要是想以此吓唬,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人了。 “吓唬威胁,若能解决问题,倒也无所谓。” “即便不能解决问题,开启一个好的开端,少了诸多麻烦,也是不成问题的。” “方才言语间问及夫人,无有冒犯之意。” “我只是不太敢小看,一个女人所能发挥的能量。” “还请麻烦给夫人挂个电话。” 卫无忌眸光坦然,言语直白。 袁冰有些挑眉,这些事儿莫非出自女人的手笔? 从逻辑上而言,也是存在可能性的。 儿子的东西,爹能动的,娘更能动的。 这尾巴的留存,是否也存在问题。 若真是如此的话,未免有些过于可怕无情。 不管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夫妻,还有那么大的儿子。 “她做什么了?” 真没什么人脑子是傻的,尤其眼前这位,敢以十块钱闯出一番天地的主儿。 “有些话,还是不说明的好。” “莫言现如今还谈不上彻底的撕破脸面,就算是真撕破了,有些颜面也还是保留的好。” 时光一点一滴慢慢过,时光岁月下,还真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可偏偏有那么几样,真就是不容易过去。 一个是钱,再一个就是存在于男女间的一点健康色。 脸皮眼角皆抽搐,再好的涵养,这一刻也是难以维系的。 能把生意做到这个份儿上,自是个精明人。 对于老婆的一些问题,自不能说不清楚,不知道。 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么多的夫妻了,儿子也都这么大了。 反正除了维系颜面之外,各玩各的,也挺好的。 可从现在的架势跟端倪来看,这是摆明挖坑了啊。 “你在哪儿?” 也无所谓避讳,直接当面拨通了电话。 “你有什么事儿吗?” 沉默了半晌,几丝懒散的声音响起。 卫无忌眉头向上一挑,听着隐约的动静儿,袁冰脸色也有几分异常。吧 至于这位直接当事人,两道眉直接向上一挑。 要不是已然有所预料,也有心理准备,非得吹胡子瞪眼,哇呀呀叫号不可。 要知道现在外边的天色,可谓骄阳高照。 “我不想介绍我是谁,你也应该清楚我是谁。” “我没心思关怀问候,你现如今要做什么。” “但请你把电话,交给旁边那个喘气儿的家伙。” “或者直接开免提也可以。” “我不管你是哪一家的小混蛋,既然你想玩儿,奉陪就是。” “还有一句,你给我听好了,也记清了。” “想要玩儿,也玩儿点儿有意思。” “要动真格的,你实在不够那个层次。” 接过电话不容对方反应,该说的都说完,然后将电话还了回去。 没有任何的言语,却能清晰的听到一声气急败坏捶打,以及一声痛楚的娇呼。 “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不要忘了,是谁把儿子害成那个样子的?” “你不给儿子报仇也就罢了,还跟仇人在一起谈笑风生,这个父亲,就是这么做的吗?” 隐约间夹杂着几丝痛楚闷哼,质问言语却是越来越严厉,气势也是惊人,即便隔着电话,隔着关山万里,都能感受到。 “我这个父亲做的如何,不用你来提醒!” 怒火压制,脸色似有些不正常的殷红,甚至有些发白。 “至于你说报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四五年时光而已,人生在世一辈子,总要经历一些苦难才能成长。” “现在耽误四五年时光,也远比以后一个跟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强得多。” 不管一开始的想法,是否真就是如此。 现如今就是这么想的,也只能这么想。 “哼!” “你少给自己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既然你不管,那就我来管。” “不论是谁,敢伤我儿子,都必须付出代价。” 嘟嘟声响起,电话已然挂断。 “要是不怀疑我要有你命的心思,就乖乖不要动。” 一根针扎在了手上,作用于心肺。 总算不至于让这么一番折腾,心气积压,而导致一个怒火燃点,热血冲头,重则丧命,轻则清窍失灵,也就是中风。 拔了针依旧是无言,袁冰看了看卫无忌,示意先走。 本来这一次能直接抓到幕后元凶,没想到情况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儿。 虽说最后倒也可算是摸清了,可具体的位置在哪儿,依旧是个迷。 继续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么实际意思。 还不如就此回去,还能办点儿正事。 “等等,我想要知道,她究竟做什么了?” 卫无忌站了起来的同时,一声有些气虚的低声言语响起。 虽说有了卫无忌的一针,多番打击对身体的影响,还是极其明显的。 “有个人顶着我的面容,做了一些大事儿,无疑是在给我找麻烦。” “抓到那个人,却发现他也不过一枚棋子而已。” “从棋子的嘴里问出了一些东西,本想上门求证,甚至痛快了当一点儿解决。” “却发现,似是有些冤枉人了。” 停下了脚步,两人眼眸无言对视,卫无忌还是将情况言明。 那种被人背叛的滋味儿,卫无忌曾经体验过。 他那个说到底不过是个误会,而这个却是实打实。 都说自古以来的规矩是父债子还,如今这算不算是子债父还。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情绪不可避免的有些低迷,不管怎么说,也是多年夫妻,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 动起手来,就真的这么不留情吗? “以前对那句话没体会,还以为是一种时代背景下的偏见。” “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把事儿做的这么不留情面。” 出了大厦,袁冰悠悠言道。 要不是卫无忌多问了一句,目标恐怕依旧锁定。 而这事儿可实在算不上小事儿。 真要认真追究起来,绝不是金钱所能解决的。 “电话那头没回复,你能确定是出自谁手吗?” 摇头驱散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袁冰正色问道。 “你虽然出来多年,情况也应该多少了解一些。” “我知道你没那么多心思,留心那些乱七八糟。” “但多少也该有所听闻才是。” 袁冰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以她老爹的身份,一些圈子里自有她的份儿。 可以她的性情,实在不太想跟那些人在一块儿。 不是幼稚,实在是性情不同。 甚至有些事儿,袁冰难以容忍。 不过也如卫无忌所言,多少也有些了解。 年青一代,不能说所有都是荒唐的。 但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上好的汤。 “问询一个女人的年龄,自是不太好的事儿。” “但是也可以根据现实情况推断,有那么大的一个儿子,四十必然出头。” “我记得有个家伙,好像有跟曹操一样的毛病。” 有些事儿,不那么光彩,自然不可能摆在明面上。 可有句话说的也很好,水过留痕,雁过留声,既然做过,隐藏的再好,也总有踪迹。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堵墙,是一丝风都不透的。 对于这种勾动八卦之火的事情,只有传播的更快,而没有真正隐秘的道理。 “你说的是他?” 袁冰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名字。 虽说没什么切实能够证明,许多也都是或真或假的道听途说。 可这样的名声,袁冰终究是听过的。 “没听说他跟你有什么不对眼的,以你们之间的作为,社交而言,不应该有什么交集才是。” 紧接着,袁冰疑惑不解道。 真要是那个家伙的话,凭其家族,倒真是一番能耐。 可即便再能耐,也不该跟卫无忌有所冲突才是。 “这事儿我倒是清楚,却是不能跟你说,不仅牵扯两个人的事儿,更是牵扯一个女孩儿的清白名声。” 卫无忌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能让他为难的事儿,已然不多了。
第834章 一巴掌拍桌 惊怒起!
“混蛋!” “混账!” “杀千刀的!” 绝大部分的体力与精力,已然消耗,一声声怨气怒气,嘶吼声咆哮。 胸膛急速起伏,如同鼓风箱一般。 即便经历了一番如此程度的发泄,真要说内心没有一点儿愤怒,甚至于打死都不愿意承认的惊惧,也是没这个可能的。 “他有这么厉害?” 看着眼前二十多不到三十,本该精壮之年,已然似快要掏空身子的年轻人,难掩魅力的妇人,言语轻柔。 极致成熟的年龄,除了儿子,也没什么值得操心的。 自是享受人生,放飞自我的时代。 何况如此作为,一大部分的本质还是为了儿子。 “他不厉害,就能轻易的将你儿子送进去?” 冷冷一眼撇过去,将扔在地上的衣袍披在了身上。 “其实真以实话言讲,你应该庆幸,他对你儿子还没有动真正杀机。” “否则就算你有十个儿子,也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有些往昔的丢人经历,实在不必提及。 连内心真正柔情信任的都不可能提及,何况是现在。 哪怕彼此间已然有了一男一女间,再不能亲密过的关系。 实际上究竟怎么回事儿,彼此都心里有数儿。 从理智而言,明确如此不太合适。 可有些东西,实在不是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 明知不可,生生停止。 若是人人都能做到这一点,便基本上能够实现书本上所言的天下大同了。 “他既然这么厉害,你还有那诸多的心思?” 以聪明所学以及世事经历,似乎这话不该问。 真要不问,却未必就是真聪明。 承认自己聪明,自信自己的聪明,从谦虚二字来看,自是远远不够的。 实际生活中,仅有谦虚二字也是不够的。 骄傲的自信可有,唯独不可有的便是骄傲自信超过了他人,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了。 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又何必非得装糊涂。 能装的像吗? 装的不像,又何必再装。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真要说毛病的话,也有一部分。” “天底下能有这份儿风情,却也不是独一份儿。” “也无所谓隐藏,更无所谓侮辱。” “只要我自己愿意,大把的金钱倾撒,办不到的事儿便太少太少了。” “这一点,你也体验过,该是最清楚。” 妇人无言,默然的态度便是承认。 的确,这样的感觉,她曾经体验过。 太多的金钱积累,不过是一串数字。 她也仅是个女人,没多少太大的心思。 就那一串数字所能成就的,便已经足够满意了。 若无儿子这档子事儿,那个名义上的丈夫所行又无比失望的话,那串数字所能带来的潇洒生活,实在没有打破的必要。 追求自己所追求的,便已然足矣。 真要言说喜欢,真以为现在还是二三十年前,那个追求纯真浪漫美好的年代。 哪怕在金钱的保证下,现在较之过去,仅是多了一层岁月成熟,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 但就真性情二字来说,早不知道在哪一场放纵当中,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男人花天酒地是应酬,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一开始,可能仅是报复心态的发泄。 后来一步步就彻底陷在这个坭坑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再有一点便是聪明。” “其实我很讨厌,有些人明明就很聪明,为何非得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呢?” “或许真的是品性下的教育,谦虚二字的品格,已然深入骨髓。” “但更多的,还是包藏祸心的装犊子。” “人活在世上,必然经历许多的不容易。” “再把心思放在这些琢磨上,哪个是真诚的谦虚,哪个是怀着祸心的假意。” “不是说没那个心思,从某些程度而言,这也是一种磨练。” “但我真的很讨厌,如此不必要的耗费心力。” 言至此处,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已经说完了,而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有些气不够用。 “话至如此,倒是不妨再说一句实话。” “我也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能维系到几时。” “或许你看着我已然无用,率先把我给蹬了。” “也或许我找到更为合适的,先把你给蹬了。” “别伤心,也别觉得无情,你我都清楚,各自的所求是什么。” “以这般为起始的开端,要是再演绎出什么令人难以忘怀的生死爱情故事,未免太扯淡。” 混不在意的态度,着实犀利的言辞,或许换另外一个女人,此刻已然心酸,甚至是崩溃。 哪怕不是那些憧憬着天真浪漫的小姑娘,该经历都已经经历了。 听闻此言,依旧少不了心酸苦涩。 女人始终是女人,哪怕心里都明白,感性那一关,却是轻易过不去的。 可这个女人不同,从一开始,她便都已经明白,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除了毛病之外,我更喜欢你的聪明。” “不言天长地久,至少在你我之间关系彻底结束以前,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聪明。” “至于到了外边如何,我管不着,也从来没想过要管。” 说来这个女人倒是真有几分不同,自十几岁触碰开始,到如今也有十几年了。 类似的话,说过不少。 这么清楚明白的,还是头一回。 “至于我的诸多心思,以你的聪明以及许多不清楚的事情外,应该已经猜测了。” “没错,我承认,你想的那些都没错。” “除了无法言语的恩怨,更加无法言语的,还是那三个字不服气!” “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论身份背景,更是远胜于他,为何要让我服气。” 提起此事,一切的英明睿智,全都不见,似是个斗气,耍个性的孩子。 虽然明白不现实,一丝母性柔情还是禁不住一闪而过。 眼前站立的,自不是儿子。 就是再荒唐,也不至于到了跟儿子瞎折腾的地步。 刚刚那番神情,却跟儿子,存在某些程度的重合相似。 “你已经都说了我聪明,也要求不掩饰聪明。” “那么我是否可以,给自己的付出,讨取一份儿回报呢?” 这话似是有些太掉脸面,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再整这些,少了一份儿蜜意柔情,多了一份世俗恶心。 付出了便该有回报,典型的交易。 有些事实哪怕真就是如此,摆在面上,也是有些不好看的。 不过对于两人而言,倒无所谓尴尬与否。 有些事儿,没做过,甚至第一次的时候,自然尴尬。全本 经历多了,成了一种习惯,也就只剩下坦然自在了。 而且相对单纯的金钱交易,此等交易,也倒是更少了一丝尴尬。 “你想要什么?” 神色不由多了几丝郑重,即是开口所求便不是金钱。 真要是金钱的话,反倒是一种侮辱。 即便是有那些个事儿,似乎也一向是掏钱的主儿。 “我想知道他的具体信息。” “说来也是可怜,付出了所得也不过是一些基础。” 一声叹息,自是幽怨。 本就迷人,一声叹息,更为迷人。 理智明确告知不可,眸间依旧是一片迷乱。 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很有可能死在这毛病上。 但习惯二字已经形成,想要改,实在不是容易的事儿。 何况也从来没想过要改。 当初一头扎进来,未尝没有考虑到后果。 即便不可能想的那么长远,流言蜚语四个字,心里也是清楚的。 最终的结果,还是一头扎进来了。 既然清楚还是一头扎进来,那就实在没有改的必要。 “你倒也不必如此!” 迷乱的情绪闪烁,随即便是清醒。 这难改也不想改的毛病,哪怕终有一天会成为归宿,也绝不是现在。 生活可言无限美好,明白归宿,也终究是不舍。 “对于他人来说,他的情况是个隐秘。” “对我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有一句话,我希望你能牢牢记在心里。” “清楚便自己清楚足矣,要是有一丝消息泄露,恐怕是少不得换个地方喝茶了。” 轻松自在间,警告之意明显。 隐秘之所以是隐秘,便是因为只有少数人心中有数儿。 再有一个因素,便是不舍。 至少在未曾彻底厌弃之前,不舍二字是刻印在心间的。 真要换个地方的话,不舍也变得非舍不可。 若是再不舍,只怕有麻烦。 但凡跟麻烦二字挂钩,都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哪怕这麻烦有大小之分,又因人而异,因事而异。 “他不一定是大内的第一高手,却是内卫的实际掌控。” “如今虽不在京中,却依旧可言信任位列第一。” “不明白这些的,自然没什么可说。” “明白这些的,除了服气便是不服气。” “而我则相对更加矛盾一点,处在服气与不服气之间。” “能有如此身份以及信任,除了能耐之外,亦是用性命拼搏来的。” “在如今这般的时代背景下,对一个真正敢提着脑袋玩儿命的主儿,又有什么资格言说不服气呢?” “要说服气,也就仅此一点而已。” 深邃看了一眼似是呆坐在那里的女人,身形悄然离开此地。 必须得离开了,为了这个毛病,已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以正常理智而言,听着那番话的第一时间,便应该有所快速反应的。 刀子解决问题,看着似是过于粗暴,上不得台面。 但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快速解决问题的实际办法。 飘荡在天地间的血色,说不在乎自可,要说不怕,实在没必要强逞英雄。 “看来他的处理方式所能起到的效用,反而更好一些。” 仅有一人的寂静中,一声悠悠叹息。 也仅是单纯的一番感慨,要说后悔,实在扯淡。 别说现在没有后悔药可吃,没有后悔路可退。 便是早先清楚这一切,该做什么,依旧会做什么。 哪怕因为现实,很可能少了一些肆无忌惮。 明知不可为而为,不一定就是傻。 有些时候,是性情所决定。 更有那么几分宿命轮回的道理。 “你倒是难得见我一面。” 父子二人对面,父亲看着儿子言道。 这个儿子,自小的时候,便没怎么太过严格的管过。 眨眼功夫,小小孩童已然成长。 再谈及管,似是有些来不及。 “我若不见你,怕是有大麻烦。”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不仅是他的大麻烦,亦是自己的大麻烦。 一瞬间的愣神,自是因为儿子的话。 “你惹大麻烦了?” 这话疑问而不可信。 管不了儿子多少,不代表完全的不管不顾。 真要折腾到不成样子,就是再没有时间,也非得管不可。 “不是我的大麻烦,同样也是你的。” “那个人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很快就回来了。” “要说玩儿,他自是奉陪,可我似乎还没有这个资格。” 一丝不甘,一丝苦笑,一丝怨毒。 本是骄傲,现实却是一柄无情的锤子。 资格二字,不仅是身份,谋略。 更为实际的,还是实力。 就这方面而言,所差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家伙要是动用了最为直接的手段,自是没这个资格。 除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差距,更是因为两个字惜命! “好端端,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说这等莫名其妙的话。” 本来还有几丝迷茫,随即想到了什么,眸中所有视线,不由凝聚成一个光点。 早回来也好,晚回来也好。 为何偏偏是这等不早不晚,最为敏感的时候。 “说来是算计,也可说是孽缘!” 把实话言讲,招至的可能不仅是一记耳光,甚至是一通劈头盖脸的痛打。 可话已经说到这儿,结局如何,也只有自己面临的份儿。 “混账!”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真正是惊怒而起。 “对你那些事儿,我不是不清楚。” “只是你母亲生下你,便撒手离去,而我又对你少有关照。” “能寻求一些安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左右不过一些女人的事儿,何况还是你情我愿。” “可谁想事情居然发展与此,在这等时刻,跟他有了莫大的牵扯。”
第835章 我恐怕得走了!
“我知道你们都是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的高手。” “对你而言那句古话——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更不是一句无妄空谈。” “可你也要明白,此一行凶险异常,双拳难敌四手。” “这一次的干系如何,你比我明白。” “虽然目前还没有切实证据能够证明某些家伙的反应所为。” “可一旦有所行动,必然是雷霆之势,他们肯定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这里边干系诸多,不仅是你的性命,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袁冰苦口婆心劝着卫无忌。 她也清楚,以她了解的卫无忌脾性,话自不至于听不进去,能不能照办,那就得看实际情况了。 “我清楚这里边的干系,故而对你倒是可说一句实话。” “要不是想看看某些家伙底线在哪儿,胆量如何,以我的能耐要想回去,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生死间经历过,岁月无情也曾流淌过。” “这些事儿,还真不至于谈及为难二字。” “你真的有心,就借用你的身份,给我解决一点儿后顾之忧吧。” “莫要让某些漆黑的爪子伸出去。” “真抓着人倒也未必,恶心人倒是实在的。” 卫无忌几丝认真看着袁冰。 该安排的,尽都会安排明白。 有袁冰在明面上,多少是个方便。 “你都已经这般托付了,我还能怎么说。” “安心做你要做的事儿吧,哪怕出了一丝的差错,我必提头去见你。” 卫无忌几丝肃然,袁冰尽是肃然。 甚至下了军令状。 “倒不至于这么严重,你照看一些便足矣,料也没什么大碍可言。” 沉寂默然间,卫无忌身上传来了特殊的电话铃声。 全世界最顶级的工艺,不仅加密程序极其复杂,就信号程度而言,别说是深山老林,就是深入地下,也依旧能够确保信号的完全通畅。 别说失密窃听,就是有能耐联系上这个电话的,也超不过一个巴掌。 “小师弟,我这边怎么收到了一份儿消息,有一个侍卫班偷偷离京?” 电话里传来极为清晰的健朗声音。 “我这边刚刚联系我没多久,兄弟们估计也就是刚刚行动而已。” “便有消息摆在了你的桌子上,这能叫做偷偷吗?” 卫无忌似是有些想要翻白眼儿。 “哈哈,你也不看看,你的这群师兄们是做什么的。” “这事儿虽然做的隐秘,可要是连我们都收不到消息,那未免也太过失职。” 电话里响起了几分得意笑言,不管怎么样,这都算是对他们工作的一种认可。 这么多年的辛苦,兢兢业业,总算是没有辜负师父的培养教导。 “你已经接到了消息,看来用不了多久,同样的消息便会摆在某些人的桌面上。” 这世上的事儿,就没什么是真正的隐秘可言。 只要有所动弹,便有痕迹遗留。 而专门有那么一群人,可以根据职业的敏感判断,最快时间内,得出最为精准的答案。 说是参谋也好,智囊团也好,反正都是智慧顶尖的一群人。 “这倒不是眼下担心的事儿,也无所谓看得起看不起。” “毕竟别人端起了这碗饭,吃的也是不错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碗饭也是咱们率先端起来的。” “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别人抢在头里,把饭给吃完了。” “刚刚我已经下令,除了本系统的情报渠道外,其他的一切痕迹尽都清理。” “虽然我清楚,即便如此,也甭想能瞒得过谁。” “可毕竟没了痕迹追寻,想要探查,即便不是从头开始,也得费不少功夫。” “这腾出来的功夫,自然就是我们的时间。” 有些得意的诉说了一番自己的专业领域后,深吸一口气,态度肃然。 有些话,即便是在保密程度极高的状态下,也不是能随便出口的。 “小师弟,都不是外人,你得跟我说句实话,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么问,自不是探查师弟的心思。” “实在是我们这些做师兄的,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被人诚心关切的感觉,自然是极好的。 心头一热,由衷的笑容幅度,挂在了嘴角。 “事儿自然谈不上小事儿,可要说有多么麻烦,倒也不一定。” “就极广泛的目标意义而言,我还没那么大的价值。” “反倒是你们,有必要多留神一些。” “一口肉下去,油腻的脂肪哪怕很可能成为破坏身体健康的凶手。” “可美味儿已经摆在了眼前,又怎能忍住不张口。” 这样的比喻,不由让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苦笑。 当然,也不是单纯的苦笑,苦笑中还有极致的凌厉。 “小师弟,你的比喻我倒是明白。” “可听着就是有些不太顺耳,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成了一道肥腻的肉菜,就等着别人下口了。” 维护了自己与整体的尊严,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已然明确,再说其他就是瞎扯淡。 要是搁以往,没准儿还能问询一番小师弟的私人情况。 毕竟也二十多了,该是时候了。 师父他老人家,已然是脱离世俗羁绊的逍遥者。 他们这些人也都一个个忙的跟三孙子似的,没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琢磨爱情那般美好而高大上的事儿。 所有的希望,自然都在小师弟身上。 “你们一个个都不行动,就把希望都压在我的身上。” “这样真的合适吗?” “与其压我身上,还不如你们自己行动,来得更为实际一些。” 话语未曾提及这方面的事儿,可卫无忌是什么脑子与经历,又怎能不明白。 “去查一下,是不是有混蛋开始折腾。” “近来都把目光放在了外边,还真没顾忌身边。”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蛛丝马迹透露。” “看来倒是有些手段!” 桌子上的隐蔽铃声启动,自有人站在那里默然听命。 “伸手也好,伸头也罢,刀子已然准备好,无非是手来砍手,头来斩头罢了。” 再现实不过的一句话,更为现实的,自然还是碰撞之间所产生的血腥。 “我已经得到了切实的消息,有一个侍卫班偷偷出去了。” “看行动的方向,应该是那个人的所在地。” 同样是一部保密通话,却是不敢言说太多,只有这么至为关键的一句。 “看来他们也插手了,否则不至于慢了这么一步。”小蜗牛中文网 “既然有那个电话,看来虽说是远在外边,局势间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底。” “相对于单纯的见血,其实这才是最为锋利的杀人工具。” “有些事儿要动,他自是绕不过去的一环。” “不仅绕不过去,还可能成为大麻烦。” “既然如此,最好的方式无疑便是在成为大麻烦之前,率先彻底解决掉。” “哪怕就现实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 “却也总比成为大麻烦之后再动手,要轻松的多。” 一句言语,引动空气中无形的杀机,陡然凝聚了起来。 “才刚刚有所动作,便有如此反应。” “看来也是有些急切了。” 一杯清茶,躺椅飘摇。 高达天棚下,葱郁嫩叶遮挡毒辣光辉,更有一颗颗饱满圆润的葡萄垂露。 看似一派悠闲,安然自得。 实则万千的玄机,自在心间。 “不过对应的是那小子,这般反应倒也正常。” “那个老道士,自己本事倒是不一定能耐到哪儿去,倒是真培养出了一位好徒弟。” “那个小子本事磨练的倒也不差,本来想着过几年拽过来用用的。” “却不想被那老道士给提前安排了,能人尽其才,倒也是好事儿。” “不过折腾这么一回,怕是不能似往常一般。” “倒是正合适,把这个小子给拽过来,让他跟那些混蛋小兔崽子折腾去。” “所以还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去个人看看吧。” “真要出了事儿,一个人才的损伤,不太可能轻易恢复之外。” “那个老道士,恐怕也不能继续在道观里安坐了。” 抬头遥望远方,不仅看透了空间,更看透了时间。 “头儿,我们到了。” 一台金杯面包车,极不起眼渗入了这座百万人口的城市。 “你们怎么这般就来了?” 看着几个熟悉到可以真正将性命交托的弟兄,一人一个热切拥抱之后,卫无忌言道。 为了安全起见,不被人惦记,自是不能行走于光明正大之下,却也不见得如此见不人。 以往执行任务,常态便是戴着墨镜,一脸的默然冷峻。 “头儿,你虽然不说,可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临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空气不对味儿了。” “再不小心一点儿,恐怕兄弟几个在哪儿埋着都不知道。” 以他们的身份而言,倒也不一定真敢说动手。 可这世上的事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真的吞了熊心,咽了豹子胆呢。 “既然知道,干嘛还出来?” 多年的兄弟,生死依托。 彼此心里想什么,都不必言语,也自尽知。 内心知道归知道,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言语的形成,不仅是信息的表达,更是心情的表达。 “这话就没意思了。” “咱们兄弟什么交情,别说这么点儿距离,真就是关山万里,得了信也是毫不犹豫。” “何况眼下也没什么大事儿,紧绷的神经自然不能放松。” “多一些事情,也算是将精神放松了。” “头儿,你下令吧。” “让我们打谁?” “不给狗脑子都打出来,便算他长得结实。” 因任务的要求,习惯的养成,能肃然便肃然,能不说话自然不说话。 时间的积累,以及对自己不能放松的严格要求下,适应倒也适应了。 可说到底,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一直绷着。 “你们先休息吧。” “说打谁的话,还得看谁蹦跶出来才是。” “这一次,咱们没有外围的情报支援,只能靠实力,硬生生闯出一条路来。” 这一次与以往,完全不同。 以往是有系统性的情报支持,明确的怀疑目标。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 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不再隐蔽于黑暗,迈入阳光中,竖起一个靶子,任由攻击。 “事儿有意思。” “我就知道跟着头儿,总能体会到新鲜事儿。” “能有这么一番体验,倒也不负我花了半个多月的薪水,请老四的那顿好酒了。” 面对麻烦,一个个没有畏惧退缩,唯有强烈的激动,紧张刺激。 谨慎是一回事儿,遇到事情畏惧,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你们先休息吧。” “我收拾收拾东西。” 一个人行走在车流当中,于公司门口站定身形,悠悠叹了一口气。 “去哪儿了?” “上班的时间,无故不见踪影,按规章制度,可是要罚款的。” 埋头处理文件,未曾抬起,却是仅听脚步便知是谁。 “我给整了这么一份合同,倾尽公司全力方能运转,不给点儿奖励也就算了,还得罚款。” 卫无忌似是很吃惊的瞪大了眼眸。 “对了,我看这么忙,似乎已经全力运转了,这事儿很不好办吗?” 要走了,能处理的,自然是尽可能的帮忙处理。 “不太好办,好在我之前已经有所预料,有了一些准备,要不然也不敢逞强吞下这么大的一笔单子。” “这段时间运转全力忙活一阵子,过了关口,便可轻松了。” 徐颖紧绷着一口气,底下人已经忙得团团转,她这个做上司的,更要拿出一个良好的榜样才是。 卫无忌张张嘴,有些犹豫。 时机,就是这么的不凑巧。 “你还没说,刚刚去做什么了呢?” 跟卫无忌闲谈,也是得空换一换脑子。 这家伙的状态虽说一直咸鱼,对于工作,倒也认真。 “就这样的状态,还得保持多长时间?” 这是最后的挣扎,时间有时候真的不必在乎,可有些时候,所差的无非就是那么丁点儿一瞬。 “你这有点儿不对啊?” “有话直接说,别那么多的犹豫磨叽。” “我恐怕得走了!”
第836章 路遇劫击 仅是开始!
我恐怕得走了! 就这么一句话,似是重锤敲击在了徐颖脑袋上。 眸中神采光辉瞬时凝聚一点,又随即涣散。 握在手里的笔,吧嗒一声掉落在了文件之上。 如此反应,早在卫无忌预料当中。 可这话既然出口,便没有再收回的可能。 事态一步步向前推进,并不是想停便可以停下来的。 许多的事儿放不下,必须处理。 这一步必须迈出去。 与其坐在家里等着打上门,还是迈出去,更能掌握主动权。 本来这话是可以不说,反正除了人情的牵挂,实际上来说的孑然一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然而就是这人情的牵挂,必须让卫无忌做出一个交代。 少年一时冲动,徒留岁月牵挂。 伤了自己,何尝不也是伤了他人。 “你要去哪儿啊?” 深呼吸几口气,徐颖强自镇定道。 既然这话已经出口,基本上不会更改主意。 徐颖虽吃惊,哪怕深受上一次的影响,也没太想过要阻拦卫无忌。 天地旷阔浩大,有心自有一番作为。 即是男儿大丈夫,又怎能安于现状。 她自己都未必安于现状,自不能要求卫无忌安于现状。 这几年时光,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卫无忌不说,徐颖也自不太好问。 但就从印象中的他,跟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相比,除了那张熟悉的面容,好像再没什么可言熟悉二字。 这便是经历,岁月带来的成长。 能在经历中成长,已然是一种成功。 即便短时间体现不出来,也终究有光芒爆发的那一刻。 所以徐颖不会阻拦卫无忌,若是需要,她甚至可以调用目前所能动用的一切,来协助卫无忌。 不会阻拦,却是一定要搞清楚卫无忌最终的落脚点。 就以现如今的交通便利而言,除了生死,其他的都谈不上是距离。 “再次相见以来,其实你的内心一直都有疑惑跟好奇,这些年我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吧?” 卫无忌的问话,徐颖自然点头。 骄傲也好,隐私的尊重也好,哪怕再好奇,只要卫无忌不提起,便不提起。 如今言说此话,是要将一切坦白吗? 徐颖点头,卫无忌什么都没说,默然抬手将上衣的扣子解开。 卫无忌的动作,令徐颖不解,再接着就是一丝不自然。 眼前这人要不是卫无忌,联通保安的铃声已经响起。 不过他这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想······ 会不会太直接了? 而且他把自己当做了什么? 可要是拒绝的话,会不会再次对他伤害。 上一次的伤害,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 第二波伤害汹涌,怕是要见血色。 诸多心思,刹那而过。 几丝忐忑间,随着卫无忌将衣服解开,眼眸瞬时瞪得老大。 无所谓害羞,只有震惊,以及说不出的心疼。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身体所潜藏的能力似是刹那爆发,几步来到卫无忌面前,微微颤抖着伸手,眼泪已然垂落。 即便是心思不定,即便是无所谓男女之情,可他们不管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 那一道道痕迹纵横交错,烙印在卫无忌身上,也在刹那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疼吗?” 颤抖着手指触碰那些已然为老皮覆盖的痕迹,心痛至极,泪水如泉涌动。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是疼的。” “不过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再实际不过的话,所谓的艰难,抛却客观因素,终究不过习惯二字。 一次伤痕带来的伤痕是痛楚,两次依旧是痛楚,三次四次也就无所谓了。 “都是我的错!” 颤抖着的手突然回旋,狠狠就要落在自己的脸面上。 却是为一只手探出,轻松自如的紧握。 “你虽然可能不太愿意表达,说到底却还是女孩子,又怎能不珍惜自己容颜。” “这么一巴掌下去,除了破坏之外,还有疼痛。” 不把事情讲明,做一个交代,徐颖自然难以安心。 可他也仅是想将事情讲明白而已,至于讨还什么的,实在不必。 当初便未曾想过要讨还什么,现在又是何必。 说来没有那般一场遭遇,又怎能所遇机缘。 “疼自然是疼的,可这点儿疼,比起你所承受的,又算的了什么?” 泪珠晶莹滴滴垂落,若有一把刀,恐怕会毫不犹豫朝着自己落下。 事情结局已然如此,再多的悔恨又有什么实际作用。 唯有感同身受,方能释放来自心头深然负罪感。 “我已经受过了,你就不必再受。” “我说这些,从未想过要让你承受痛苦,仅是将一些疑惑解答,同时也不再让你因我的事情困扰。” 放开了徐颖的手,卫无忌穿上了衣服。 “那时候的年少,以至于让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一路狂奔,却是不留神看到了征兵体检的传单。” “想着反正天地之大,一时间也没我的去处,便试了一试。” “没想到运气还真是不错。”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能跟你言明了。” “反正如今的我,依旧荣耀在身,有些事儿,不是那么容易放下,也放不下,是我必须去做的。” 该做的事做了,该说的话说了,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咱们两个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对你我也算是了解。” “你决定了的事儿,便无所谓改变主意。” “当年的你便是如此,更不用说现在了。” “其实抛却一起长大这个因素,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约束你什么。” “爸妈却是将你当做亲生儿子看待,看在他们的份儿上,我也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办完你要办的事儿,还回到这里。” “不管什么时候,这里都是你的家。” 看着卫无忌身上的伤势,徐颖很想阻拦卫无忌离开。 没有了过往的心结,便是不再可能往前走一步,接下来的日子,照顾卫无忌的生活,也是理所应当。 哪怕他不能接受最为直接的帮助,只要他自己愿意,必定全力帮助。我爱小说网 实际磨练带来的成长,也足以确保卫无忌的日常生活富足。 可她也明白,无论私情还是大义,都不能阻挡卫无忌离开。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是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儿,商场磨练,几乎是血的经验告诉徐颖,这世上从来没什么理所当然的岁月静好。 商场如此,更为旷阔的天地,更该如此。 绝大部分的安然,来自少部分的守护牺牲。 从某些意义上而言,更该骄傲自豪。 “我走了,时间于我而言,已然不是太过充足。” “爸妈那里,也请你代替我做出一个交代。” “就告诉他们说,因为一些事物出差一段时间。” “还有袁冰那里,我也做了安排交代,有什么问题,你就去找她。” 能安排的都安排了,能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不是完全的轻松,至少跟上一次的离开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应该也算是一次因果轮回的循环。 心头的一点感悟,带来的是视界的整体提高。 “走吧!” “来的时候,考虑行动隐蔽,这一次回去,要无比的光明大方。” 三辆七座车,承载着卫无忌跟兄弟们,向前行驶。 哪怕一开始就有了做靶子的心思,却也没必要真的就一步步路行。 “还真不是一般的光明正大,与这样的家伙交手,待在黑暗里,倒是少了一些尊重。” 感慨虽如此,真要是改变行动轨迹,没这个必要。 为感慨,为尊重,放弃自己的绝顶优势,除了大英雄大豪杰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一些脑子不清醒的货色。 “这么快就动手了?” “我还以为,能有多大的出息呢?” 隐藏在黑暗中的气息一动,便被人感应察觉。 虽然所代表的完全不同,行走于黑暗中的这一套,却是差不了许多。 “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货色?” “我的通背拳修行,在头儿的指点下,不敢说突飞猛进,也有了质的显著提升。” “从未曾敢有懈怠,倒是还不曾真正的将实力发挥出来。” 以他们的职责,除了执勤以及任务状态,其余时间虽有严格的管理,却也相对轻松。 若是常规状态下,必然是集体的大训练,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尽管有着素质的要求不同,本质上却也差不了多少。 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准备与正在准备中。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敢说实力真正发挥。 毕竟日常的交手与生死间的交锋,状态完全是两回事儿。 “就你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真正于生死间打一场吗?” “我还没有实际体验过呢。” “所以不管一会儿来得是谁,都得给我留几个。” 听闻消息之后,可是着实激动了一番,同时也小范围内的小小折腾了一番。 任谁都清楚,这一次出去,肯定有架打。 相对于家里不敢松懈,却多少有些安逸的环境,能痛快打一架,实在该是一种享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真要遇到危险,咱们给彼此挡刀子都没有问题。” “给你留几个这事儿,万般没有可能。” “真有本事就发挥能耐来抢,谁抢到便算谁的。” 争端于一个不出预料的刹车中停止,前方的道路已然无法通行。 不是车辆拥堵的缘故,反而基本上很少见到车流。 一个大坑,突兀而诡异的将道路阻隔。 “哪来的家伙要搞事儿,直接痛快一点儿站出来吧。” 极致的速度,似乎整个人是从车里钻出来的。 话音随着身形而飘然落地。 “居然令这家伙给抢先了。” 互相一眼对视,皆有些懊恼。 “怎么,既然有胆量做事儿,没胆量承认吗?” 讽刺意义的一句话飘扬,顿时便有十数人影而现。 都是轻易查不到踪迹的主儿,同时也是身手极为过硬的主儿。 真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杀人,对他们而言,已然是家常便饭般的熟悉。 “既然现身了,多余废话就不必说了,直接动手吧。” 一步踏前,身形似若闪电。 一人之能独抗数手,还率先发起了攻击。 没什么刀兵碰撞,有的仅是身躯与拳头的实际碰撞。 “咱们插手不合适,在这儿看着也不合适。” “要不看看他能以多少招,解决掉这些家伙?” 坐在这里,实在没事儿,居然以此打起了赌。 倒不是幸灾乐祸,不关心生死间拼搏出来的兄弟。 实在是信心十足。 要是连这几个家伙都收拾不了,还是哪里凉快哪儿歇着去吧。 “我可不掺和这事儿,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事儿。” 本就为了解闷儿的提议,反倒是遭到了一致拒绝。 这事儿实在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挑战可言。 一眼就看透的事儿,没准儿他们这边儿还商量着,那边就已经完事儿了。 果不其然,这边摇头的动作还没有完成,那边已然响起了叹气声。 “你们说说,就这么点儿本事,何必自不量力瞎折腾呢?” 无数的人影,此刻已然是有数的两人对立。 当然要是不把躺在地上的诸多家伙算上的话,场面的确如此。 “早就听闻你们这一帮人着实厉害,以前还真没有机会领教。” 虽然是受人驱使,可一个个并不是以汽油味能源的机器,自有想法与判断。 “如今倒是领教了,付出的代价,却也够肉疼吧?” 庞大的基数下,这点儿损失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说到底,培养二字也是不容易的。 就是养几只小猫小狗,还得弄点儿猫粮,急切状态下,还得一些营养的东西呢。 更不用说这么一堆大活人了。 随着拳头的无情出击,这些人的躺下,先去所付出的,算是都白费了。 “肉疼谈不上,可惜倒是真可惜。” “既然敢做这般事情,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 “又怎敢言说一击而中。” 这话的意思表达很明确,他们不过是一群小卒子而已。 或许连小卒子都算不上,仅是一群试探与消耗所用的炮灰。 说来也自有几分悲哀,可现实如此,又能如何呢。
第837章 诸多举动之真情所在!
都说形意拳霸道,八卦掌手黑。 通背拳的形成,更像是两者优点的结合。 拳似铁,腕似棉,两臂挥舞似皮鞭。 刚柔并济,随心发挥,实在是一门上乘武学。 本身天赋不错,又不怕辛苦,多多磨练,再有卫无忌指导。 多种因素合成的结果,即便够不上一代武学宗师,也相差不了多少。 面对进攻,无丝毫畏惧,神色平淡间,只有自然至极的挥拳而出。 两只经历多番磨练的拳头,真就如同古代战场,威风凛凛的大将手中,那些书写了传奇的神兵。 沾着死,碰着亡,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似一阵儿急雨落下,噼啪声逐渐减弱,以至停息。 一人力抗诸多之数,到了此刻,已然是二人相对而立。 “论能力,你们都不差,想必也是费了一番辛苦的。” “如此结局,又是何必呢?” 隐瞒了身份,半路劫击,当然没有自报家门的道理。 但这世上,还有脑子这么一种能思考的玄奇东西。 仅凭眼下局势,便是没有切实证据,也足够猜测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听着提气,喊着更是一番壮怀激烈。” “可对我们而言,没什么意义。” “因为我们不过是卒子而已,连将帅都未必能左右命运,何况一群卒子。” “或者更为准确,悲哀一点儿的说,连卒子都算不上,仅是一群试探的炮灰而已。” “以前就听闻,大内的高手,是何等的厉害。” “如今见识到了,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也不算在这人世间走一遭了。” 眼睁睁看着带出来的一批人,倒在无情铁拳之下。 真以情义二字而言,自然是不太好受的。 但事态已然如此,如何所为才是最为有利的,其实不用想太多。 危急关头,冷眼相看,将弟兄们的性命当做消耗对头体力的资本。 这事儿所为自然是不地道,可也有句老话所言——慈不掌兵。 弟兄们若是怪罪,这条命任由糟蹋。 九泉之下,绝无半点儿怨言。 其实这事儿从一开始,就该有觉悟。 失败自然是死,功成也是不能活。 即便事成了,也得有人负责,给出一个交代不是。 眸中寒光汇聚一点,杀机凌厉。 不仅是因为敌对关系,更因为先前这家伙的一番所为。 司马昭之心,谁也别想天真说一番心思就能隐瞒。 其实以客观态度而言,若处在对调位置上,选择估计也差不了许多。 可惜现如今,实际的态势却是相对而立,哪怕有所理解,也无处在那般位置的同理之心。 一柄带着血槽的刀,默默亮了出来。 光辉于刀身汇聚,似有流水一般的动感。 “倒是一柄好刀!” 处在相对立的状态,一番赞叹也是真心。 切金断玉,自是神兵标准。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时代。 在如今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刀剑百炼都是常态,一些真正的好东西,所经历的程序何止千道。 不过就以杀人见血来说,百炼的刀剑,也足以轻松自若了。 “我没那般的天赋,自然也就享受不到该有的待遇。” “拳脚功夫倒是懂一点儿,可是在阁下面前折腾,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还是莫要丢人现眼了。” “哪怕这最终的结局难逃,为性命二字的折腾,也不过是一种本能。” “倒是希望能理解一二。”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柄长刀出击。 踏步一点,身形好似飞腾的燕子。 刀锋刁钻,直奔要害。 面对这样的一刀出击,神色未见慌张,双拳交错出击。 已然将通背拳练出了火候,就算是直面刀锋又如何。 招式间的碰撞,考验的自是神经以及能力的反应。 虽不至于有太大消耗,向前那些人倒下,多少也有一些消耗。 几次拳头与利刃对拼,终究是出现了一点儿的差错。 虽然仅是刹那瞬息,但在生死间也足够了。 刀锋一转,由上而下,欲要自臂膀处将整柄锋刃捅入。 这绝对是个练过的主儿,不仅是招式的熟练,更精通实际的杀人技巧。 以锋刃杀戮,以最为常规的理解,一者选择是心脏,二者选择是咽喉。 真正练过,精通杀人技巧的主儿,却不会这么干。 这两处的确是要害,可是全都有坚韧骨骼保护。 再锋利的兵刃,想在瞬息间截断人身最为坚硬的骨骼,也是不太可能的。 哪怕所浪费的仅是零点一秒,可能也足以分出生死。 由上而下进入肺部则完全不一样,肺主呼吸,一旦遭受破坏,是必要因呼吸无法通畅,而活活憋死。 “混账!” 一颗圆润钢珠伴随着怒言,逝若流星而来,极为精准的击打在锋刃之上。 至强的力道碰撞,以至于锋刃不可抗拒偏差了几分。 仅是几分的距离,却是创造了至为绝佳的机会。 一双铁手探出,精准抓住了握着锋刃的臂膀,用力合拢,瞬息间便有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运劲捏断了这条握着锋刃的臂膀,如此疼痛,真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不由刹那青筋直蹦,至少大半儿的思绪受到影响。 对待手握锋刃的敌人,实在没有必要犹豫慈悲。 抓着这条握着锋刃,骨骼尽碎的臂膀,一百八十度选择。 锋刃轻而易举刺穿了前后胸,血液滴滴落下。 一丝愕然,最终是一丝释然。 可能唯一嘲讽的便是不知折腾了多少年,最终却是死在了自己的兵刃当中。 “我说你没事儿吧?” “没被吓着吧?” 几个兄弟此刻已然全部下了车。 “屁话,无数次的生死都经历过了,这些又能算的了什么。” “只是稍微有些感慨,以他们的能耐,就这么死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 所处的位置不可能得到认同,便是再来一次,结局也依旧是如此。 但就论本事而言,的确算是能耐。 “你也算是个杀伐果断的主儿,什么时候添了这般毛病?” 有底线,有严格的遵守,这是值得相信,因为大家都差不多如此。天平小说网 可要说因伤亡而感叹,尤其是对手,这事儿似乎有些扯淡。 “现在跟以往,毕竟有所不同。” 以往所对应的,都是敌人。 如今哪怕依旧是生死之敌,说到底也是同出一源。 “你之所想,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又怎能不了解。” “只是他们活着,也不可能跟我们一样。” “因为他们是一群没有自我,更没有自由,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棋子,死侍。” 即便是同样待在黑暗处,不得见光明。 起始目标的不同,便注定不可能成为同路人。 不可能成为同路人,在很大几率上自是陌路人,同样还有很大几率,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什么人?” 灯光以及脚步声,自远方而来。 “别误会,我们不过是收到消息,奉命清理而已。” “虽然短时间内隔绝了交通,就这么躺一地,也是不合适。” 一道身影率领身后几十名默默无言,如同没得感情的机器一般,收拾着血色的一切。 “头儿,要不要暂时让他们不得动弹?” 眉头一拧,眼珠子一转,跟卫无忌提议道。 这次出来行动极为隐秘,但从先前被劫击以及这群家伙出现的事实而言,他们早就被人注意到了。 若不进行有效的控制,这里的消息恐怕会传递出去,以后将更是麻烦。 “已经晚了,即便是真有问题,既然敢现身,消息肯定传出去了。” “现如今的时代,信息的传递不过一两秒而已。” “再说控制了他们,这一路上谁给咱们收拾烂摊子。” “那么一堆放在那里不收拾,不出事儿才怪。” “至于前方的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 “其实劳烦各位兄弟辛苦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个。” “我倒要看看,这胆量究竟有多大,底线二字又在哪里。” “若不是为了这个,以我的能耐,早就回去了。” “有些事儿,又不是不能坐下来谈。” “他们在乎的,没准儿还真就是我所不在乎的。” “如今看来,这是不愿意,这是始终把我当做不得不除去之威胁。” “那好,想玩儿奉陪就是。” “不就是一路打到底吗?” 卫无忌混不在意的说道。 就这么一份儿混不在意,却是一记点燃热血的火焰。 “就是,折腾来折腾去,不就是这几招吗?” “就以为他们会折腾吗?” “真要论折腾,咱们可说祖宗。” 这群兄弟,可以说是极其谨慎,也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的主儿。 谨慎是常态,真到了危机时刻,自有一番豪情。 但凡有半点儿的犹豫跟皱眉,首先对不起的,就是这么多年经历的磨练,以及付出的辛苦。 一道关卡顺利通过,满是热血,静待二次关卡的考验。 “那边消息已经传过了,全军覆没,都死在了通背拳之下。” 事实也正如卫无忌所言,信息的传递,极为快速,或许连一秒都用不了。 “情理之中,亦在预料之中,要是连一道关卡的闯不过,那颗不知道让多少人惦记的脑袋,早就被切了。”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诧异。” “他并没有出手,仅是借用了一个人的力量而已。” “说来也真是能耐,近两年不到的时间,本就不俗的战斗力,在他的教导下,再次提高。”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为我所用,自是一番幸事。” “不能为我所用,实在是一番遗憾。” “同时,他也非死不可。” 这道理自不用多言,不能为所用,便是敌对者。 如此能耐的敌对者,不赶紧想办法抓紧除去,难不成是嫌弃自家的日子过得安宁吗? “这是不是有些太看重他了?” “我承认,他能耐的确不俗。” “可要不是老道士,估计也就在外围晃悠,哪儿能这么容易进了那庄严肃穆之所。” 言语表达的是不在意,不屑,酸溜溜的语气最为真实。 又怎能真正的不在意,不屑。 若真的不在意,不屑,令其安然回来就是,又何必折腾这么多。 “现在说这个,你觉得有意思吗?” “现实的结果就是他的确是那个老道士的衣钵徒弟。” 道士出家,孑然一身,衣钵传承,便如同亲儿子一般。 别说有能耐传承老道士的衣钵,本身便是不俗。 即便是仅有这个身份,凭老道士的威望,也是极为了不得的事儿。 “衣钵传承,老道士对其何等盼望,已然可知。” “我们费尽心力将其给干掉,会不会惹毛那个老道士?” 情理相通的担忧,自然引得背后一片汗毛倒竖。 推己及人,要是自己衣钵传人被害死,非得发狂不可。 一般人发狂也就罢了,凭那个老道士的能耐以及关系,发起狂来,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儿。 “既然如此说的话,那就什么都别折腾了。” “把多番的布置撤销,把人都给撤回来。” “让那小子安安稳稳,大摇大摆的归来,然后顺利的接过目前青龙手里的摊子······” “不要说了!” 极为粗暴将言语打断,呼吸急促。 “这事儿还真就这么干了。” “他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 “还搞世袭罔替的那一套。” 气愤中的义正言辞,实际如何,自然心知肚明。 “我说上蹿下跳的折腾是为了什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是挺美!” 隐身黑暗不动弹,想要追查自然是不容易的。 既然动起来了,哪怕再小心翼翼,也有蛛丝马迹可言。 都是千年的狐狸,哪怕仅凭着一点儿蛛丝马迹,也足以联想而窥见真情了。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反正这摊子事儿,只要师弟想,便只能是他。” “这么做必然有人说,是开历史的倒车。” “可从实际上,拍着良心来说,师弟的能耐足以胜任,并且我相信,他之所为,必然超过我。” “交在他手里,不论大义还是私情,都比交在某些狼心狗心之辈的家伙手里强得多,在这件事儿,说到哪儿,我都是问心无愧。”
第838章 虎威之下 归途顺利!
稳当前行的车辆,气氛于肃然中亦不缺轻松。 如今这般态势,仿若当初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一般。 前方必定有诸多险恶,汇聚众人实力,却可谓之超然。 担忧二字,倒是实在不必。 相对于当初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直奔黄河道的急切,如今这一遭走的,自是多几分轻松。 “你们说那些家伙,接下来反应如何?” 坐在稳定恒行,不觉任何颤动的车辆内,坐着也是无事,预判一下对手接下来,可能所行的举动,也是个解闷儿的办法。 “这事儿以我所见,倒没什么可说的。” “正如头儿所言,再折腾也不过那几招而已。”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咱们兄弟在一起,什么样的艰难场面没有经历过。” 一番自信,自有根源。 论能力,论修养,皆在顶尖之列。 经历过千万磨练,精锐当中的精锐。 这么些人聚在一起,齐心协力,发挥出来的威能,绝非数量所能言及比拟的。 “倒是不必再论,因为已经到了。” 悠悠前行的车辆缓缓停稳,前方又是一群人,身贴身,紧紧站着,汇聚成一堵墙。 一堵墙之前,高大个儿立身,手里提着一柄阴沉骇人的鬼头刀。 刀锋未起,便有说不出的寒风透骨。 常人感觉可能仅是冷,但在切实经历的人群中,这般寒意的实质,乃是染血的杀机。 “是他?” 言语所起,听语气自是由衷的诧异。 他们这些人所行职责,倒是一般,却也有具体的工作明细,以及各自的能力所及。 “这家伙我倒是有过一些资料了解,也可言说世家出身。” “只不过旁人以诗书,银钱传家,这家伙却以杀人传家。” “祖祖辈辈都是刑场上砍脑袋的刽子手。” “那柄手里的刀,精心养护,祖辈传承,不知染了多少血色。” 担忧倒是不至于,对待这柄染血的杀器,慎重二字还是少不得的。 “这事儿有意思,我倒要看看,历经了岁月沧桑,又染了这么多的血,能有什么邪性的。” 兴趣间,战意难掩。 在这个古老的国度,哪怕经历了无情岁月的洗刷,依旧有许多古老传承。 或许时代的必然进程,有许多的东西被淘汰。 但在必然的时刻下,这些为历史所淘汰的,也可以发挥出极为璀璨的夺目光彩。 就比如此刻,时代所酝酿的杀机,所引发的光彩,是任谁都无法忽视的。 “我说你可悠着点儿。” “还是我陪你去吧。” 一只手搭在肩膀,拉住了要踏出车辆之外的步伐。 自不是对自家兄弟能耐的不信任,实在是这事儿看着邪性不靠谱。 冒险自然是经历过的,也谈不上惧怕。 但在完全的把握前提下冒险,这就有些不合适了。 “诸位兄弟都在,即便出了差错,也不至于生死危机。” “以我们的工作特性而言,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的。” 有卫无忌在,倒是不敢言说站立在这个行业的最顶端。 可再怎么次,以他们的实际能力,也可言说站立第二梯队。 站立高处,自能看到非常人所能见的景色,也自有一番傲气。 “提着这么一柄刀,见了不少血,看来杀心够坚定。” “多余的废话不说了,直接出手吧。” “敢站在这里,倒是一番勇气胆量。” “就是不知你们家祖传的砍脑袋功夫,是不是真的学到了家。” 稳重步伐向前推进,两手之间,不知何时已然将一对军刺紧握。 特殊的职业环境,造就了特殊的本事。 相对于枪械的便利,杀人见血之无声,冷兵器是最佳选择。 能完全承担起这份儿职业,自然是各自有绝活。 “这柄刀传了数代,到我手里少说也有百年了。” “还能这般的光亮如新,全凭一句祖训。” “杀人自当不见血!” 刀锋所起,刹那无量寒芒。 攻击暴起,实际碰撞也就那么几招。 叮当脆响声中,胜负明显,生死亦是明显。 “好一柄杀人的刀!” “仅差那么一丁点儿,便要被隔断气管了。” 两道身影各自后退,心神紧张的默然态度中,一口压着的气吐出,脖颈间一道血痕明显浮现。 而那提着一柄杀人刀的身影,两臂之下的胸背连接点,为两柄锋利兵刃左右洞穿。 “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时代真的是把我们给淘汰了。” “唯一遗憾的便是这祖传的手艺,要在我这一代断绝了。” 低头看了眼手中砍头刀,重重往地面一扔,刀头深深嵌入地面。 以手扶着刀柄,挺拔身姿,默然闭目。 “收拾的时候,把这柄刀跟他埋在一起吧。” 卫无忌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虽经历了许多,此道宁死而不倒的身躯,所显示出来的气魄与傲气,也是不由一丝高看。 “他已经死了!” “你们呢?” “是退还是死?” 淡然间的威风霸气,似咆哮的海浪,高高卷起,又刹那澎湃而下。 无论是气势的逼迫还是心神的镇压,都是一言震呵退万军的霸气。 没得感情的机械收拾,继续上演,消息同样在第一时间传递了出去。 “该死的!” “他还未曾出手,便已经挡不住了吗?” 接到消息的刹那,便是城府深入,喜怒不形于色,也在刹那不由怒火。 那柄杀人鬼头刀,已然封存于某座环境清幽的山村自在。 是他一句话,让这柄刀显露了杀气。 结果这柄刀折了,如同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脸上。 书房外,一道身影匆匆而入。 趴在耳边不知言说了些什么,爆燃怒火中一丝阴沉,终究还是生生压了下去,无论是怒火还是阴沉。 不多时,一道满是威严的雄壮身影,迈步入了书房。 一杯清茶缥缈,以对方的身份而言,登门也算是贵客。 “多余的事儿不必折腾了,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 “踏入你这道门,就一句话。” “近一两年来,许多的事儿都交给了那小子处理,也从来没有让人失望。” “总而言之我很满意,少了许多麻烦事儿,倒是有了一些难得的安乐自在。” “可不管怎么样,再不管事儿,我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8 “你想折腾什么,我不管,也懒得管。” “但他们要真出了事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留下这般毫不留情的霸气警告以及一张阴晴不定的面容,大踏步出了书房。 “那几个小子出去,虽说是卫小子的意思。” “可要是没有劳资的同意,哪能这么容易出去?” “旁的人不清楚也就罢了,他难道也不清楚。” “态度都已经表明,还敢如此折腾。” “不给点儿厉害的,真以为劳资在这难得的闲在清闲中,成了泥捏的老虎了吗?” 留下了霸气警告,踏出书房后,依旧难掩怒气骂道。 贴身警卫跟随,默然无语。 就您这脾气,谁有胆量,敢把您当做泥捏的老虎。 话再说回来,即便是泥捏的,也依旧是老虎。 “您其实不必如此,就凭他们的实力,足以应对了。” 车门打开,推了推眼镜劝慰。 要不是绝对优越的素质教育,还有点儿辈分上的大度,恐怕这嫉妒二字已经爬上心头。 老虎般的性子,护犊子也是真情。 尤其是对那小子,哪怕是亲儿子,都未必能有这个待遇。 仅有一人独立书房,脸色阴晴不定,拳头低垂一缩一放。 情绪似要激烈爆发,最终抬笔,化作了纸面上的一个忍字。 一个忍字,力透胸背,四五层揭开,都有极为明显的印记。 将纸张全部揭开,光滑桌面上,依旧有一道极为明显的忍字痕迹。 能把字写到如此程度,自然也深得此字精锐。 一个忍,足以涵盖大半人生。 “头儿,咱们顶上的那位出门了,估计咱们遭遇的麻烦,也没什么问题了。” “就以咱们顶上那位的脾气,做到如此地步还敢不给面子。” “铁定能让人将老窝砸个稀巴烂。” 一则消息,透过手腕上精致小巧的手表传递。 一块儿不起眼的手表,可以取代绝大多数的通讯手段。 “唉!” “我还以为能切实磨练一番呢。” 一声叹息,满是遗憾。 这种生死间的磨练,能经历一次,对于实力的提高,乃是说不出的刺激。 这种刺激,哪怕是踏天梯,盗天功,都无法比拟的。 高楼大厦边沿,放置一块儿轻薄的板子,然后站在上面练功。 尽是对力量的掌控以及胆量的考验,惊险刺激间,稍微不留神。 极高的距离下坠,即便有保命的幸运,恐怕也得高位截瘫。 短短的时间,实力整体高升,除了实际的惊险外,此举功劳巨大。 当然敢这么搞,也是有因素基础与把握的。 没有基础跟把握,随便站上去一个,除了死,再无第二可能。 “不过你们倒是极为幸运。” 虽经历凶险,甚至染了血色。 这般惊险刺激间,实力也必然有所提升。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职业的要求特殊性,寻常所求,已经没什么意思。 唯有实力的提升,才是唯一的刺激跟渴望。 默默无言对视,齐齐翻了个白眼儿。 实力能有所提升,自然是好事儿。 这生死间的凶险,却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麻烦弟兄们走这么一趟,自是不能白辛苦。” “等回去之后,一起练练。” 卫无忌此言一出,不由刹那寂静无声。 跟卫无忌一起练练? 这是练练的事儿吗? 换句直白的,根本就该叫做挨揍。 在那个汇聚了各种精锐的地方,第一自然不是那么轻易叫喊出来的。 但是跟卫无忌动手,没有两三个人的搭配,直愣愣冲上去就且等着挨揍吧。 有时候即便有两三个人的搭配,若是配合不好,被抓着破绽,也是一顿狂揍。 实力为何显著提升,都是在挨揍中磨练出来的。 要是还不提升,岂不是太过废物。 一两年的时光相处,都清楚卫无忌的变态。 不仅是实力的施展,更在领悟之上。 这一次虽不见卫无忌出手,可一个个都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相对于过去,这段时间的提升,恐怕更为恐怖。 若真是如此的话,挨揍必然是肯定的。 实力的提升诱惑,也是无法抗拒的。 纠结,实在是纠结。 卫无忌不再多言,内心已然有所判断。 在他的诸多经历中,眼前这些兄弟的实力,真正发挥出来,基本上能够跟武运隆持平。 还有绝对的进步前提,再磨练一下,压着打,应该不是问题。 实力的再次整体提高,意义自然是不一样的。 卫无忌为何能在一两年的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 能力自然是第一位的,再一个就是真心教导这些兄弟。 有些东西,虽经历了岁月变迁与各种磨难,却在各方的守护下,依旧得以延续。 磨难时期拼死守护的东西,到了和平时代,自然就不是能那么轻易拿出来了。 或者说还有一些遵守来自古老规矩的,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教导倒也严厉,可就是有那么一两手绝活,不愿意漏出来。 卫无忌不在乎这些,只要他自己会的,全都毫无保留的传授。 这也是他自身绝对的富足,才能有如此不在乎的态度。 传承自三皇时代,哪怕岁月无情中,丢失了一些东西,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何况在这诸多岁月中,历代三皇观传人也不是没有补充。 或是前人的经验积累,才学惊艳之辈以此为基础,领悟绝学。 或是机缘巧合,得自外间快要断绝的传承。 反正不是太过核心的东西,实在不必太过在乎。 过去能不在乎,现如今更加不会在乎。 只要他自己愿意,心头默念,便是万千的绝学。 每一种都可以立下保证,只要能练出名堂,横扫四方不是问题。 “安然回来就好。” “你们先去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至于你小子,先跟我来。” 车辆稳稳停顿,因为前方一道身影默然而立。 抬头看了一眼,满是威严,随即跟卫无忌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