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称号平天大圣,倒也不是胡吹平白来的。 让沉香就这么离开,自然是不可能。 两道白烟自鼻孔喷出,手中提起一条混铁棍。 “满心英雄气,老牛也曾有过。” “可如今的老牛,能过几分安乐自在的日子,便已然满足。” “看在你我终究也算有缘的份儿上,先前的那些话,完全可以当做从来不曾有过。” “现在,立刻转身下山。” 提着混铁棍,却没有立即动手。 真要说牛魔王惧怕沉香,自然扯淡。 如今的老牛,纵然不似过去的老牛。 可依旧是威名震三界,天地间少有能敌的牛魔王。 之所以没有盲目冲动出手,所表达的无非一个意愿。 无论何等的缘由,都跟老牛没有半毛钱干系。 要折腾,自可尽情折腾。 莫要牵扯老牛。 此意愿因素为一,再有就是牛魔王摸不透沉香的底细。 眼前的沉香,三圣母的儿子,孙悟空教导出来的徒弟。 看似已然再明白不过。 但老牛依旧难忘,那一身来历莫名的四象威能。 无论孙悟空,还是三圣母,皆不曾有这般四象威能。 而且凭他们的功力,绝没有瞒过牛魔王的能耐。 想着三圣母,心思倒是不由一动。 这兄妹三个,能有如今的威名能耐,固然有一部分因素,来自传承血脉的强大。 论血脉强大,严格说起来,兄妹三人可以寻根至玉帝。 但更多的因素,还是来自于后天的修行与努力。 兄妹三人成长的道路上,终究有一道身影存在。 想通了这一点,若无实在的必要,牛魔王实在不想跟沉香动手。 跟背景强大的家伙相处,就是这般的麻烦,诸多顾虑不得不考虑。 若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手中混铁棍落下,不砸个四分五裂稀巴烂,就算这小子长得过分结实。 “若言为难,一番话已然足以表明。” “若位置互换,倒也可言理解二字。” “却是不知,我的处境,可否能得到理解二字?” 仅凭言语,便让沉香放弃本就不大,却可言唯一的希望光辉,自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你真把老牛当做软弱可欺的不成?” 眸中怒火点燃,一声咆哮如惊雷炸响。 手中混铁棍高举,冲着沉香的脑袋重落而下。 重力落下,万钧之势。 铁棍划过引动空气,吹拂沉香额前,一缕发丝飘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无情棍子砸落脑袋的瞬间,巍然不动的沉香,一步迈出。 仅是一步之距,陨身杀机与威胁,尽皆消散。 “小子,能将筋斗云用到如此地步,看来你小子真在猴子那里学了不少本事。” 看似一步踏出,实则是将筋斗云的能耐发挥。 只要愿意,这一步踏出,便是十万八千里之外。 沉香真能将筋斗云的能耐,练到如此地步,别说混铁棍了,就是牛魔王自己,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不过这一次踏步积雷山,为的可不是施展筋斗云的能耐。 一步躲过牛魔王的混铁棍,足以。 先前孙悟空已然有所叮嘱,想要促成与牛魔王的合作,实力的展露,是至为重要的环节。 沉香不敢言,就是牛魔王之能耐,在自己面前也不过轻描淡写。 真要这么想的话,脑袋可就真是让驴给踢了。 但真要说连牛魔王一招都接不下,所学这一身本事能耐,未免太过废物。 一步间,既是诚意,也是对自身的一种考验。 自学了这一身本事以来,所经历的倒是不少。 相对于真正的身经百战而言,所差还是太多太多。 “不过想着就凭如此,便胜得过老牛。” “未免太低看老牛,高看你自己。” 沉香淡然一步,是对老牛的刺激。 先前一招混铁棍无情落下,看似杀伐霸道,实则还是手下留情。 不曾想,倒是让这小兔崽子轻看了。 真切几丝怒火升起,牛魔王将手中混铁棍一转,便让沉香陷入了切实一片杀机中。 浑身汗毛霎时倒竖,所有毛孔紧紧闭合。 一种本能让沉香刹那将砍柴斧握在手中,来不及任何多想,几乎是下意识一招劈砍。 叮当一声脆响,手中砍柴斧硬生生阻挡混铁棍。 深吸一口气,硬顶着牛魔王的一身蛮霸力量。 称作平天大圣,诨号大力牛魔王。 牛魔王一身力量之霸道,着实可想而知。 若不是瞬时将所有的力道凝聚一股,更是激发了几分隐藏于血肉间的力量。 这一招,沉香就着实够呛。 一柄斧头,阻挡了混铁棍的威能施展,真让牛魔王有些发愣。 这小子,倒是真有几分本事可言。 心念如此闪动而过,更为霸道的力量二次爆发。 轰隆一声响,明显地动山摇。 来自牛魔王的蛮霸力量,着实让沉香难捱。 说来也是策略的失误,跟牛魔王比拼大力,着实以己之短,克敌之长。 刹那间倒是想要招式变换,但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一身蛮霸力道的攻击。 沉香可是半分的差错都不敢有,以这样蛮霸力道驭使的混铁棍,哪怕仅有一点于胸口,恐怕也是性命伤损。 深吸一口气,力道凝聚一股,硬生生与牛魔王硬抗。 同时脚步一跺,使出了千斤坠的能耐。 将自身与积雷山,生生联系在了一起。 自身扛不住牛魔王的凶蛮力量,不代表整个积雷山都扛不住牛魔王的力道。 看着沉香的应变反应,手中混铁棍减轻了几丝力道。 既然这小子已然将自身与整个积雷山联系在了一起,再使诸多力量,也不过凭空消耗而已。 手中混铁棍力量稍减,一步踏前,整个身子似要直接撞入沉香怀中。 才抗住了牛魔王的霸道力量,还没来得及吐出一口气,便将牛魔王直奔而来。 手中砍柴斧转动,斧芒贴着混铁棍,火花闪烁间,同样欺身而上,直奔牛魔王腰间。 既是使出了这一招儿,就看谁比较快速,谁更为不怕死了。 是牛魔王先撞到沉香怀中,霸道力量下,刹那骨肉分离。 还是沉香贴着混铁棍而行的斧头,先一步砍在牛魔王腰间。 这斧子可是出自老君之手,哪怕仅是砍柴之用,锋利也是少之有数。 真砍在牛魔王腰间,不说将牛魔王整个一分为二,恐怕也得重伤。 “小兔崽子,不想你还真拼命啊!” 见此变招,刹那间已然预料结局如何。 心中暗骂一声,握着混铁棍的手掌暗暗用劲儿,整个人如遭遇风吹拂的柳絮一般,轻柔飘扬而起,整个身子与混铁棍成平行线状态。 可以这么说,斧头锋芒几乎是擦着牛魔王鼻子而过,继而落空。 斧子锋芒落在了空处,沉香刹那反应过后,招式回转,可言直奔牛魔王后脑勺。 一丝恼怒闪烁而过。 对这小子,向来可言是手下留情。 未曾想针对起自己来,倒是这般的不留情面。 真要认真起来,对付这小子实在不是难事儿。 可牛魔王实在不想如今的日子,被无情的波折搅扰。 想来想去,终究还是留情出手。 一拳突兀,印在了沉香胸膛。 明显不可思议情绪闪过,沉香身躯直接倒飞。 行之半空,下意识用了筋斗云的流云之术,让自身平缓而落。 “多谢叔父,几次手下留情。” “既然没有欢迎之意,沉香就此告辞。” 挺身而立,沉香冲着牛魔王拱手。 再次动手,自然也是有一番资本的。 虽经历了一番凶险,可说到底并未伤损。 但还是那句话,此一遭并非为了性命。 纠缠一番无果,来日自有其他机会。 一次功成,自然是欢喜至极。 多来几次,侧面进攻,也是该有之常态。 反正如今手里,还有几张牌未曾亮出。 “这小子若是一心想要纠缠,还真是有些头疼。” 挺身而立,凝望沉香离去,牛魔王幽幽一言。 沉香如今虽离去,不代表就此放弃。 就凭今日之能,若是非纠缠不休,怕是一些手脚麻烦。 “大王,没什么事儿吧?” 玉面狐狸几分心慌。 能跟牛魔王打的地动山摇,可着实是个不容易的事儿。 “没事儿,不过一个小子而已。” “要不是有些顾忌,老牛也不能无视,非让这小子变作一堆肉泥不可。” 牛魔王不在意笑言,几丝傲然哼道。 “大王神勇无敌!” “为庆贺大王击退袭扰之辈,当摆酒庆祝一番。” 一言吩咐,自有仆从安排。 有万贯家财做为支撑的日子,过得自然不要太过舒坦。 有人伺候着,还有美人陪伴,也难怪牛魔王几乎彻底忘却了罗刹女。 欢声喜悦之后,深然沉醉。 一朵朵芬芳,自虚无处生长于摩云洞间。 不多时,摩云洞已然为朵朵芬芳包围。 朵朵芬芳得了灵性,一个个化身娇艳动人的美丽女子。 “大王,您醒一醒,她们都是哪儿来的?” 玉面公主推搡下,几丝醉眼朦胧的牛魔王,逐渐醒来。 “美人,来,接着喝。” 几丝醉意间,探手就要将玉面公主抱在怀中。 往昔对牛魔王可言百依百顺的玉面公主,这一次的反应,出乎了牛魔王的预料。 “父亲看重大王本事,才将万贯家财以及奴家托付。” “奴家对大王,自问可言真心。” “大王若对奴家有所不满,尽可直言,何必如此羞辱奴家。” 玉面公主仅是哀怨看着牛魔王。 估摸着要不是清楚,着实不是牛魔王的对手,不然的话,铁定伸手将这颗牛脑袋拧下来。 “这怎么回事儿?” “她们是哪儿来的?” 酒醉状态下,对玉面公主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自然更加不理解。 无意间眼神转动,注意到一片花之美色,眸中醉色瞬时消散,更有一丝说不出的惊慌。 若是出身寻常的女子,也就罢了。 既然出现的莫名其妙,倒也无妨收的莫名其妙。 反正也不至于因为一群女子,而受到什么损害。 但牛魔王看得着实清楚,这些女子,尽皆来历不凡。 “大王何必” 玉面公主还以为牛魔王装糊涂,刚想满是哀怨的再说些什么,就见牛魔王一脸肃然伸手。 抬手一点,诸多女子便都苏醒了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 “怎的变作如此模样?” 历经醒来后的迷茫,然后齐刷刷将目光落在了牛魔王身上。 “尔等何人?” “胆敢凭白劫掠我等?” “我等乃是天庭御花园的百花仙子。” “劫掠我等,可知身犯何罪?” 每一朵娇艳,便是一位明媚动人的仙子。 花有百色,仙子自有百位。 一双双眼眸注视下,尤其是听得自我介绍,牛魔王眼眸不由刹那血红。 “究竟是哪个混账,胆敢如此手段,栽害你家牛爷。” 仰天长啸,一声嘶吼,震动了整个积雷山。 “大王!” 玉面公主这一刻也有些傻眼。 万不曾想,竟是来自天庭的百花仙子。 不管这些仙子究竟如何到的摩云洞,如今摆在面前的现实所虑就是这些百花仙子,口口声声言说他们是受牛魔王劫掠而来。 召牛魔王做家长多年,倒也谈得上恩爱。 了解自然也还可以。 老牛纵然有些毛病,但劫掠天庭百花仙子,这样的事情还是不会做的。 明目张胆劫掠天庭仙子,摆明了跟天庭作对。 如此代价,如此凶险,就为了这近百位的美色。 牛魔王再有毛病,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 毫无理智可言,实在的丧心病狂。 “如今状态已然如此,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事儿不仅是牛魔王自己的事儿,也是摩云洞的事儿。 “让人先把这些仙子带下去,好生看护,不得有半点儿差错。” 一番吩咐与选择,自然可言正确。 这些百花仙子,哪怕只要一个出问题,便一定是牛魔王的问题。 即便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这事儿我让身边最为贴心的处理,保证不出任何差错。” 玉面公主理解点头。 这些百花仙子,无论哪一个出了问题,都是牛魔王的问题,也是摩云洞的问题。 本来平静祥和的日子,因一群百花仙子,彻底乱套了。
第806章 芭蕉扇吹飞了牛魔王
因百花仙子,老牛算是彻底乱了套。 这百花仙子生于天庭御花园,本是玉帝跟王母的无聊观赏,以及景色的点缀之物。 因生长环境之特殊,灵气充裕,而得了造化。 于偌大天庭而言,这些得了造化的百花仙子,倒不一定能谈得上多有实际效果。 然无论如何,这些百花仙子也是隶属天庭。 此次这些百花仙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家洞府里,老牛实可谓百口莫辩。 而且也不敢有什么明显动作。 这事儿千方百计遮挡还来不及,动作明显万一被察觉,那可就是自己把自己卖了。 若要痕迹干净,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将这些百花仙子通通灭口。 解释不清楚的事儿,就让其变成死无对证之事。 但牛魔王没这个胆量如此做为,顾忌的便是那让这些百花仙子,莫名出现在自己洞府里的黑手。 本来劫掠百花仙子之事,就已经百口莫辩了。 要是这些百花仙子切实折损在自己手里,罪名可就彻底坐实了。 劫掠已然是天庭难以饶恕的罪过,若是这些百花仙子折损自己手中,以天庭的行事风格,不将牛皮扒了才是怪事儿。 莫要以为行灭口之事,就能保密,无人所知。 牛魔王可以保证,只要这些百花仙子出事儿,用不了一时片刻,相关的切实奏报,就能摆在天庭玉帝的龙岸之上。 如今局势对牛魔王而言,是个无论如何选择,都要万劫不复的凶险之地。 进,是死。 退,亦是死。 “究竟是谁,胆敢如此阴谋计算老牛!” “真以为老牛是低头吃草的吗?” 说不出的郁闷,万般的憋屈,让牛魔王忍不住昂首一声长啸。 自修行有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状况。 进退两难皆不得,究竟是谁在背后如此算计老牛,亦不得而知。 “难道是他?” 昂首长啸,算是一通发泄之后,牛魔王头脑灵动,开始思索,究竟是谁,使手段让他陷入了这种两难境地。 以往的仇家对手? 似是不太可能。 首先来说,牛魔王从来没有给自己留存后患的习惯。 再有就是以往的那些对手,真有如此能耐吗? 真有如此能耐,还能让他如此自在? 因利益而得罪的小人? 似乎也没这个可能。 哪怕真不惧于牛魔王威势,惦记洞中的万贯家财。 与此事所行之能耐以及风险而言,已然远超万贯家财。 家财万贯,的确不在少数儿。 但牛魔王留恋于此,绝不是为了万贯家财。 有这个能耐办到如此事情,目光所及又岂是区区万贯家财。 “难道是这个小子?” 突然间,牛魔王脑海中蹦出了沉香的身影。 随即自我怀疑摇摇头。 这小子倒是有这样的动机,毕竟将自己逼得进退皆不得,与天庭对抗,算是唯一可见生机之路。 若没有这般前后皆不得的事情,举旗与天庭对抗,对自己而言,除了坏处,一丝好处都没有。 有了此事,一线生机在眼前,哪儿还有什么好处坏处的考虑。 可是这小子,真有这样的能耐吗? 神不知鬼不觉,偷入天庭,将百花仙子擒拿。 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栽到自己头上。 “沉香或许没这个能耐成就此事,但如果换做” 沉香身影才在心头消散,一道青衣悄然凝聚心间。 苦涩也是刹那弥漫整颗牛心。 若真是这位出手的话,真就是有那个反抗的勇气,也着实没有那般的能耐。 “一身青衣傲然,老牛哪怕无缘得见,也可言神交已久。” “真若如此的话,一句言语交代一声就是,这又是何必呢?” 内心苦涩间,牛魔王不由嘀咕道。 当然,这里边的区别与滑头,牛魔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那一身青衣淡然,弹指间却是搅动无尽风雨。 如此威势下,牛魔王自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但有多少真心,这事儿就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而现如今这般状态下,甭管愿意不愿意,为了一条牛命,他都必须百分百全力以赴。 为了一条牛命,或许他自己百分百全力以赴还是不足。 多年来朋友交四海,人情倒是积攒了不少。 这些积攒的人情,到了该用之时,自然要用。 无形间,自然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想到了沉香,想到了一身青衣,所有的不合理,倒是都合理了。 但是即便想合理了又如何? 他还有这个能耐与胆量,跟那一身青衣算账吗? “那头死牛呢?” “让他滚出来见我!” 就在牛魔王满心纠结忧郁的时候,一道灵光化作身躯妙曼,眉宇寒然现身于积雷山脚。 这积雷山,是那头死牛跟那只死狐狸的地盘。 以她的骄傲自尊,本来是绝不可能踏足此地的。 为了儿子,骄傲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虽为儿子放弃了骄傲自尊,离真正积雷山一步之距,也算是最后的一丝倔强。 眉宇间难掩冷色,清冷长喝如海啸激荡。 “哪儿来不要命的?” “敢来老牛的积雷山撒野!” 洞府内,心情说不出各种郁闷苦涩的牛魔王,耳闻一声冷呵,算是找到了发泄渠道。 哪怕这一声冷呵,听着一丝熟悉。 如此情绪下,也来不及太多。 瞬时起身而立,提着混铁棍,怒气冲冲踏步而出。 山脚下,听得老牛一声发泄怒言,眉宇间冷色更为明显。 “夫人?” “怎的是你?” 迈步怒然到了山脚下,映入眼眸的一道身影,牛魔王身形顿时僵在了那里。 眸间明显不可思议闪动,继而疑问出声。 “呵呵,这么多年了,还能一眼认出我来,是不是该感恩夫君一番?” 数百年的夫妻情,更有一个儿子。 无论怎么闹腾,念及儿子,终究不至于太过。 可看着这个无情抛家的老牛,被抛弃的哀怨,独身守着洞府,这么多年无人能言,亦无人理解的苦涩,又怎能这般轻易揭过。 “夫人莫恼!” “为夫仅是有些诧异,有些喜出望外而已。” 这么多年的夫妻,牛魔王太过了解铁扇公主,也明白她的倔强,自尊以及骄傲。 按理说,只有自己返回芭蕉洞的道理,哪里有铁扇公主踏步积雷山的道理。 难不成,眼前的铁扇公主是假的? 牛魔王或许有些想太多,但想太多,也不是没有根源依据的。一楼 神通变化而已,不论是杨戬还是孙悟空,都可言威名赫赫。 然实际来说,论变化之道的能耐,牛魔王绝不逊色杨戬以及孙悟空半分。 “怎么?” “你怀疑我是假的?” “那就让这芭蕉扇来说话吧。” 不愧是多年夫妻,牛魔王神色一动,铁扇公主便清楚其想法。 冷然一笑,一柄芭蕉手中迎风而涨。 在牛魔王刹那变幻神色中,轻灵一扇。 威能引动,狂风之威凭空吹拂。 一看那芭蕉扇,牛魔王便知道自己错了。 根本来不及言语出口,扇子已然发动狂风威能。 这扇子可是万般不得了,风之一脉灵粹,天地成就。 若是扇着人,少说也得漂流五万里。 言语请求留情,已然来不及。 唯有使之千斤坠,混铁棍死死定在地面。 哪怕清楚如此举动,阻挡芭蕉扇威能有限,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尽可能的抗衡而已。 一扇子将老牛吹飞,内心积累的烦闷倒是发泄了几分,眉宇间的冷然,倒是少了几丝。 “老牛究竟做了何等错事?” 被一扇子威能吹的倒退而飞,死死把控身形,也未曾消减扇子半分威能。 牛魔王着实有几分泪流满面。 虽使了诸多手段,也未曾消减芭蕉扇威能。 但想如此便能让牛魔王为难,也是有些想的太过当然。 未曾五万里之距,牛魔王止住了身形,纵身一跃,重新回归积雷山。 “现在你相信了吗?” “如今你倒是真本事了!” 铁扇公主冷然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动弹。 即便非得动弹不可,也只有后退,而无前进之能。 听得牛魔王身形落地,铁扇公主哼道。 “夫人怎的来此地?” “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 牛魔王了解铁扇公主,若非遇到什么为难,想要她入积雷山,万般没有这个可能。 “在此地说话,自是不方便。” “有什么话,夫人随我入洞再言。” 牛魔王做了个邀请之举。 本是一番热情,铁扇公主流露出来的只有冷然。 “你是故意恶心我吗?” 抬眸冷然,落在牛魔王身上。 那种冷意,是万千的温暖防御,都是无用的。 直达心神最深处,寒意瞬时遍布全身。 “那夫人有什么话,便直接在此地说吧。” 无奈叹了一口气,在夫人面前,牛魔王自只有服软。 “有句话,你倒是说的真对了。” “若不是有事儿,我实在无可奈何,你以为我愿意现身此地?” 距离积雷山一步之遥,是最后的自尊坚持。 但从心神实际感受来说,嫌弃与恶心,还是无可避免的。 若不是为了儿子,别说一步之距,就是百里千里之距,也不愿意踏步。 “莫非是圣婴出事儿了?” 铁扇公主之言,让牛魔王心神瞬时紧绷到了极点。 对于这唯一的血脉,自然是极为在意的。 “应该不至于吧?” “圣婴之能,已然可算是三界少有。” 提起此事,牛魔王眉宇间明显骄傲。 论独身征战之能,圣婴红孩儿比不过杨戬,哪吒。 一手三味真火,却着实没有多少人愿意招惹。 “何况他如今拜入观音” 说话语气不自觉低落,明显不愿意提及此事。 往昔豪情万丈的牛魔王,成了这般德行,也是诸多因素的。 红孩儿入得观音门下,算是这众多因素中的最大一点。 身在观音处,看似得了正果自在。 于父亲而言,却是无能到连孩儿的自由都保不住。 如此打击下,哪儿还有什么豪情万丈。 “我也不清楚圣婴是不是出事儿了。” “不过他前些日子,曾回芭蕉洞看望于我。” “诸多神态,似有异常之数,着实不能让我安心。” 始终忧心儿子的母亲,经不住悠悠叹了一口气。 牛魔王闻言眉头不由一拧。 红孩儿如今跟在观音身边,哪里来的诸多自由。 莫非又是那神通变化? 且不说牛魔王的一番思虑,成就此事的沉香,待看到铁扇公主几丝明显忧虑,出了积雷山后,一道灵光直奔南海紫竹林。 “虽说事出有因,欺骗一位思念儿子的母亲,终究是过错。” “错误不一定非得当面承认,有行动关键,才是真格。” 一道灵光纵身南海,为的是成全牛魔王一家三口团圆。 “看来我这个做长辈的,不仅是为了徒弟操心的命,也是为了更下一代操心。” 悠悠言语,震动了冥冥虚无。 漫不经心手指弹动,却是完美破除了南海紫竹林的各种防御。 对南海紫竹林,自是近乎完美的防御。 对想要闯进紫竹林的人而言,不仅是艰难的困境,更是森然杀局。 除了直线拉近距离之外,也是一种态度表白。 不必言语,一个态度,远比万千的言语厉害。 “连他如此威能,都在默然推动修改天条之事。” “莫非是这天条修改的时机,真的已然到来?” 一道意念心头流转,态度无言,既是默认。 “好端端向尊者求情,放我回芭蕉洞看望娘亲,总不至于是无缘无故吧?” 得了观音的同意,红孩儿跟着沉香踏出了紫竹林。 虽然很感谢沉香求情,让他有了一次好不容易的母子团圆。 但红孩儿更相信,这天地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一番费力,仅为了善心二字。 这样的人,不能说没有。 但还在少数儿。 红孩儿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运气好,好端端在紫竹林待着,便遇到了这般好运气。 “有缘有故,自是我有所求。” 红孩儿问的直接,沉香回答也自是直接。 “能有一番坦然,倒不至于让我讨厌。” “只是我不明白,既然能有师父给面子的资本,为何还有所求?” 纵有一点慈心在,更多的恐怕还是面子与交情。
第807章 与牛魔王达成合作协议!
“小子,我不得不说,你的确有些能耐。” “不过老牛自生之有灵以来,还从来没有遭遇这般算计。” 留下铁扇公主以及红孩儿在一旁,牛魔王黑着脸,将沉香拉到了一旁。 告诉自己要忍耐,千万要忍耐。 不能一见这小子,欲要喷发的牛脾气便按耐不住。 能打一顿自然是畅快,后面的事儿,多少有些麻烦。 “小子所想,不过牛大叔一家尽可能团圆,少一些本不必要的遗憾。” “大叔何必将沉香拉到一旁,如此言语?” 眨了眨眼,沉香一脸蒙圈。 他承认,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对牛魔王一家确实用了几番心思。 可要说谋算,实在谈不上。 牛魔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既然你不明白,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 “你不是说结盟,一同抗击天庭吗?” “好,这事儿老牛答应了。” “不过却不是现在行事,你小子纵然有些心急,也该还有理智二字吧。” 如今的局势,逼得牛魔王实在是没办法了。 乖乖等着被问罪,乖乖等着被压上天庭斩妖台,无情咔嚓一刀 还是那句话,真把老牛当做低头吃草的了? 乖乖等着,以目前局势而言,就是十死无生。 折腾一番,倒是可见生机。 九死一生与十死无生,如何选择,只要还存在正常的思维认知,都知道怎么选。 其实对牛魔王而言,除了这两种办法外,还有第三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此办法自然就是将一众百花仙子,乖乖送回天庭,将一切的原委讲明白,然后静等天庭的裁决。 如此办法,就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在了天庭手里。 之所以说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原因就在于牛魔王肯定不会如此做。 虽没了以往的豪情,但将自己的性命,交在别人手里之事,也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真要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能有一番傲气,一身傲骨相伴,也是不错的。 何况这手里的混铁棍,也不是吃素的。 已然做了决定,如何行之大事,还得一番思虑规划才是。 天庭那是个什么地方? 三界至高无上之地,岂是随便拉几个妖魔鬼怪,说打就能打的。 沉香也同意牛魔王的想法,对待天庭,无论态度何等谨慎,都不算错。 局势以及先天的优势因素,导致机会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太多。 能多准备,自然多准备。 万一功亏一篑,怕是没有再来第二次的可能了。 以自身来说,如今法力修为皆有显著成长,达到真正的巅峰至极,却还远得很。 对自身的打磨,自然也可趁着这段时间完成。 “你跟这小子说了什么?” 牛魔王神色莫名盯着沉香消失之地,铁扇公主在一旁言道。 不愧是多年夫妻,便是无言,也能清晰感应到牛魔王此刻的心绪。 “我不管你想要折腾什么,但在这之前,请你顾念一下圣婴。” 留给牛魔王一语,拉着多年未见的儿子,便要返回芭蕉洞。 对儿子,是说不出的万般想念。 对这头伤了自己心的牛,多看一眼便已足够。 “夫人且慢!” 牛魔王急忙挡住了铁扇公主的去路。 这些年来,虽说是乐不思蜀。 安静回想之时,何尝没有对夫人的愧疚。 如今见面了,自然不可能就此让铁扇公主回去。 留在山上过日子,学那娥皇女英,对牛魔王而言,自然是千万愿意的。 但他也清楚,这话要说出口,芭蕉扇之能不真将自己扇飞五万里,铁扇二字之名,就算白白在天地间传扬。 铁扇公主何等的出身来历,何等的心高气傲,怎能与他人共侍一夫。 话不能出口,这次能一家团聚,却也是不容易,有些早就想说的话,有些早就想做的事儿。 自然是抓紧机会,该说的说,该做的做。 铁扇公主虽说不怎么愿意搭理老牛,儿子在眼前,终究要考虑儿子的感受。 虽无言,脚步因一言停止。 “我知道,夫人对老牛心中多有怨念。” “这次,若不是为了圣婴,断然没有见老牛的道理。” 看铁扇公主停下了脚步,牛魔王叹了一口气,言语悠悠。 “说此言,仅是让夫人明白老牛的心态,至于其他,自是半点儿没有。” “试问老牛,如今还有这样的资格吗?” 牛魔王叹息声更为悠长。 “若是你留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那么不好意思,我的时间没那么不值钱。” 眉宇间寒然更为凝聚几分,铁扇公主拉着红孩儿就要走。 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悔过认错吗? 说实话,根本没这个必要。 或者说,已然太晚了。 “夫人,且等一等,容老牛把话说完。” 抬起的步伐,因老牛一句话,再次停顿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 即便是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也不至于这么点儿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思念儿子多年的母亲,如今唯一惦记的,就是不让儿子失望。 “本来老牛无颜说这些,但夫人的一句言语,让老牛有些按耐不住。” “夫人先前叮嘱,莫要卷入诸多是非,提醒之意老牛甚为感激。” “然实际局势却不在我,无论老牛愿意与否,都没有再多选择余地可言。” “夫人先前好奇,老牛与沉香商谈了些什么。” “以夫人之聪慧,该能想到,与一个犯了天规的仙女之子,老牛又能谈些什么?” 铁扇公主身躯刹那震动,抬眸尽是不可思议,盯着牛魔王。 “你这牛头,莫不是真让某只神通广大的驴子给踢了?” “怎的如此想法,都有这般胆量了?” 懂了牛魔王的意思,铁扇公主也顾不得再多想其他了。 “你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安稳日子,就这么不过了?” 铁扇公主肃然。 虽恼恨牛魔王,可真要出了事儿,自没有看着不管的道理。 “你知不知道此事的凶险?” “万一功败垂成,真以为天地间没有砍了你这颗牛脑袋的神通能耐是吧?” “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不自觉拉着牛魔王,便是一番颇为紧张的言语。 要搁在以前,一听这诸多的唠叨,老牛非跑路不可,简直烦躁至极。 如今听在耳中,心中留存的自然是欣慰与喜悦。 唠叨的根本,还在于关心在意。 真要不关心,不在意了。 管老牛死活。 “就是因为这天地间,有这个能将老牛脑袋砍下的神通能耐,才无奈选择跟沉香合作。” “为的,也仅是危机下的一线生机。” 看铁扇公主还是不明白,老牛随手点在了铁扇公主眉心。 一幅幅玉体横卧的画面,哪怕穿着衣服,依旧让铁扇公主脸色刹那血红。 不是羞得,彻底气的。 “夫人先莫要生气,她们是天庭的百花仙子。” “也是老牛的无奈所在。”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拖延,牛魔王赶忙把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这些年,你都在外边做什么了?” “怎的招惹如此算计?” 明白了百花仙子的身份,也明白了牛魔王的为难,铁扇心惊的同时,也是颇为好奇。 能抬手间布置此局,这幕后之人的强大,可想而知。 “以往也就罢了,没什么牵挂可言。” “如今有了诸多羁绊,老牛怕是无可奈何。” 牛魔王再次悠悠叹了一口气。 有些事儿,根本没有隐瞒的可能。 有些话,藏在心里,却是再合适不过,可以说为了活命的唯一选择。 对于夫人提及的背后黑手,半分没有提及,仿佛有什么特定性的间歇性耳聋。 “这事儿难道一点儿转折,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铁扇一脸难看言道。 “于天庭而言,我本就是要剿灭的歪魔邪道。” “以前不曾理会,不过是看我待在积雷山,所有的英雄豪气都被磨灭了。” “着实谈不上威胁,懒得理会罢了。” “转折跟商量的余地,就等于将自身把柄,交给了对方。” “对于老牛而言,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铁扇公主也是一时间被这些消息,震撼到头脑有些不清楚了。 听得牛魔王之言,方才明白清醒了过来。 不错,主动将自己的把柄交给天庭,就等于给自己的脖颈上,加了一把无情的刀。 只要天庭愿意,随时随地能让牛魔王,变成粒子状态下的渣。 “你的为难与困苦,我已然明白。” “看来你自己也做出了选择。” “要是需要的话,自会相助一臂之力。” 想了一下,铁扇公主还是言道。 不管看在儿子的份儿上,还是多年夫妻的份儿上。 牛魔王腰真的遇到凶险,自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还是那句话,想要她就此跟玉面公主同处一室,万般没有如此道理。 “唉!” 终究还是留不住铁扇公主,牛魔王唯有一声叹息。 “沉香,如此一行,老牛可算是将自己彻底押上了。” 悠悠一声叹息过后,牛魔王眼眸深处层层云雾波动。 “娘,我爹如此行事,真的合适吗?” 红孩儿抬头看着母亲。 别看他一副小孩子模样,年岁可是不小,该懂自然懂得。 “为了活命,没什么合适不合适。” “真有什么差错,圣婴,你得果断出手!” “不论做错什么,他都是你爹,知道吗?” 母亲向来把儿子当成没有长大的孩子。 如今提及正事儿,倒是想起,自家这孩儿的能耐也是不俗。 一口三昧真火,能抵得过的,没几个。 若是再加上芭蕉扇的威能,风助火势,火助风威。 母子相合的力量发挥,绝对超乎想象之外,救出老牛,应该不是太难的事儿。 “娘,您就放心吧。” “真出事儿了,我首先一把火,烧了天庭。” 红孩儿眸中一丝坚决,一丝凶狠。 三味真火神通,三界少有。 真要燃烧天庭,恐怕只有三味真水能够应对。 从某种程度来说,三味真水比情之化身的弱水,要适应这天地太多。 “虽说还是不明白牛魔王究竟是如何想法。” “但他既然答应,我这肩上的沉重,多少可以松懈一二。” 一路离了积雷山,沉香心头为各种喜悦填充。 有了第一步的顺利,方才能有与之推进的二步,甚至于三步。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看看娘跟小玉之外,其余皆修行。” “娘,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救你出来的。” 肩上的沉重,松懈了一二,倒是不必沉香似之前一般,到处奔波。 对于接下来的所行,也有明确的计划与目标。 顺着这份儿计划与目标,走到尽头,看到的却不知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天地间三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 对自身的修行,以及对外界的警惕,半分不能松懈。 无论到了何时,都该算是至理。 若真能做到,立于不败之地似有些夸张,但多少能够避免吃亏上当。 “接下来,我还是去华山看看娘跟小玉吧。” 一道灵光直奔华山。 而在无言隐蔽处,两道声音低声交谈。 “看来这一招的确有用,牛魔王已然成了沉香的一大助力。” “不过仅凭这些还是不够。” “最起码,沉香个人的实力,还远远不足。” “那么多仙丹造就了一身难得宝藏,不开启就是浪费。” 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是看到成长的欣慰。 再然后就是为了下一步成长,而不得不为之狠心。 “这天地间,能让沉香在乎的人已经不多。” “除了三圣母,第二该是刘彦辰。” “是不是命人走一趟?” 一道小心翼翼的提议,换来的是沉默,或者说是一种默然态度。 暗中出手,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彦辰,实在是太容易办到的事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感觉莫名的心慌呢?” 以沉香的速度,距离华山不过一步之遥,沉香内心突然说不出的起伏不定。 冥冥中的一种特殊感应,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一般。 能出什么事儿呢? “爹!” 似是想清楚了什么,沉香纵身直奔刘家村。
第808章 沉香再闯天庭!
“主人,这刘家村好像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哮天犬几分小心,几丝委屈,看着眼前似是一派祥和宁静的村庄。 得了杨戬的令,入得刘家村擒拿刘彦昌。 却不想这村子,着实的邪门儿厉害。 哮天犬本来还有几分不信邪,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吞了天庭龙珠,又多千年修炼的狗。天地三界间的狗,足以千万,还未曾有一条狗有如此的机缘福运。 让一个村子给吓唬住了,不仅是丢了主人的脸,更是丢了天下狗的脸。 高举手中来自某只虎妖大腿骨化作的兵器,狠狠击打。 反震力爆发,直接轰飞了哮天犬,还差点儿丢了狗命。 “杨戬见过大侠!” 杨戬目光幽幽,似是在整个刘家村扫了一遍,最终切实落在了安坐于村口大树下,似是陷入昏睡状态的苍老身影。 抬步上前,拱手行礼。 有些事儿,实在没法说。 可对于这位行侠仗义的大侠,杨戬始终心有敬意。 “倒是不敢当如此之礼。” 看似陷入安睡状态的老者,瞬时起身。 以他的脾气,自然看不惯杨戬所作所为。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出自先生门下。 前些日子,先生踪迹便不显于此。 以先生那般神通能耐,也不该死困在一个无名山村。 先生不在,那便由他接替。 反正这刘家村,容不得任何人撒野。 “此来可是问罪?” 刘大侠神情肃然,几丝凝眸盯着杨戬。 出自先生门下教导,更曾与天庭征战,历经封神战场,这一身的能耐与名声,着实可以说是打出来的。 如此名声下,便是以霹雳神掌的霸道,怕也谈不上容易二字。 “大侠虽未曾正式入得恩师门下,却也得恩师教导。” “多年来伴随恩师身旁,岂能言罪?” “要说言罪,也是我这个兄弟做事莽撞,搅扰了恩师的安宁之地” 一见杨戬针对刘大侠的态度,哮天犬便察觉事情有些不对。 听一番言语,脸色刹那发白,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小犬无知,还请大神赎罪!” 软倒在地,磕头真若捣蒜一般。 跟在杨戬身边多年,又岂能不知底细。 那位虽说一身青衣淡然,看似什么都不在意。 但真要冒犯的话,别说他了,就是杨戬都未必能扛得住。 “听你小子说话,怎么有些不开心呢?” “仿佛已经笔直的躺在地底下了。” 朦胧青光中,一道身影凝聚。 几分笑言抬眸,杨戬以及刘大侠皆是大礼相见。 “徒儿知过,还请师父治罪!” 大礼过后,杨戬直接请罪。 以对这位师父的了解,此言八成是开玩笑。 可做师父的已然有了这话,徒弟又怎能无反应。 “行了,都起来吧。” 随手一摆,杨戬与哮天犬皆是起身。 “你都想着抓刘彦昌刺激沉香了,看来你真的将一切都想好了。” 抬眸看了杨戬一眼,几分淡然言道。 “完全想好倒是不至于,不过做好了应对准备而已。” “还有就是看沉香是不是真有这样的心智,能经得住这般的压力与磨练。” 在师父面前,便与在父母面前没什么不同。 心头的一切话,皆可自由言说。 如此也算是缓解了心头一直起来积蓄的压力。 事儿已然到了如此地步,不做不行,硬着头皮也得做下去。 可最后的结果如何,杨戬实在没什么把握。 “如今的你,已然不是过去不懂事儿的孩子,教诲什么的,实在不必。” “倒是有一言,希望你能记在心间。” 杨戬神情肃然,凝聚了所有心神,聆听来自师父的教诲。 “生而在世,除了性命外,便是身份。” “除了根本为人之外,世事的变换,也注定了要有身份的变换。” “比如你来说,首先是父母的儿子,再是师父的徒弟。” “若是有姻缘二字,便该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每一种身份,都代表了不同的职责。” “父母的儿子,成长之后,自然要孝顺父母。” “妻子的丈夫,便该疼爱妻子。” “孩子的父亲,便该爱护孩子,为孩子撑起一座山。” “每一种身份,都是一种职责,同时也是一副面具。” “戴上面具,便要担负职责,行该之事。” “但有个事儿,我希望你能常常思虑,面具戴久了,是否还能脱得下来。” 一切言语的核心,都在这最后的一句话。 面具戴久了,是否还能脱得下来。 杨戬身躯微动,无言默然之后,抬手抱拳,踏步前行。 这面具到了该脱的时候,自然会脱。 能不能脱下来,这实在是不必考虑的问题。 即便是以这条命为代价,这面具也非脱下来不可。 看着带着哮天犬踏步前行的杨戬,卫无忌抬手一点,便是一颗充满了生命气息的灵丹。 “我知道你做事儿有分寸,对于意外,却也还是多多预防为妙。” 一颗灵丹,足以确保刘彦昌,性命无忧的面对各种折腾了。 “先生,您方才一番言语,听得我可是着实几分忧心。” 刘大侠自有聪慧,许多事儿不必言明,蛛丝马迹间,也都了解了。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忧心。 有些话说说自然容易,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 若位置互换,自问不可能做到杨戬这般。 说实话,真心有一番敬佩。 这样的人,万一真如言语所言,面具戴久了,怕是想脱都脱不下来 如何选择,何等结局,已然不必再言。 “我了解的脾性,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虽然我相信他能够时刻警醒,但有这么一番话镇压,总归多了一层保障,也多了一些安心。”“他有他的无奈,我也有我的无奈。” 一声悠悠叹息,让刘大侠不知该说些什么。 连这般超然,都有无奈。 其他,还有什么资格言及悠然自得。 不过刘大侠也明白,这种无奈是圈限在规则里的无奈。 抛却情感,这倒是不可为一件好事。 规矩还是得存在遵守的,哪怕相对自由,也还是得遵守。紫薇 一些底线,还是不能突破的。 倘若规矩的底线都突破了,彻底玩儿脱,也将是彻底的乱套。 带着几丝复杂的心情,杨戬推开了沉香的家门。 刘彦昌院子里安坐,听得动静儿,眸间似有喜悦。 待看到是杨戬之后,一丝复杂闪烁,终究归于平静。 “你知道我要来?” 来到刘彦昌对面坐下,杨戬言道。 倒不像是一个抓人的,一个被抓的。 “或许我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有些出乎意外的,仅是你的到来而已。” 以关系来说,一个妹夫,一个二舅哥,着实的实在亲戚。 “既然清楚有这么一天,为何当初” 杨戬刹那,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身躯微微前倾,压力便如山岳坠落。 刘彦昌脸色瞬时通红,眸中神色始终未曾变换。 自那种神色中,杨戬读到了熟悉的东西。 他往昔也曾接触过,只不过经历过现实以后,太过明白不可能而已。 其实哪怕有一丁点儿的真心,也足以让杨戬将此天地闹个翻腾。 有些时候回想,刹那的感觉,究竟该算是什么。 或许仅是两颗孤独的心,碰撞在一起时的一种吸引吧。 “为了三妹,将你父子藏于天地间,本不算得什么。” “我也曾跟沉香说过,这世间一切,只要他想,都可以为他办到。” “可他要的,只有一件,却也是我办不到的。” “一番闹腾,他已然是天庭三界通缉的要犯。” “你恐怕不得不跟我走一趟。” “你不跟我走,就得跟别人走,所以宁愿你跟我走。” 撤销了对刘彦昌的气势镇压,杨戬言道。 其实这话本不必说。 “自你上门的那一刻,说实话,我连丢弃性命的准备都做好了。” “只是听你言,如今的沉香,似乎景况不是很好。” 为儿子忧心,眉头自然皱成了一团。 “你还是为自己忧心吧。” 随手一点,限制住了刘彦昌的举动。 一点绿光,悄无声息融入了刘彦昌心脏。 “将他带回天庭,交给刑罚司好好招呼。” 性命已然无忧,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刘彦昌被带走的瞬间,沉香便得到了感应。 “杨戬,你压我母亲入了华山。” “你可知道,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从小没有母亲的陪伴,是何等的无助吗?” “后来四姨母因护我而亡,不能否认是我无能的因素,但终究因你。” “这一次若父亲伤损你手,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非让你付出代价不可。” 筋斗云承载沉香,寒着一张脸,杀气森然,直入云霄。 感应到父亲出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慌张。 再有反应便是杨戬对父亲动手了。 一介弱书生,安然于村庄。 谁吃饱了没事儿会对他出手。 除了天庭,实在想不到其他了。 既然是天庭的话,出手的必然是杨戬。 恨意点燃的火焰上,这一次又添了一根崭新的柴。 常态成长,以时光日月,世事经历为准。 然如今的局势,对沉香而言,常态的成长,完全不足以应对。 为人子,可以为了救母亲,苦求名师,苦练一番本领。 如今自然可以为了父亲,战意冲霄,再闯入天庭。 母亲如今压在华山,出来纵有希望,却也还得一番拼搏折腾。 父亲若是再出事儿,天地苍茫虽大,却也是一无父无母的孤儿。 冒险拼搏了一番,最终便是这等结局? 这绝对不可能,这样的结局,绝对的不接受。 以前便没有接受的可能,如今更加没有接受的可能。 凭手中斧子的锋利,定然要在不可能中硬生生砍出一条可能。 先前入了一次天庭,吃了亏,这一次自然长了教训。 一斧子落下,首先被摧毁的,就是挂在南天门高处的照妖镜。 没了这个碍事的家伙,许多事儿要做,自然多了方便。 “何方孽障,胆敢来天庭捣乱?” 斧光发出的刹那,便有天将应对。 奈何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一道锋芒,狠狠击打在了悬挂于南天门上的照妖镜。 天庭宝物众多,但这照妖镜却也是不可多得。 如今被损毁,自然是一番极为艰难的损失。 更为重要的是敢对天庭出手,还是这般的霸道,简直是彻底反了。 自那孙猴子,或者可以说更为往前的杨戬兄妹开始,这三界之首的天庭,便似乎成了是非地。 任谁都能前来闹腾一番。 于天地诸多目光而言,事不关己,自然是一场好戏。 身在天庭所感受的,却只有屈辱。 尤其是镇守南天门的四大天王。 这究竟是得罪了谁,有仇有恨啊? 还没完没了是吧? 天庭四大天门,其他门皆安然,就可着南天门闹腾是吧? 真以为他们四个兄弟吃素,可劲好欺负是吧? 话自然倒也不能这么说。 不过就以实际来说,相对其他天门,南天门的确相对容易一些。 其他天门不必言,与南天门相对应的北天门,镇守者可是真武大帝。 一击碎了照妖镜,最起码南天门霎时间大乱。 而在这大乱中,没了照妖镜,一丝灵光顺利悄然通过南天门,顺利入了天庭。 先前虽闹腾了一番,甚至逼得锁闭南天门。 但对于天庭的整体构造,还真是摸不清楚。 不过一般以常态来说,抓捕的罪犯,未曾处决之前,该是全部压入天牢。 一道灵光悄然幻化,偷入天庭所打听的,自然就是天牢身在何方。 这一回,沉香倒是有些想错了。 若以常态,自然是关押天牢。 但莫要忘了,天牢的牢头可是护法将军,前任司法天神。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刘彦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关在那里。 这天庭之上,仙神诸多,府邸自然也就诸多。 除了玉帝王母所居瑶池外,最为瞩目的自然是杨戬的真君神殿。 真君神殿内,一处或明或暗之所在,刘彦昌被死死捆在杆子上。 之所以说是或明或暗,缘由便在于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不说。
第809章 王母发命 玉帝无言!
除了新入天庭,什么都来不及明白的。 但凡在天庭待过一些岁月的,都明白其中内情。 以杨戬的能耐,说是顾忌,自然谈不上。 可说到底,如今的天牢牢头,也是护法将军,昔日承担杨戬如今职责。 前任与现任之间的诸多交道,若是和平转接,自然不至于有什么。 偏偏杨戬是在护法将军诸多差错之后,直接上位的。 一个直入云端,一个永不见光明。 这期间的差距,估摸就是圣人心境,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何况以切实心性来说,护法将军实在有些难言。 但凡能收敛一点儿戾气,多几丝平和,也不至于落到尽皆嫌弃的地步。 以杨戬如今的身份,与仅是牢头的护法将军之间差距,自然是十万八千里。 倒也不必杨戬切实跟护法将军接触。 有句话说的很是现实,县官不如现管。 纵然可以一言而令,哪怕再多的心思,也不至于明面反抗。 可一旦归了天牢,一亩三分地可就尽归其管了。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 一旦出了差错,尤其是至为关键的时刻,所造成的麻烦与影响,怕是不会笑。 蛇藏于草丛间,阴沉而隐蔽。 一旦出击,必然是又凶又狠。 如此所思,倒是谈不上信任护法将军与否。 因为从实际来说,根本无所谓信任。 为了方便以及未来的差错防备外,这或明或暗间,所代表的意义也是非同一般的。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如同恍若锦衣卫的昭狱一般。 明面上自然不至于,实际上所代表的,还是天条于杨戬手中的独立。 所谓变化,其实也就是近些岁月的事儿。 刚刚接手天条时,所行的确是自我意愿中的独立。 就比如说,曾经有一个书生狂言,辱及天庭。 以天条实际以及玉帝的旨意,直接打入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身在其位,又有明确旨意镇压。 杨戬自当遵从所行。 最后的结果却是那狂生,无忧无虑活了八十余载,寿终而亡。 于天庭案卷中,此事已然处置完毕。 就如同天条规定,玉帝旨意那般,打入幽冥,永世不得超生。 一样的事情,现实与案卷,两种完全相反的结果。 这是怎么回事儿? 该说胆大包天,明确违逆玉帝旨意,天条威严吗? 自然不是。 明确违逆玉帝旨意,天条威严,若是追究起来,后果实在沉重。 莫看如今的杨戬是司法天神,以权柄而言,玉帝王母之下,亿万无穷之上。 可真敢明确违逆玉帝旨意,要收拾,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情理也未曾破坏。 这事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说白了也简单,无非四个字而已,偷梁换柱。 姓名自然是一个人的独自所属,可这天地间生灵亿万,想要找重复,实在是容易不过之事。 找一个同名同姓,却又罪恶在身的,处理了,此事自然也就过了。 于偌大天庭而言,这事儿实在是微不足道。 可要认真追查,却也大若如天。 想遵从内心,拯救一条良善性命,干系到诸多方面,却是增加了一些风险。 说实在的,此事要不是有杨蛟帮忙遮掩,秘密处理了一番,早就被有心人给翻出来了。 经历过一番切实为难之后,杨戬便下定了决心。 为几分自由,这或明或暗的独立系统,必须成立。 “这地方,看着倒是森然,几分恐怖。” “便是天庭关押犯人所在吗?” 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第一个反应,自然就是熟悉。 打量之后,除了环境以及摆设诸多刑具,看着不由人汗毛倒竖之外,倒也没什么其他感觉。 要非得说感受的话,该是干净二字。 这种干净,不是清扫到一尘不染那么简单。 除了自己之外,这地方好像还没什么人。 “天庭关押犯人的地方,叫做天牢,自有看守。” “也押着诸多犯了天规的妖魔鬼怪,你很想去那地方体验一次吗?” 一把将刘彦昌推了进去,哮天犬冷冷道。 “说实话,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早就让你将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数清楚了。” “你应该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吧?” “要不是你这个家伙捣乱,引得三小姐动了凡心,哪儿还会有诸多的事情。” 手中骨头棒子随着言语飞舞,似乎真要实现自己的言语一般。 “能有如此忠心,倒真难得。” 相对于年轻时候,此刻的刘彦昌,经过了岁月时光的沉淀,自是稳了不少。 若是当年,看着哮天犬的神态,估计都会想要晕过去。 如今处在这般环境下,配合哮天犬的神情,一股凉气情不自禁冒了出来。 如今所表现出来,唯有淡然二字。 甚至还有心思,夸奖哮天犬一番。 “吾之忠心,用不着你来言说。” “入了这真君神殿的牢狱,你觉得自己还能囫囵着走出去吗?” 刘彦昌默然,就是没有哮天犬这些话,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囫囵着走出去。 牢狱,本为惩治罪犯,却也是实在的凶险之地。 能安然走一遭,最后还囫囵出去的,怎么看都不该是一介弱书生。 “既然囫囵着走不出去,那你就来吧。” “任尔刀斧加身,我自巍然不动。” 旁人进了这地方,怕是会吓得刹那软倒在那儿。 无所谓较弱女子,还是七尺男儿。 刘彦昌入得此地,一番淡然不说,反而自己靠在了刑罚柱子上。 “以往对你着实看不上,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如今能有这般硬气,倒是要刮目相看一番。” “同时,你也该是对得起三姑娘的一片情谊。” 哮天犬赞许之间点头。 甭管男女,入了此地,皆是难以忍受,瘫软在地。 虽未曾切实体会过,倒也能理解一二。 刘彦昌却不在理解范围之内。 他要是进来,那般没出息的懦弱表现。 哮天犬要不将其狠狠从里到外折腾一番,就真的不属狗了。 哮天犬属狗吗? 这问题以前倒是未曾关注过。 答案自然是的。 哮天犬细腰犬,吞了天庭龙珠,机缘之下成就人形。 一条细腰犬成精,不属狗,难道还属猫不成? 人既然已经抓了回来,该收拾自然还得收拾。 有那一番话,这应该的收拾,自然有分寸二字可言。 天地诸事尽学问,就看是否兴趣,是否钻研。 真有兴趣,钻研二字,太过高大上的不必。 单是打人二字,也能玩儿出千百种如花手段。 真要抬手收拾刘彦昌,要做到伤皮不伤骨,倒也谈不上难事儿。 正要抬手,就看见梅山老四匆匆而来。 “有一道犀利光辉,击中了南天门照妖镜,引起了不小风波。” “二爷已然被玉帝一言,传到了凌霄殿。” 一道犀利光辉,差点儿击毁了南天门照妖镜,这事儿谁所为? 无言间,内心皆有身形闪烁。 刘彦昌无言,欣慰中难掩担忧。 哮天犬却将目光,落在了刘彦昌身上。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提着鞭子无情落下。 刘彦昌脸色刹那为血色填充,无比红润,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一鞭子下如此反应,可见疼痛二字。 搁在一般人身上,早就仰天哀嚎了。 刘彦昌却是咬着牙,硬生生挺住了。 真就是把牙给咬碎了,也绝不能丢脸没出息。 哮天犬跟老四互相对视一眼,鞭子噼啪,无情落在身上。 不多一会儿,鲜血顺着刘彦昌身子,淌到了地面。 “我说你出手可悠着点,切莫真出了事儿。” 老四不由暗中提醒哮天犬。 折腾自然可以,但别把人命真给折腾没了。 “他的骨气倒是有欣赏可言,就是这身子骨,着实不怎么样。” “我要是不悠着点儿,估计一鞭子下去,他就得去地府报道。” 言罢不管刘彦昌昏迷,又是一鞭子落下。 疼痛使得刘彦昌自昏睡中刹那惊醒。 硬生生在疼痛中晕过去,然后再硬生生以疼痛从昏迷中获得清醒。 实在无情,且又无言的折磨。 但还是要说实话,已然是最大程度的手下留情。 真要将所有的刑罚都摆出来,刘彦昌能撑得过三道,就算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气汉子。 “我已然快要将天牢给翻遍了,还是不见父亲踪影,究竟把父亲藏到了什么地方?” 一道无形之灵,穿梭于天牢,发出焦虑意念。 按理来说,抓的犯人就该投入天牢。 快要翻遍不见踪影,唯有两种结论。 一则是天庭的天牢,不仅这一处,在别处关押。 再一个就是着实不必经过天牢,无情一刀,直接就地正法。 沉香为何察觉不对,便急匆匆追赶。 除了不想父亲遭受痛苦,担忧莫过于无情一刀。 被天庭处决的犯人,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父亲,就是那些修为通天的妖魔邪道。 天庭无情一刀下,也休想念及性命二字。 凡俗性命终结,还有三魂七魄,无知无觉游荡地府,一碗汤,便无所谓前因后果。 但出自天庭的杀伐,若还能有三魂七魄留存,方才是见鬼。 以沉香如今的修为手段,性命伤损理论上来说问题不大。 四象青龙,草木生命,只要有足够的修为支撑,实可言活死人,肉白骨。 三魂七魄要是出了问题,那可就真是出大问题了。 “究竟能把父亲关在哪儿呢?” 始终找不到父亲下落,又要担心身份被察觉,沉香内心自然急躁。 好在唯一能让沉香安稳的就是,目前来看,刘彦昌性命应该还不至于多有损害。 “又是一个仙凡所生的孽障!” “学的几分本事,居然敢如此闯入天庭!” “若不是为了大计所虑,为你这孽障破坏,着实不值得。” “定要出手擒拿不可。” 沉香或许不知道,就在他身形变化,悄然入了天牢搜寻父亲的那一刻,已然惊动了一位藏于黑暗阴沉中的存在。 “既然是法理律条,已然定就,便再无更该可言。”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不想守护,那就由我来守护。” 一丝丝低声呢喃,是说不出的偏执,还有更为深沉的邪意。 “或许我该去真君神殿看看。” “先前一番动静儿,闹腾不小。” “若是预料不错,玉帝应该正在召集群臣,杨戬自是最不可能推脱的。” “机会于我而言,实在是千载难逢。” 偷摸隐身天庭,看着来去皆有几分匆忙的天兵以及宫娥,沉香心头思索。 一斧子差点儿切实伤损了照妖镜,撼动天庭自然不至于。 但此事也着实不可小看。 都是来自于以往的经验,但凡出了这等动静儿,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八成都是妖孽作祟! “杨戬,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玉帝目光威严,扫视了一圈,终究还是落在了杨戬身上。 “以臣之意,此绝非意外,乃是妖邪所为。” “而有这个能力,且有这个动机的,唯有沉香。” 一句话,算是无情将沉香卖了个结实。 倒也无所谓卖与不卖,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透。 包庇自是凭白给自己增添麻烦。 “这个违逆天规,本不该存在于天地间的混账。” “上一次于天庭闹腾了一番,已然为三界通缉。” “不好好躲避自身,反而再次来我天庭,弄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儿。” “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母怒然,抬手按在了龙案上。 “杨戬,即刻命令天庭各部众将动起来。” “务必将妖孽抓捕,送归斩妖台灭绝。” 王母一言令下,杨戬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不是明目张胆不给王母面子,一丝丝神情为难,看着玉帝。 王母眼角微微一跳,终究无言。 眼角微微跳动的,绝对不止王母。 或者说满殿众臣,皆在默然间,眼角忍不住跳动。 谁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此事便如此解决吧。” “若最终无结果,一干人等,尽皆问责。” 玉帝开言,算是将这尴尬无言的气氛,画上了一个句号。 积压在胸口的一股紧绷气息,刹那松弛了下来。
第810章 纵有擎天大力 也难困凶猛!
有玉帝一言,整个天庭无数兵将运转,搜捕潜入天庭的沉香。 而一众凌霄殿重臣,则一个个默然无语。 以常态来说,对天庭而言,这一次着实算不得什么不必在意的小事儿。 毕竟连挂在南天门的照妖镜,都给打碎了。 自天庭有史以来,闹腾事儿的虽然不少,打碎照妖镜,却是头一回。 或许对那些人来说,照妖镜并不是那么值得在意。 但少了照妖镜,以后怕是要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原本南天门是没有照妖镜这么一说的,但是闹腾多了,镜子就自然挂在了南天门上。 以天庭统领三界之威,倒不至于畏惧一些麻烦。 尤其是封神战后,天庭补充了大批的高手,威严深重,更是无人敢招惹。 可话又得说回来,这天地间总有那么几个初出茅庐,无所畏惧的。 说来南天门高挂照妖镜,还有几分哪吒的缘故。 若不是当年一时调皮惹下祸端,偷入天庭拦截东海龙王。 自不会有后来变身大黄蜂,将玉帝蜇的满身大包。 虽说要不是因此缘故,也不会有相救杨戬一家的缘分。 但对玉帝而言,此事着实难言。 再加上天庭也没那么多心思,为了一些本不必要的事情,耗费精力。 一面照妖镜,自然高悬于南天门之上。 若无凌霄殿一番言辞,此刻全部心思,自然汇聚沉香之上。 有了那么一番言辞,区区潜入天庭的毛贼,就自然算不上什么。 哪怕从先前一战,以及今日击碎照妖镜,轻松偷入天庭的结果对比,可以得出一番结论。 这小子修为更强了。 可再强又能强到哪里,真凭着一人之力,一把斧子,就把天庭给掀翻不成? 莫要开玩笑了。 “我说,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吧!” 玉帝与王母,已然回转瑶池。 众大臣无言沉默,一句轻言,打断了持续沉默的气氛。 沉默气氛虽说被打破,却也是依旧无言。 这事儿当然不对,可他们能说些什么? 即便要说些什么,恐怕也得思虑三分。 万一言语不当,妥妥押在斩仙台,无情一刀。 若没有当初玉帝入凡尘,王母主宰天庭以及三界的诸多事物,如今倒是不必如此。 可奈何发生过的事儿,就是发生了。 便是能耐通天,怕也无能让过往之事不存在。 便是真有这份儿搅动岁月长河的能耐,涉及玉帝跟王母,甚至干系整个天庭。 这事儿也是着实不好办的。 怕是稍微动弹一下,触及冥冥规则的强大力量,也会瞬时反扑。 根本无所谓扛得住扛不住。 哪怕说到底,这还是自身能耐不足的问题。 然若是真有这份儿能耐,何必非得在天庭折腾。 天庭纵然是三界主宰,有了这份儿能耐,却也足以逍遥山水天地间。 “对与不对,都不必着急言说什么。” “其实谓之忧心,倒也有几分庸人自扰之意。” “这三界主宰,无上至尊的位子,岂是谁随便想坐,便能坐的上去的吗?” 一句已然飘远的话语,似是耀眼光辉升起,驱散了重重迷雾。 的确不必太过考虑这个问题。 这三界主宰,无上至尊的位子,确实不是谁想坐,就能坐上去的。 除了那往昔恩怨牵扯的阴蚀王,以及某只猴子外,还真没有谁,明确动过这份儿心思。 主宰天地的无上权柄,自然谁都想。 但也得考虑现实,这无上的权柄若是握不住,第一个砍下的脑袋,必然是紧握不愿意放手的。 跟那两位比,王母纵然有所不同,结果却也没什么差别。 话说当年王母代替玉帝执掌三界权柄,一切事物皆在瑶池处置,半分不曾触及威严凌霄殿。 除了避讳这一双双眼眸的监督外,最大的因素,恐怕还是那个现实问题,坐不上去。 至于说夫妻情谊什么的,在无上的威严与权柄面前,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真君有令,除了镇守神殿之基本外,其余尽数集结,搜索整个天庭,缉拿妖孽!” 一名天兵身负灵光,入了真君神殿传令。 以此天兵的实力,自然不会注意到,身上衣袍,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似有一缕不正常闪烁。“看来天庭已经反应了过来。” “本不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儿,但若不如此,又怎能入得天庭。” “既然已经进来了,无论如何都得先找到父亲的下落再说。” 此刻的真君神殿,除了正常守卫之外,真可以说是空无一人。 眼下局势,恐怕再也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为安全了。 要是以此思路而言,凌霄殿无疑是最合适的。 毕竟再有天大的脑洞与胆量,也未必能想到,甚至搜索整个凌霄殿。 然以实际来说,凌霄殿却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此为其一。 再有就是沉香并不认识凌霄殿所在。 天庭偌大,没有实际的指点,想要找到确切位置,自然谈不上容易二字。 虽说已然是第二次在天庭闹腾了,可对于凌霄殿,甚至于整个天庭,沉香切实陌生。 能偷摸入得真君神殿,已然是不容易。 此外还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或者血脉间的深层次联系,隐约告诉沉香,刘彦昌的关押之地,就在这真君神殿当中。 丝丝念头由眉心四散,密切探查真君神殿内的一切隐秘。 终于,让沉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 意念顺着一丝不对劲儿,眉心意念穿透,映入眼帘的画面,霎时间让沉香怒火心头燃烧。 脸色赤红,不仅是情绪激动的缘故,更是气血运转极致,整个人仿若烧灼火炉一般。 热力汹涌灌入砍柴斧中,一声嘶吼间,化作一道凶蛮锋利的光辉切割线。 “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如此动静儿,自然瞒不过此刻身处密室中的哮天犬,以及老四等人。 “不得不承认,反应倒是够快!”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这地方原本是我奉二爷的命令,秘密修成的。” “四周围坚固无比,做为挡门之用,更是好料中的上等。” “除了咒语外,也就唯有三五擎天力士合起来,方才能抬得动。” 老四淡然,一点儿都不为踪迹为沉香察觉,画面更引得沉香暴怒而担忧。 这地方是他奉命建造的,当初建造的时候,便将可能考虑的,全都考虑到了。 这擎天力士别的本事,倒也未必厉害。 至为出名的,便是一身恐怖大力。 此番名号之意便在于连天都能给托起来。 而这道门的开启,却需要三五擎天力士。 这道门何等沉重,可想而知。 如此沉重的门户做为防护,也难怪一时不必心急。 待在里边的人不急,待在外边的沉香,却是心如火烧。 这么大的动静儿,必然引起了天庭的注意。202 必须抓紧时间,将人顺利抢出来,方才能在天庭围困,彻底合拢之前逃脱出去。 想着透过意念观察到的画面,心之热切,真若火烧一般。 无论是印象中,还是实际,父亲都是一个弱书生。 哪怕有几分傲然骨气,又怎能扛得住如此折腾。 情绪以及现实的力量双重叠加,点燃了沉香心中炽热。 同时隐藏于肉身的宝藏,也在如此状态下,再次开发出了一部分。 火热之力灌入,斧子扔了出去,击打在令老四颇为自信的门墙上。 令人刹那变色的破碎声,密集响了起来。 “不好!” “连如此门户都挡不住这小子。” “快快拿住刘彦昌,他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惊骇于沉香威能的爆发,老四反应也是不慢。 刘彦昌就是沉香的软肋,只要顺利拿住刘彦昌。 不说能够让沉香就此束手就擒,也必然令其投鼠忌器。 “你敢!” 对于父亲的关注,沉香一直都没有松懈过。 何况老四惊骇下,直接言语发声。 入得沉香耳中,自是一番惊雷暴怒。 所谓惊雷暴怒,可不仅是一句简单的形容词。 无穷火花眸中闪动,最后真的凝聚出了一条雷霆,直劈将手伸向沉香的老四。 霹雳一声响,光辉似是彻底将真君神殿包围。 以刹那丧失的光感来判断,时光也不过瞬间而已。 恢复切实感觉后,以前已然不见沉香以及刘彦昌的影子,只是老四重伤倒地。 “即刻让扁鹊,药王过来诊治,其余人追赶,绝不能让其安然退出天庭。” 看了一眼重伤的老四,哮天犬一声呼和安排。 自有人匆匆领命,安置重伤的梅山老四。 然后哮天犬带着人紧紧追赶,一步不敢放松迟疑。 “爹,你务必要坚持住。” “我现在就带你杀出去。” 一条绳子,将刘彦昌紧紧束缚在背上。 沉香一边辨别方向,一边言道。 一番折腾,实在不是弱书生的身子所能承受。 估计不是意念二字,估计早就出事儿了,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即便如此,刘彦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句话概括,重伤垂危。 “沉香,如此大的动静儿,天庭必然全力抓捕。” “以你一人轻松,闯出去应该不是难事儿。” “带上我这个拖累,就是无比的凶险。” “你还是赶紧把我放下脱身吧。” 在沉香的东方乙木青气灌输下,刘彦昌逐渐苏醒了过来。 一介书生,对眼前所面临的局势,倒不一定完全的十分了解。 但有件事儿也是明白的。 如此动静儿,天庭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带着自己,就是沉香最大的拖累。 “爹,您什么都不必说了。” “我冒着一番凶险闯入天庭,就是为了救您出去。” “如今已然把您救了出来,又怎能为了自己轻松逃命,而把您给放弃。” “这么多年来,我实在谈不上什么远大的理想与目标。” “诸多努力与拼搏,也不过为了让咱们一家人,可以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您和娘,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我的放弃目标。” “若有一天我救了娘出来,娘问及您,我又该如何交代。” 一边跟刘彦昌交谈,一边强行直闯。 “再说现在真的半分后退的余地都没有了。” 真君神殿的一番动静儿,以及现如今所为,皆都不小。 天庭要是反应不过来,真就尽都是一群废物了。 一路勇闯前行,后路已然为天兵所堵。 后退的困难,怕是还在勇闯前行之上。 “真君神殿出事儿了!” 闹出动静儿的一瞬间,天庭众人心中皆有了然。 “这小子,还真是能耐,居然摸到了真君神殿。” 一朵祥云,衬托着哪吒躺倒的悠然身影。 如今的天庭,众天兵受命频频调动,可谓热闹非常。 哪吒却躺在这里悠闲,实在是不知让人说点儿什么好。 “居然摸到了真君神殿,真的是一番能耐。” “话说老李,你们家小子呢?” “如此动静儿,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李靖与赤脚大仙站在一起。 目光一扫,诸多忙碌中,不见哪吒身影,不由开言问道。 “他是个什么脾性,您又不是不清楚。” “明明经历了诸多事情,该是什么都懂了。” “偏偏有些事儿上,非得咬牙较劲不可。” 李靖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 赤脚大仙愣了愣,哪吒为人,自是十分清楚。 往昔虽冲动闯祸,却也是个热血之人。 最看不惯的,就是以多欺少,以弱压强。 “何况这次闹腾的,还是三圣母的儿子。” “故而此事还需大仙,给予李靖一丝颜面。” 做父亲的,为儿子向赤脚大仙求人情。 整个天庭,如今都忙成了一锅粥。 哪吒却是躲在一旁清净。 如此问题,若言追究,哪吒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倒是不必。” “在你老李眼中,我这个老头子,可是那般古板不通情理的?” “在你面前,倒也不妨说句实话,对于天条,我也早有不满。” 李靖瞬时无言。 七公主之事,隐约可见这位大仙的手笔。 如今在自己面前如此言语,却是不知几分真心。 倒也不能怪李靖心思阴诡,不愿意相信人。 实在是干系天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哪怕是一句话,万一不慎,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