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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最强之光 天坛非雨 34091 字 2022-11-27

第733章 孝感动天 一封奏疏悄然入龙庭

“哎!” “好好的孩子,经此这么一遭,也只能无奈与此了。” 大群人员汇聚,谁让董永也算在这丹阳县颇有名声呢? 尽被称颂的神童,如今父母尽去,无力葬父,唯有卖身为奴一途,实在是令人感叹。 “都让开,我们家少爷来了,莫要挡路!” 一群家丁撞开了四周围观,傅官保扇子摇动,颇为放荡不羁,来至董永面前。 董永这孩子,今日怕是要受些屈辱。 一看傅官保,周围人群内心尽是叹息。 这位傅家公子,虽说也入了学堂读书,总不至于胸无半点儿墨。 然随着年岁成长,傅家老爷难得在家中,母亲教管已然几分无用。 渐渐的,身上也就染了一些富家公子的坏毛病。 真要说坏的话,也不至于坏到哪儿去。 至少这偌大丹阳县,还没听说哪家女子被傅家公子,强行霸占。 真要接触的话,却是不必。 对这种富家公子,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敬而远之。 “董呆子,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迈步来至董永面前,虽有些居高临下的跋扈。 但也未曾做什么令人讨嫌的厌恶之事,比如一脚将覆盖在董父身上的单薄床铺挑开。 “傅少爷!” 以礼相见过后,董永自是不言。 这傅家少爷便是再草包,胸中无墨,也当识得自己所写。 “行,你小子还真可以,亦如当年那般。” “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儿喜欢你。” 傅官保几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董永。 当年那事儿过后,与董永再无交集。 可不代表着事儿,他就忘记了。 “不就是葬父的些许银子吗?” “傅家就算再穷,这点儿银子,也是出得起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既是标明了要卖身葬父。” “接过这银子之日起,你就是我傅家的人。” 言语既出,不用眼色,旁边也自有管家仆人拿出了银钱。 “我们家少爷心地良善,资助你葬父。” “待到一切事宜办妥之后,来傅府报道。” 不过少喝一顿酒的钱,能换来一个读书人以后完全的未来,此事自然值得。 老爷不在家,夫人纵然管事,现如今的少爷,也已然长大。 可不管怎么样,管家职责是不能忘记。 再怎么着,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姑娘,不好了,出事儿了!” 几声急切言语伴随着匆忙步伐,入了张府后院,香闺之内。 “姑娘,那董永出事儿了。” “董父丧身,董永无力安葬,只得卖身。” “听说傅家公子,已经过去了。” 做为随姑娘一同长大的贴身婢女,姑娘心思如何,自当几分了解。 故而听得消息第一时间,急匆匆禀报。 “他的性子,还是如当初一般。” “与我言语一声,又能怎么呢?” 闭合眼眸刹那张开,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几分幽怨道。 “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要是没点儿什么举措,或者误了时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张府上下家财千万,唯有一女继承。 故而老爷对姑娘的婚事,一直未曾多言。 然即便不理会那门户之见,也总得注意点儿影响。 以张家的财势富贵,岂能让独一女儿下嫁无自由之身的家奴。 无贫富之见,门户之分,已然算是较为罕见。 话说以张府的财富地位,也完全没必要做这方面的打算。 然凡事总得有几分底细吧。 连自由之身都没有了,若是再成姻缘,堂堂千金,岂不也成了无自由之身的奴仆。 便是不在意,此事也着实有点儿过了。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在意的。” “仅是一点儿银钱,便想断绝他的一生,此事自然没这么便宜。” 一声低念,闺阁妙女踏步出了府门。 不多时行在人群汇聚处,听得让董永完成父亲丧事后,便入傅府之言,忍不住发出一声喝。 人群自动分开,靓丽女子天女下凡一般的绝世容颜,显露众人眼前。 傅官保的眼眸瞬时发直,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了那一道靓丽身影之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曾想着找我?” 未曾理会诸多目光,行步至董永面前,几分埋怨言道。 如同仙女一般的容颜以及目光,还有那几分幽怨的话语,让董永瞬时默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觉得他愿意接受吗?” “他要是愿意接受,一开始就去找你了,何必在此卖身葬父?” 董永的沉默,换来的是傅官保的不屑哼声。 靓丽绝色现身的刹那,傅官保只感觉自己三魂七魄都被定住了。 心念间,除了此女子再无其他。 靓丽女子未曾理会玉树临风的自己,反而与那呆子温柔细语,心情自然是刹那不爽。 董永相貌自然不差,满腹诗书,更是增添了几分气韵。 与富贵华丽相比,一身简单不过的蓝衣粗布,倒是显得几分势弱。 “你还是如当年一般。” 回过头来,平淡之间,几分厌恶看着傅官保。 莫说多有牵扯,便是无所谓牵扯的初次相遇,如何选择,也是一目了然的事儿。 一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个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其实说起来,这位傅家少爷的本性,倒是坏不到哪儿去。 若有朝一日,能有所醒悟,收敛自身。 便是无能再有做为,以其深厚家底而言,未尝不可逍遥自在,知足安乐渡过一生。 “你怎会如此” 佳人绝色言语,令傅官保眉头不由一拧。 这话感觉听起来,自己以前似乎熟悉。 可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也未曾有具体深刻印象。 如此佳人绝色,便是仅有一眼之缘,也断然不会忘怀。 “你是张家的那个小娘子?” 这一幕画面,说不出的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在哪儿经历过一般。 看了看董永,傅官保恍然醒悟,儿时记忆跃入脑海。 既有由衷惊艳,又有时光感叹,以及喜悦,眼眸打量终究几分放肆。 “放肆!” 姑娘未曾开言,那般放肆眼神,已然令贴身丫头几分怒然。 傅家虽有财势,张家也不弱,更加不惧。 老爷要是在此,非得让人将这混账东西的两颗眼珠子挖下来不可。 “小小丫头,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各家的孩子各家爱。 各家的主子,自有各家的奴仆维护。 贴身丫头话音刚落,傅府家丁便已有反应。 人数本就占据优势,再加上都是一群大老爷们。d 一同发言那般气势,不由骇得丫头瞬时脸色发白。 有府中老爷撑腰,自不怕他傅府。 数量以及本身天然压制,还是忍不住下意识露出了自然惧怕。 莫说这么一个小丫头,便是那些上了岁数,没什么太大顾忌的妇人。 面对这一群男人,也唯有惧怕一途。 “你们一个个这么粗鲁,想要做什么啊?” “还能不能有点儿德行?” 看着自家丫头被傅府一众家丁吓着了,几抹凌厉自张家姑娘眉间汇聚。 还未曾开言,一声言辞呵斥便响起。 傅府一众家丁,瞬时安静如乖巧奶狗。 能让傅府家丁如此反应,除了傅官保之外,自然再无旁人。 “府中下人缺少管教,惊了娘子,还请原谅则个。” 左右手抱拳,气度翩然。 不看内里,仅以外表而言,傅官保有着足够让女子沦陷的资本。 “倒是不必跟他们计较。” 眉宇间一抹冷淡闪烁而过。 要不是这些家丁有些欺人太甚,自不会与他们多计较。 “有一言,可否与傅公子商量一二?” 些许银钱,便要断绝一辈子的前途。 这等事情,岂能让他成全。 “你是为了他?” 傅官保虽有些无学识般的草包,可到底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自言语间,理当听出其意。 眸中眉宇,不由闪过一抹阴沉。 “他的脾性我了解。” “受无功之禄自没有这个可能。” “然些许银钱,便要断绝其前途,也断然无这个可能。” 既然已经看明白,自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 “那依你之见当如何?” 胸膛刹那间,明显起伏几次,想来也是怒火熊熊。 只不过顾忌自身在佳人面前的形象,终究多有忍耐罢了。 “期限一年如何?” 看了看银钱数目,张家姑娘给出了一个时间。 其实以她立场而言,这件事儿完全没有必要。 虽贫贱,却也自由。 自非那奴仆家丁可比。 既然董永这边主意打定,那只有尽可能的多在时间上想办法了。 “一年?” “没这个可能!” 傅官保反应瞬时有些激烈。 想着张家姑娘对待自己,以及对待董永的差异,傅官保就恨不得将董永的下辈子都买过来。 “我傅家自非为富不仁,然维持偌大家宅,也是不易。” “便是再有善心,傅家的银钱,也不可能这么廉价。” 好歹周围还有这众多的眼眸关注,有些话,自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能够说明的。 “那么两年如何?” 眸中瞬时闪过一抹深邃。 莫说灵慧从来没有沉睡,便是普通智慧,也当能看出傅官保的几分意思。 对自己无论怎样心思,都没什么所谓可言。 其若是真能得手,才叫是见鬼了。 然如此对待董永,却非所能容忍。 “还是不行。” 张家姑娘眼眸下,背后一阵儿莫名寒然,傅官保依旧未曾松口。 “傅公子,老朽感觉已然可以了。” 一位上了几分年纪,满头尽是白发的苍然老人出言。 以其年岁而言,这丹阳城中,自有威望。 傅官保就算再混,也不至于真在大庭广众之下,硬怼老人家。 他要是真敢这么干,往后在这丹阳县,怕是寸步难行了。 还别以为是夸张之言,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以年岁完成了辈分儿上的绝大多数优势。 一言之威,怕是比公堂大印的生杀大权还要管用。 “既是如此,那就以这些银钱,换董永两年为奴之身。” “还请各位父老,能做个见证!” 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傅官保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抱拳道。 然后手一挥,气冲冲返回自家宅院。 又是一笔账,自然要算清楚。 已然成就了契约,还怕这笔账算不清楚吗? “若是还有什么需要,让人给我带个话即可。” “我尊重你的自主权,也请你尊重我一下。” 几分深然,似有不舍,看了董永一眼后,丫头拥护下返回张府。 “姑娘,董公子若是入了傅府,怕是” 贴身丫头几分忧心,不由低言道。 张府自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代表其他府邸也没有。 这世间自然不存在不漏风的墙,小道消息一般的八卦,更是一种本能。 所以大宅院内,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是较为清楚的。 “这事儿我自然清楚。” “可我总不至于也入傅府吧?” 懂得自家贴身丫鬟之意,张家姑娘一声无奈叹息。 她能做的,已然是极限了。 再行所为,便不是寻常之身能够办到的了。 “那富家公子虽有些放荡,倒也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霸道纨绔。” “得想个法子,让其忌惮几分,也是董公子的一层护身符。” 眸中几抹灵慧而过,想来也是正在开启智慧。 “既是如此说来的话,今日之事,倒是可作为一个源头。” “以仁孝治国,卖身葬父,自当也是孝感动天。” 当年于战场,倒也学习与体会了一番兵书账册,不曾想,用到了今日之事上。 不过既能有用,所学总算不是白费。 “姑娘,还是您看得深远。” “看来这事儿,还得求助老爷才是。” 以张家财势,只要愿意,惊动朝廷,自不是什么难事。 “倒是不必如此!” “待姑娘操作一番便是。” 指间灵性动然,已至龙庭大内。 皇朝气运,刹那间如海浪翻滚。 一条金龙于无尽海浪中现身。 “好个帝道威严!” 一抹灵性凛然,不由心念动然。 难怪当初逼得父皇几次出手,都未曾将那位如何。 “莫要误会!” “此来不过将一封奏疏,摆于皇帝龙案之上。” 言语轻声,奏疏内容尽展现龙目之内。 一声长啸震荡,安睡中的帝王,猛然苏醒。

第734章 情之浪漫外 更有锅碗瓢盆!

“卖身葬父?” “倒是一番孝义之行!” “仁孝忠义向来一体,虽有忠孝不能两全之言。” “可若是连父母都不知孝顺,又何能言为国忠义?” 安坐龙位,边疆万里,有无数的大事,皆一人之身处理。 虽说有一定辅助,然万事终究要一人断绝。 乾纲独断,皇权主宰,这是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威严。 “来啊!” “传旨丹阳,董永卖身葬父,一番孝心,天地可表,亦可为万民效习之榜样!” 并没有什么更为实际性的奖赏,仅是一句言辞,却已然足矣。 “陛下,朝堂之事非老奴所能言之。” “不过陛下既有体量忠孝之心,何不将其召入京城?” 身为皇帝的贴身内侍,皇帝心思自然要比旁人了解的多。 如今的朝廷,表面看起来一派顺和,实际上内里波涛汹涌。 派系林立,党争诸多。 更为关键在于丞相执掌权利过重,且野心勃勃。 于丞相之心,皇帝内心未必不明。 然朝堂之事,却非几番简单是非能够掰扯明白。 能行卖身葬父之举,自是大孝在心。 正如皇帝所言,虽说古来忠孝难两全。 然无孝又岂能懂得何为忠。 至于本事,既能行忠孝之举,往后慢慢历练就是。 反正即便恩旨召京,也不可能一下子给出高位。 由低到高,陡然而升,以皇帝权柄,自是做不到的事儿。 然众臣满殿,没有意见自是不可能。 硬顶着众臣意见,事儿自然不至于办不成。 可硬顶着众臣意见的皇帝,那是个什么皇帝? 要么皇权主宰,极尽霸道。 要么就是极尽昏妄。 “此事倒是不必!” “有忠孝之心,未必有治世之能。” “再言无论如何,他如今也是奴仆之身。” “所行倒是不太方便,你多一些留意,机会合适即可。” 仅是一卷赞扬,董永之名已然记于帝心。 不过帝王所行,尽在万里疆土。 一人之名便是记在帝心,遗忘也属常态。 有这么一番交代,却是万无一失。 贴身内侍职责何在? 除了尽心尽力的伺候外,记事本般的职能,更是重要。 一言提及,几十年前的一件细小事情,都得迅速禀上。 一个个都羡慕得帝皇恩宠,这恩宠又岂是那么好得的。 “多谢了!” 一道肉眼难辨的皇者光辉,悄然临身七公主。 神情微微愣然间,七公主莹然一礼。 “我想好了,要嫁给董永。” 归家之后的第一句话,惊得这千年修为的槐树精灵,瞪大了眼眸。 本来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 “这耳朵近来似是有些毛病,可否再言一遍?” 擦了擦嘴边水渍,落在身上的不再理会,满是疑惑嘀咕,扣了扣耳朵。 以其修为灵性而言,自不至于出现双耳脆弱,以至于出现幻听的状况。 内心惊雷霹雳,却让槐树精宁愿相信自己出现了幻听。 天条森严,便是未曾踏入天庭的精怪,也知其厉害。 纵有千年修为,这事儿要明白摆出来,天庭问罪,也是几分吃罪不起。 “好歹也有千年修为,你至于如此吗?” “还有你真以为我不清楚,这三世情缘,究竟是怎么来的吗?” 清冷双眸,一丝冷冽闪过。 有些事儿,纵然未曾言明。 可真要以为她不清楚,那就是摆明了将七公主当做傻子玩儿。 “有些事儿,一旦开始,便再无回头可言。” “相比天庭的清冷孤寂,我宁愿品尝这三世情缘滋味儿。” 一丝笑容,既有柔情,亦有坚毅。 “你我虽无父女实际,然十多年相处,也总有情谊。” “可这件事,我实在为难。” 若真是自己的女儿,能有成全之缘,自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无情之举。 可这位乃是天庭,货真价实的七公主。 一旦触碰天条,以往例子可是切实摆在那里。 可不是谁都有杨家的能耐,纵然天庭大军征伐,也无所谓。 “我跟他三世情缘,已然成就两世,你以为是这么容易的吗?” 七公主眸中几分深然。 “去给你家主子传个信,我要真正完成这第三世的缘分。” 一声微微震动,算是回应七公主的吩咐。 “她真是如此说的?” 听得奏报,本来淡然的杨戬,瞬时起身而立。 三世情缘成就,杨戬倒无意见可言。 本身没意见,同时也没这个资格有意见。 情爱之念,本是天条绝对禁止。 杨戬反对情爱,便是赞同天条。 赞同天条,便站在了父母的对立面上。 既有孝顺之言,自当有孝顺之行。 以杨戬内心而言,让他赞同天条,与天庭站在统一立场,断然无这个可能。 不过听闻此事,就下意识反应而言,杨戬受到的震动还是极大的。 如今的杨戬,也非当初什么都不懂的顽童。 阴阳自是生命大道。 然仙道修行,静心而屏吸,降青龙伏白虎,是个必然过程。 经历此过程,便是生命本质的进化。 真正成就姻缘,生命气息结成。 随着孩子腹内逐渐成长,一身修为将逐次消散。 消散的修为,日后定然能够恢复。 此段修为消散的时日,却是异常的凶险。 “她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我自不能行他举。” “想来二世纠缠,既有甜蜜,也有艰辛,能得结果,也是不错。” “你即刻挑选精锐好手,时刻守护,断然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随着一声交代,几道身影悄然间离开了杨宅。 “又是仙凡而和成就的生命,我倒是真有几分好奇。” “这位还未曾来得及谋面的表侄,是否也有我兄妹这般天赋?” 几丝笑意,几丝极尽意味。 有名师教导自然不差。 可若是没有这个天赋底蕴,再多教导,怕也几分难行。 “母亲,七姐已然做出了决定。” 想了想,杨戬还是决定告诉父母亲一声。 此事干系倒是不轻,将来一旦折腾起来,怕是轻不到哪儿去。 “哎!” “我就知道,有一天终要如此。” 沉默过后,瑶姬一声叹息。 七公主如今所行,与她当年虽有差异,却无本质上的差别,那番心态,再了解不过。无忧 “戬儿,我知你必然做了一番安排。” “不过那安排负责外围,已是极限了。” “行内宅之事,自多有不便。” “合适的话,我这个做姑姑的,倒是要多看望几回。” 跟玉帝虽然寡淡,与七公主终究是血脉至亲。 “母亲,眼下来说,倒是不必所虑那般深远。” “便是您记挂七姐,也得多几分注意。” “便是此事要漏,从我杨家漏出,也是多有不合适。” 此事自一开始,杨戬便做好了此事要漏的心理准备。 能瞒得过一时,已然本事。 想要隐瞒长久,根本没这个可能。 如今这个可能更是无限降低。 便是再有能耐隐藏,七公主成孕那一刻,也必然惊动地府。 便是自家大哥与地府关系深厚,以至于可决断生死事。 此事一旦惊动地府,怕也不至于因此而给大哥面子,隐瞒下这逆犯天条的大罪。 眼下而言,自不至于到了那般地步。 奉劝母亲,自是出于谨慎之心。 不仅为自家谨慎,更为七姐谨慎。 有件事,杨戬心内自明。 自天庭对自家无可奈何的那一刻,便多了几双眼睛与耳朵。 “此事自不必你来提醒。” 杨戬心里有数儿,瑶姬心里又岂能没数儿。 “话说那个与七丫头有着三世情缘的男子,现如今如何?” 几分好奇八卦间,素手一挥,一副画面成就。 “怎的如此?” 以天庭公主之身,成全与杨天佑的姻缘,瑶姬自无门户之念。 看此书生气,该是满腹经纶,怎的连自由身都没有。 “嗯?” “此后倒是有一番成全富贵,虽最终寄情山水,尽在逍遥,终究算是不错。” 天眼曾是天庭至宝,后被玉帝赐予瑶姬。 此眼威能不俗,看透人心,自可看透运势。 终究未曾与七公主姻缘成就,运势自无变故可言。 话说能有此一番富贵,也是前世的积累。 “去挑选几件稀罕东西,让人捎过去,填充嫁妆。” “也是我这个做姑姑的,给侄女的祝福。” 若不是担心为人察觉,瑶姬自是有心参与七公主与董永婚礼。 张府所行之善,为人所称道。 唯一的前进贵女,终究花落何家,说实话,一直都是极为关注猜测之事。 近几年来,为财势也好,为相貌也罢,踏入张府提亲的,着实不少。 不算是将张府门槛踩破,也差不多。 张家老爷的态度只有一个,随闺女自己的意愿。 反正他张家,还不至于为嫁女儿发愁。 以往尽皆没个态度,自然也都轻松。 突然间婚事传出,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董永才名不俗,更有自小的声誉。 可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家境败落的穷酸书生,岂能配得上张府千金。 如今更好了,为葬父卖身,连自由身都没有了。 与张府千金差距,更是十万八千里。 张家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我虽非亲生,可这么多年的相处,请恕我高攀,终究几分情谊。” “往后若是有什么为难,或者受委屈的地方,尽可回府。” 夜色中,槐树精叹了口气言道。 “你要是不让回,我还不答应呢。” “时光于修行者的概念,本就不是特别厚重。” “这张府自可一直存在。” “行善事,你之所得也是不清。” “十几载时光,怕是比得上数百年修为。” 行善事,于普通凡俗,是一番良善之心的称颂。 于修行者而言,却是一笔笔功德。 以功德而修行,可达十倍苦修之效。 “对那位前辈,对七公主,除了感激之外,再无其他。” “便是不受吩咐,这张府只要力所能及,便会一直存在下去。” 行善事,绝大部分情况下,不过金银黄白之物。 这金银黄白,可得修行功德。 此卖家,再划算没有了。 “少爷,出大事儿了,出怪事儿了。” 一声声咋呼传入傅府。 “现在满城都已经传遍了,张家千金要嫁给董永那个书呆子。” 自家少爷是个什么毛病,心里自然有数儿。 虽不至于作恶到当街强抢民女的地步,对于张家千金,也是别有一番心思。 “你说什么?” “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干系姑娘清白,开不得玩笑。” 傅官保瞬时站了起来,极为紧张道。 他所紧张的,自不单纯是姑娘家的清白名声。 “此事极短时间内传言,想来不至于是空穴来风的虚假。” 家丁一丝紧张,继而低声言道。 “这不可能!” “以她的相貌,财势以及采,就得找本少爷这般门当户对的。” “岂能嫁给董永那个连自由身都没有的呆子?” “你们随我来!” 一挥手,大群家丁出了府门。 待到行至张府,府门外边,已然是人头涌动。 除了自然汇聚看热闹的之外,绝大部分自是求见张家千金。 谦虚之下,自不至于言自身有多么优秀。 然无论怎么比,都比那个连自由之身的董永强。 然张府高墙大院,又岂是随意能够进出的。 何况还是那极为的女子香闺。 “各位请安静,我家姑娘有话要说。” 厚重府门开启,贴身丫鬟朗声,镇压了一切的吵嚷杂乱。 “我家姑娘说,能得各位厚爱,自该惜福。” “然仅有一身,却是注定与各位无缘。” 说来也自是无绝对公平可言。 一个男人若是有经济实力,财势基础,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可一个女子要是许配三四家试试。 吐沫星子,闲言碎语,简直能淹死人。 祖宗三代地下安眠都不得安稳。 “那为何非是那连自由之身都没有的董永?” 一大群汇聚于此,倒不一定是完全为了真爱为人所夺。 说到底,也仅是一口气罢了。 再怎么着,也比那董永强不是。 “姑娘曾言,男女之事,一个缘字成就。” “缘既来,自无所谓身份之言。” 到底是富家千金,所虑与普通平凡,就是不一般。 生活现实,除了情爱之外,还有锅碗瓢盆。

第735章 旨意至丹阳 褒奖孝行!

“你跑来见我,意欲何为?” 以张府家丁能力,自可拦得下一切贸然求见七公主的人。 然在董永身上,再大的能力也无可奈何。 就董永那书生的身板,这些家丁一抖肩膀,就能让董永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再多几分劲道,董永便要半条命丢失。 可他们心里也清楚,要是敢这么做,第一个饶不了他们的就是七公主。 “日前为家父治理丧事,无暇分身。” “今日得空闲,方才清楚这满城流言。” “不知此流言何处而起,如此败坏姑娘声誉,实在是包藏祸心!” 董永极为愤慨。 名声虽是个看不切透彻的缥缈之物,可对一个人的影响,着实重要。 一个大男人名声受到影响,都有诸多说不出的为难。 更不用说一个还未踏出闺阁的女子。 “既是流言,想要查询源头,自是多有不易。” “便是查清源头,又有什么意思?” “一番惩戒,可否挽回这满城流言?” 一句句言语,说的董永刹那无言。 “却是不知董永可做何为?” “但凡能挽回姑娘声誉,董永义不容辞。” 无言过后,董永肃然道。 这件事儿若是不解决,有影响的,自不仅是自己,好好的姑娘,一生都要被拖累。 “此事要说解决,倒也简单。” “流言便是事实,自无所谓流言。” 微微抿唇,此言自是说不出的豪气。 男子向女子求婚,可为古来有之的传统。 女子倒过来向男子求婚,自是极为奇特,严格来说,更有挑战传统的大逆不道。 然这番话出口的主人,除了几分羞涩外,倒无其他想法。 已然是姻缘两世,得了他两世诚恳,如今反过来一次,自是无所谓。 说来也是无奈。 就这么个恪守读书人坚守的性子,想要听他嘴里说出求情之言,实在几分艰难。 便是终究成全这段姻缘,一些时日也终究是白费。 七公主心里清楚,便是再多不愿,手段超然,三世情缘,已是极限。 想得三世之外的相守,怕要面临一番风雨劫数。 能在风雨劫数之前,得一番安宁相守,甚至成全一番两世遗憾,自是能抓紧时间便抓紧时间。 “姑娘之意” 董永神情大为震动。 这番神情表达,自是说明他并非真的不懂此言之意,仅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罢了。 腹有诗书气自华! 倒不是看不起自己,仅是清楚现实罢了。 若是未曾卖身葬父之前,没准儿还真有答应的可能。 且不说成长之后,姑娘魅力动人,整个丹阳县无人能及。 便是那自小长大,青梅竹马的缘分,董永也不至于一点儿念想没有。 读书人仅是守礼罢了。 真无欲无求,也是没这个可能。 “你已然明白,何必非得让我把话说明白?” “你是否真的需要我把话说明白。” “若是说明白,有些事儿,自没那么简单了。” 闺阁清名,以及面子,都已经落在董永手里。 若是董永不接,这辈子自是再无颜面见人。 “姑娘自不必明说,董永明白。” “也正因为董永明白,方才不可能答应。” “如今的董永,连自由之身都没有,又怎能连累姑娘受苦呢?” 莫说堂堂富家千金,就是寻常贫家女子,也是万不忍心吃这份儿为奴的苦。 “你又怎知,我吃不了这份儿苦,受不了这份儿罪?” “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或许远超你的想象。” 与人为奴,除了失了自尊自由之外,其他自然无碍。 偌大傅府,奴仆众多,皆各有司职。 多年来打理傅府,有条不紊。 便是傅官保有心为难,也不至于将这些人全都裁撤。 再者那一道护身符,如今已然在路上,想必不日将至。 一位得了皇帝降旨褒奖的大孝子,若是太过为难,怕是满门的脑袋都不想要了。 皇帝赞扬,你却一个劲儿的欺负。 怎么着,你是质疑皇帝的眼光,存心与皇帝作对吗? 这一个帽子扣下去,再怎么着,也是一个欺君罔上。 皇权至上的时代,如此罪名,后果自然严重。 就是那些与皇家沾亲戚的,犯了大忌,也难逃皇权镇压。 傅府在丹阳,算是豪门富户。 远的地方也不必提,除了丹阳便算不得什么。 有何资格与那皇亲国戚相提并论。 “小子,虽说你是读书人,怎的如此婆婆妈妈。” “事情已然如此,老夫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乖乖与我女成亲,要么现在我就让人把你沉入池塘。” 槐树精几分怒气冲冲迈步而入,瞪大了眼眸盯着董永。 话说是两个选择,其实跟一个选择没什么区别。 “董永如今已然独身一人,除了自己之外,再无长辈可做主。”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一番思量,董永选择自不必多言。 既有自小成长起来的缘分,又得如花美眷。 便是头再铁,也知晓如何选择。 “贤婿快快起来!” 看着行礼的董永,槐树精表面和善,内心一丝叹息。 仅以他自己的意愿,此事自是能不掺和便不掺和。 若是能让七公主熄了姻缘之心,便是当姑奶奶供养也没什么可说的。 一份儿来自杨府的贺礼,却是让槐树精别无选择。 纵有千年修为,依旧有些招惹不起如今的杨府。 说来又是一番感叹。 以修为,当初自可将杨家三兄妹刷着玩儿。 一场封神战,便来了天与地的颠倒叫唤。 “承蒙姑娘与岳父都能看得起,董永自当感激。” “不过婚事,董永觉得还是押后几载时光更为妥当。” “为父母尽孝,乃为人子女自然责任。” “老父亲丧事刚刚安排妥当,董永便迫不及待成亲,自是不妥。” “再者而言,董永如今还是为奴之身。” “若是现在姻缘成就,吃苦便是姑娘不在乎。” “怕是也要承担些许不太好的名声。” 满肚子尽是圣贤书,柔弱守礼,却也非完全的迂腐,食古不化。 “考虑倒是周全!” “可你这番话的意思,依旧还是让我女待字闺中,毫无希望的等你。” “你的意思我明白,无非是过了孝期,再脱去为奴之身,自与我女姻缘成就。” “可你想过没有,若要完成如此,你需几载岁月?” “要知道,女人最美好的光阴,无非几年而已。” “让我女儿等着你,白白耗费青春,怕是有些过分了吧?” 有些事儿,就算是一脚踏进去,便不可轻易拔出的大泥坑。 一脚已经踩了进来,至少在危险爆发之前,是有相对安全数的。 一番言语,听得董永再次傻眼。 他的确没有资格,让一个姑娘于青春虚耗中,苦苦煎熬等待。 “还是那句话,你虽是个书生,可到底也是个男人。” “给个痛快话,这事儿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理?” 董永几分默然,嘴角眼角微微一抽。 打算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 事到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还请岳父大人宽限几日时光,待董永处理完一些事情后,必然风光迎娶姑娘。” 董永抱拳行礼道。 男女成亲,终究不是山大王抢婚,哪儿能说做便做。 即便仓促,也得几日时光准备稳妥才是。 “你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来就是。” 暗中使了一个眼神,算是答应了董永要求。 “十几年都安然等了,也不差这几日时光。” “时间过得很快,几日时光不过眨眼而过。 精怪修行,自非常人之数。 与大多数修行者的感觉,一模一样。 时光流逝,无非这眼眸间的闭合而已。 刹那间的事儿,实际上已然千秋岁过。 槐树精虽然自有几分道理。 除此之外,也自有不舍。 时光之念纵然不得在意,为求不漏破绽,十多年岁月,大部分是常态相处,自有几番情感。 自家养大的水灵白菜,要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 便是明白再现实不过,一个老父亲的心情,也终究是难受的。 “董永,你倒真是好本事!” “可你再有本事,如今也是我傅府家奴!” 董永刚刚踏出张府大门,便被傅官保带人给围住了。 “我等就这么看着?”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姑爷!” 镇守府门的一群家丁默默嘀咕交流。 “咱们家的规矩,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奴仆,也不能让外人给欺负了。” 一个女婿半个儿,一个姑爷,也是半个主子。 这些无自由身的奴仆,都不能让人凭白欺负了。 何况半个主子? “可问题是,现如今他还不是我们家的姑爷。” “为了给他爹葬身,更使得自己失了自由之身。” “那傅家即便过分,教训的也是他自己家的人。” “我们又岂能插手?” 这事儿自不是那么简单,就可抱打不平的。 搞不好,会演变成一场两家的矛盾冲突。 以两家的财富声望,一旦纠缠起来,自是没完没了。 一旦动静儿过大,衙门便要插手。 近一点儿事儿,如今动静儿,自是有些不值当。 “此事傅少爷自不必多番提醒,董永心内自然有数儿。” “傅公子曾答应董永,几日时光处理亡父身前身后事。” “卖身契签了,董永也无返回的意思。” “然未曾到达傅府,董永依旧是自由之身。” “现如今,董永要成亲了。” “还请傅公子光临。” 真不懂也好,还是装无辜也罢。 反正一番言语,顶的傅官保刹那间血色通红。 他心心念念,不可求得的女人,最后居然真的嫁给了董永这个除了满肚子书之外,其他一无所有的书呆子? “给我揍他!” 气的脸色通红,不仅是顶撞缘故,还有令傅官保极难忍受之处。 满心的气无处发泄,要是发泄不出来,非得原地爆炸。 这气自是由董永而来,自当尽都还给董永。 “丹阳县卖身葬父的大孝子董永何在?” “还不出来聆听圣旨!” 清脆而几分急促的马蹄声中,专人携带圣旨到达丹阳县。 未曾直接入县衙,一声喊,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与目光。 “学生董永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准了一个时机,董永颇有几分身手灵活,跪拜圣旨之下。 天地君亲师! 除天地之外,自当君最为大。 “兹有丹阳县董永,卖身葬父,孝感动天” 一封赞扬旨意,各种辞藻华丽。 要是不学无术或者目不识丁的,非得头脑晕眩不可。 诸多华丽的词汇,所描述的自仅一个事实,那就是褒奖。 “有此旨意,大孝子日后光明无限,怕是要请大孝子多几分照顾提拔。” 天底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墙还来自看似戒备的皇宫大内。 诸多门户,皆有把手,自是威严不俗。 真要说一点儿消息都露不出去,也是没可能。 圣上一番言语,自无多思之意。 可做贴身的,首先要考虑的,自然还是主子的心思。 反正当日之言,已然传言皇宫大内。 说实话,对于此次的传旨之行,也是遭遇许多白眼儿的。 能提前打招呼,提前多加几分印象,结果终究是不一般的。 “这是哪儿的话,还得请公公多照顾才是。” 自小读书,虽然聪慧,却也未曾跑过诸多地方的董永,霎时傻眼儿。 还好槐树精反应不差,急忙出声。 一锭分量不凡的白银,悄然间递出。 得千年修为,寻常时光寿数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区区黄白之物。 不过既是身在这滚滚红尘,没有这黄白之物,还真是不行。 不过这黄白之物,能得气运修行,便是尽数拿出来,也算不得什么。 “董大孝子学识不俗,将来入考场,自是头名状元。” “还得董大孝子多提携才是。” 身在内廷,别的本事可以没有。 这奉承话,一定要又甜又滑。 连话都不会说,还想在内廷混下去。 怕是用不了三天,就得让人沉了荷塘。 偌大后宫,不留神失踪个把人,再正常不过。 “哼!” “就凭他连自由之身都没有,还想得状元头名?” 傅官保极为不忿哼道。

第736章 读书耗损心神而晕厥!

傅官保扇子摇动,怒气冲冲往前走。 一众家丁脚步匆忙,紧紧跟随。 “少爷,您又何必非得跟那董永一般见识。” 身为管家,自是比一般家丁多几分不俗。 一般家丁不敢说的话,自敢说。 虽然怒气冲冲,但傅官保也还真不至于将这满腔怒火,就这么撒在管家身上。 不缺吃喝玩乐的优越家境,再有母亲的疼爱,傅官保的确有许多富家公子身上,令人不喜的毛病。 但也真不至于昏聩败家到暴虐的地步。 说白了,这傅官保就是一自小被权势富贵惯坏了的主儿。 以往在家中受母亲疼爱,家丁敬畏,从无忤逆。 如今这传旨之人,虽不是皇帝的信任贴身,好歹也出自皇宫大内。 满京城的权势富贵,自不敢得罪。 可这偏远小县城的一个小小富家子,也敢在咱家面前折腾,真以为豆包不是干粮怎么着。 被一通不给任何情面的硬怼,傅官保刹那间气的血色上涌,面部一片通红。 要不是管家手疾眼快,及时拉住,估摸着傅官保手一挥,就能让一众家丁,将董永连带那传旨内侍,一通暴揍。 一个董永自算不得什么。 莫说现在的董永还是自家家丁,便是没有那一纸契约,揍也就揍了。 可那传旨内侍可是不同。 出身宫廷大内,又是奉命前来传旨,代表着皇帝的脸面。 打了这传旨内侍,就等同是打了皇帝脸面。 打了皇帝的脸,这是个什么罪过? 便是九族,也填不满这天大的罪过。 这管家跟着傅官保,虽有几分不善,也非无见识的糊涂之辈。 拦着傅官保的冲动,从某种现实意义上而言,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罪诛九族,谁能确保不会挂上这些家丁。 真要折腾起来,他们肯定跑不了。 傅官保虽说是主使者,实际动手的还是这群家丁。 “哼!” “本公子说过要跟那董永计较吗?” “本公子决定了,从今天起,奋勇读书。” “倒要看看,这状元之名,是否还那么稳操胜券。” 受到刺激的傅官保,下了苦读追赶的决心。 “少爷,您真的不必” 一番豪言壮语,听得管家以及一众家丁,内心一惊。 自家公子居然也能说出这番奋勇读书的言语。 下意识的反应,似是很想抬头看看,这天空日头,从何方而起。 本想继续劝慰一番,话又被吞回。 若是就此能激的少爷奋起读书,成就一番功名,自是好事儿。 唯一有点儿忧心的便是自家少爷真的能持久吗? 莫是几刻钟热度。 “都不必说了,少爷我已经决定了。” 挥手将所有家丁驱散,将满是书籍的房屋关闭。 身在富家,除了吃喝穿戴不必发愁之外,最不发愁的,自还是书籍。 贫困之家诸多艰难,方能得到的一本书。 富户之家,书籍至少能堆积半个屋子。 真有那浑厚实力,便是一些已然失传于岁月中的书籍,也是有传承的。 以前的董永,自然是贫困子弟的待遇。 家中银钱大都购书,能买的着的也不过一些平常之作。 真正的传世经典,自没有那个缘分。 虽未曾完成婚姻相应的过程,以目前情况而言,自谈不上变数。 为女儿,自当支持女婿。 银钱支持,怕是没那么容易接受。 书本支持,自是乐得不行。 能流淌在书本与知识的海洋中,是每一个合格读书人都有的渴望。 活了千年,又有七公主的底蕴,这世上诸多书籍,虽然不曾刻意收集,岁月积累下的量,也是相当可观的。 一座纯用砖瓦构建的高大藏书楼,开启的那一刻,董永便不由自主深陷了进去。 “公子,时辰不早了。” “您该出来用餐了。” 得了吩咐,照顾董永,却一直未见董永踏出藏书楼。 既怕打扰读书安宁,又怕董永在里边出了什么意外。 便是读书,也得先把肚子填饱了。 要是真出了问题,可是吃罪不起。 无奈之下,只得惊扰。 半晌未曾得到回复,再次无奈下,仆人小心翼翼踏入藏书楼。 却见董永坐于桌案前,眼眸闭合,面色说不出苍白,额头上汗水滴答落下。 “快来人!” “将董公子搭出去,还有快请大夫过来。” 一声呼喊,训练有素的精锐家丁立即现身。 “请大夫就不必了,我给他看看就是。” 一个家丁探手抓住了董永脉搏。 既懂得治病救人的岐黄之术,又何必委身做个没自由身的家丁。 俗话说得好,不做良相,便是良医。 能与那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位子挂钩,这救死扶伤,功德无量的职业,受何等尊崇,尽自可知。 既是做了家丁,自有缘故。 这其中缘故,也非他人所能想。 董永卖身葬父,这是无奈。 失了自由身,做了家丁,亦是一种无奈。 不过有时候,无奈未必不是机缘。 若无这番无奈,又岂能得非凡俗所能企及的长久寿命。 时隔十几年,在偌大张家干活的众家丁,自不仅限于当初数量。 而当初跟随入丹阳的那批人,实际上可都是跟随杨戬的草头军。 这名身怀岐黄之术的家丁,便是众多草头军之一。 他本出身医学世家,祖辈尽皆行医,名声虽然仅在方圆数里,一家人安然生活却也足以。 那一年,突如其来的瘟疫灾难席卷。 身为医家,危难时刻治病救人,自是义不容辞。 辞了家中的妻子,以及刚刚降生没几天的儿子,毅然前往灾区最重之所。 此后便是一段较长时光的等待。 大约一年半后,确切消息传来。 那大夫已然于数月之前,因一时不慎,自身感染,撒手人寰。 消息传来,震撼如晴天霹雳一般。 满怀希望的心,刹那间坠落无间黑暗。 大受打击之下,身子骨极大伤损。 虽不舍仅有两岁的儿子,有些事儿已然无可奈何。 杨蛟总领生死之事,虽说已然习惯淡漠。 看着那母亲对儿子的诸多不舍,内心也是不忍。 他虽不是母亲,却是儿子,一番心态自然能理解。 虽非寿数自然所终,然亡终究是亡,起死回生怕是不太可能。 唯一能做的,便是让人好好照顾这个让母亲诸多不舍的两岁孩童。 泰山府司职重大,且总领阴阳,总有几分阴气汇聚,自不是孩子安居之所。 杨蛟便让人将这孩子送归杨宅。 一番抚育,自不是吃喝保证那么简单。网 除了修行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让其继承家中的医学黄岐。 十几年时光,幼儿成长为少年,自愿入职一千二百草头军。 除了日常修行之外,一身医术不知救治了多少疾病,挽回了多少无辜死亡。 此功德无量,极大推动自身修行。 距离完全的仙道逍遥,纵然还有距离,也不过丁点儿罢了。 一身医术积累,便是仙身亦可瞧得,何况董永肉身凡俗。 其实这般情况,打眼一瞧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念及身份不同,还是多几分仔细为好。 无杨家,自无现在可言。 一番恩德铭记在心,便是真有朝一日,付出了生命也算不得。 有此心,对杨家有几分干系之人,多几分认真,自算不得什么。 “他没什么大碍!” “一来父亲去世,难免心头郁结。” “再有便是浩海般的书籍,对心力的极大消耗。” “让人按照这方子抓药回来服下,多休息便可无碍。” 抬手刷刷一张药方写就,顺手自然递了出去。 “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一声轻柔,让几分放松的身形,刹那紧绷。 “姑娘,属下僭越了!” 虽不是杨家直系,却也明白杨家对这位七姐的态度,真如同一家人一般。 再说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张府单纯的家丁一个。 “无妨!” “你们忠心十几年,自谈不上什么僭越。” “现在他的情况除了调理恢复之外,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七公主挥挥手,几分担忧言道。 曾在军营行走,更曾踏入凶险莫测的战场。 隶属于军营的治病救人,倒是有几分了解。 这正统的黄岐之术,就没那么简单了。 “恢复一二,便无大碍可言。” “不过这身子,倒是要健壮一番。” “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纵然已经是常态。” “可最初的读书人,并非如此模样。” 除了诗书典籍之外,儒家自有六艺。 起初的读书人,莫说强身健体。 就是两军阵前,也未必真就比武将弱到哪儿去。 “嗯,你们好好照料他。” “我回家求姑父,若能教导一番,自是好事儿。” 那位安坐家中的姑父,起初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经历一场动荡,感悟透彻,除了真正将书读在心里,彰显何为儒家浩然正气之外,亦有强身之术。 自己一身所学,磨砺董永一二,自然足矣。 可自己所学,终究非读书人正统。 除此之外,七公主还有一丁点儿小心思。 便是清楚希望渺茫,既有希望,自然该主动争取。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书读的越深,心也越得自在。 论学识修养,杨天佑足以超越绝大度数的儒门大宗师。 除了与家人的情,不曾遗忘之外,每日读书闲于,自是寄情天地,尽在逍遥。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派田园之乐,尽是自在。 杨天佑的境界,已然超脱了区域性的局限。 人在天地,心亦在天地。 “些许强身之术,似是不必让你专门走一趟吧?” 智慧灵性闪动,杨天佑深深望着七公主。 心中所想,在那般智慧眼眸面前,自无隐秘。 “七儿心里也明白,希望相当渺小。” “可既然有希望,七儿便要抓住。” “便是终究未曾抓住,至少七儿为之努力过。” “还请姑父成全!” 双膝跪地,额头触碰,如此大礼,已是真心之体现。 姑父自然也是长辈,如此大礼,却是不必。 “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想来你已然全都想清楚了。” “既是如此,我这个做姑父,又岂能不成全。” 些许时光之后,杨天佑吐了一口气,随手一挥,一枚玉佩出现手中。 “我一身所学,尽在于此。” 一枚玉佩,便是再过玲珑剔透,质感超然,也不及这一句话的重量。 思想倒不一定真就那么陈旧,非子女不传。 甚至有些严规,更是传自不传女。 可这一枚玉佩,始终是杨天佑一身所学。 若非因七公主,断然不可能相授董永。 “你已然修成仙道,我儒门一派,虽有几分差异,却也万变不离其宗。” “基础你自尽知,我不与你多言。” “还有一句话,是我这个做姑父的,对你的忠告。” “能安然相守,已是福分。” “若无无奈,自不可招惹是非。” 七公主的教育素养,自不必杨天佑多言。 一番言语忠告,与其说是给七公主,不如说是给董永。 人心终究难测! 随环境而变幻,已然是常态。 能不为外物所动,始终如一,方是坚守,方是境界。 七公主心思,无非的长相厮守。 若无境界,又何谈相守之言。 “这丫头,果然没那么容易放弃。” “便是受大局影响,此事也必然要折腾一番。” 瑶姬悄然现身杨天佑身旁。 “那我现在就把她给追回来?” 明知妻子心思,杨天佑还是笑言一句。 瑶姬微笑,给杨天佑的反应,自是一记微微白眼儿。 明知自己心意,还如此说。 这应该也算是夫妻间的一番情趣。 “也不知卫兄这些时日忙活些什么。” “这三界至尊之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杨天佑看了妻子一眼后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卫兄于我一家,恩德无尽。” “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玉帝的转世之身,能得卫无忌教导,也算是好事儿。 可无疑,此事又是一番算计。 真要说是自然而为,那就是把瑶姬当做傻子。 杨戬,十大金乌,再有这次。 起码所知,出自卫无忌手笔的,已然三次。 除了十大金乌之外,还谈不上什么恶果。 内心终究几分不舒服就是。

第737章 为护法 求王母 以入凡尘!

“将军意欲何往?” 护法将军满目冰寒,所及之处,尽皆不敢招惹。 然偌大天庭终究有例外,比如王母身边最为信任的贴身天奴,就完全不必忌惮于护法将军。 说起来,这俩性情倒是差不多。 按理说,该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才是。 奈何这俩皆从心里看不上对方。 护法将军维护天条律法,纵然不受喜悦,也着实的位高权重。 偌大天庭,能在品级地位上,能与护法将军相提并论的,也就李靖哪吒父子,还有执掌雷府的闻仲。 李靖执掌天庭兵马大权,哪吒为总先锋。 闻仲同样麾下三十六雷将,位高权重。 至于太上,自不必提,连玉帝王母都得礼让,护法将军又能算的了什么。 如此位置,以护法将军的性情而言,又岂能将天奴放在眼里。 而在天奴心里,护法将军也就那么回事儿。 护法天条,位高权重的确不假。 可你也该看看自身一切来源于何。 天庭大多数大臣并不喜悦护法将军。 要不是玉帝跟王母在背后撑着,以其所为而言,早就让这一众大臣给收拾了。 如今行事更是愈发乖张了,搞事儿居然搞到陛下和娘娘,最为疼爱的七公主身上了。 因护法将军所行,为的是天庭威严公正。 哪怕明知其私心,有一定想法,也不能说,更不能做。 天条成就的那一刻,便是天庭永恒不变的律法。 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尊荣,除了帝位之外,天条森严亦是关键。 维护天条,无论到了何时,都是首要选择。 便是真有私情,也当因公而废私。 看似无情,实则体现了最大的公正。 话虽如此说,真能做到无情吗? 倒也未必! 瑶姬之事,玉帝是经历太多,故而无情。 而已王母的立场来说,除掉一个不支持自己,极大反对自己的,自是喜悦。 轮到七公主,便为了天条公正,此事终究要处理,王母内心也是诸多不忍。 为查询此事,雷公电母,赤脚大仙入了凡尘,一番调查,已然有了结果。 女儿本无辜,受了如此委屈,嘴里纵然无言,内心也是有诸多想法的。 身为一个合格的贴身,能为主子解除烦恼,当是第一要务,也是生存根本。 一条理由已然足够,何况理由多了几条。 不找护法将军麻烦,还等着他来请客吗? “天奴,本将军无心思跟你计较!” “速速传禀王母,本将军有要事禀奏!” “若是误了天庭大事,本将军现在就执法天条!” 于天奴,护法将军也当了解。 故而天奴一开口,便清楚其想找麻烦。 若是寻常之辈,胆敢找护法将军的麻烦,早被收拾干净了。 这天奴,为王母贴身,虽不一定完全信任,完全的不可或缺。 收拾了他,纵然能少一块儿恶心,却也有一定的麻烦,完全不值当。 然这一次不一样,护法将军太清楚自己处境如何,若是不赶紧想办法翻盘,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可言了。 护法将军心里有数,七公主之事过后,王母心中已然印象大减。 若非需要自己维护平衡,怕是已经扔到一块儿谁都看不见的地方了。 这偌大天庭,位高权重者有之,卑微不见者,亦是有之。 比如惹得那猴子大闹天宫的弼马温,再比如看守天牢的牢头。 堂堂护法将军,何等的位高权重,不可一世。 若是一下子被整到这般地方去,便是不死,也没什么区别可言了。 太过清楚自己的下场,护法将军故而着急。 从内心而言,他还是相信自己。 倒不一定说,赤脚大仙会伙同雷公电母作假,瞒报天庭。 万一有些手段,是他们所不能看透的呢? 联想到当初那个敢直入凌霄,跟玉帝争锋的存在,这种可能性,自不是没有。 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多少总算是有些把握,护法将军才来瑶池求见王母。 被天奴刁难,若是见不到王母,诸多事情自然无从谈起。 眸光一动之间,护法将军看着天奴,寒芒闪动,手已然触及腰间宝剑。 搁凡间传统,见帝王自不可带兵刃。 御前露刃,可是牵连九族的大罪。 天庭自是没那么多的毛病,敢对玉帝王母动心思,先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个能耐。 况且凡俗不比天庭。 凡俗兵刃想要收藏不见,连搜查都不被搜查到,自然要选择一些偏门的隐蔽办法。 而天庭众仙,大多修炼法宝。 大至星辰无量,小似灰尘卑微,不过一念动然。 想隐藏,尽都是办法。 只要自己不愿意暴露,再多手段也是徒然, 既是如此,还做那般无用之事。 “护法将军,你想干什么?” 天奴被护法将军眸色冰寒,以及手按兵刃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 “护持后宫,巨灵将军何在?” 天奴一声大喝,仙光涌动间,一尊手持双轮巨斧的大将,带领一众威严天兵现身。 “巨灵将军,速速拿下这敢入瑶池,露出兵刃的叛逆之臣。” 高声呼喊,天奴脚步极为灵活麻利,躲在了巨灵将军身后。 “护法将军,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未曾听从天奴吩咐,巨灵将军几分肃然,几分疑惑,看着护法将军。 他虽司职后宫安宁,却也不是一个天奴能够调派的。 “我要入瑶池见王母,天奴阻挡,几句争吵,便是如今这般局面。” 护法将军寒着一张脸道。 真就是脑子让驴踢了,也不可能承认说刚刚将手放到了兵刃上。 “胡说!” “我刚刚明明看见他将手放在了兵刃之上,摆明了大逆不道!” 天奴大喝道。 情绪明显激动,气血上涌,以至于脸部殷红。 “你虽得娘娘倚重,可也该明白,无凭无据污蔑重臣,是何等罪过。” 护法将军眸色寒然,语气更是冰寒盯着天奴。 “护法将军,我要提醒你,此地为瑶池,王母安歇之所,容不得你放肆!” 看着目露寒芒的护法将军,巨灵将军肃然提醒道。 “将军,你且在此看着这胆大之辈,即刻禀报王母,天心之下,到要看其何等说辞。”交代巨灵将军一句,天奴匆忙入了瑶池。 “娘娘,护法将军,他,他,他反了!” 天奴战战兢兢,哆嗦着入了瑶池,言语间尽是惧怕。 身为王母的贴身,天奴自不至于怂到这般地步。 如此表现,不过是给王母看得罢了。 “行了,莫要在这儿给本宫演戏!” 威严扫了天奴一眼,似是一下子照进了天奴的内心。 方才还战战兢兢,委委屈屈的天奴,顿时神色如常。 他自清楚王母一眼便可看透,一番举动,不过是一种想法的隐晦表达而已。 如今的护法将军,已然有些过于跋扈。 不论是警告也好,惩戒也罢,终究得让其收敛几分。 虽然不待见,让护法将军身死道消,也是极为不现实的事儿。 何况他心里清楚,王母对护法将军的用途。 真要将护法将军折腾的身死道消,天奴自己也甭想能有好果子吃。 “让他进来吧!” “倒要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一声言语,护法将军入瑶池,自然畅通无阻。 “罪臣叩见娘娘!” “惊扰娘娘安宁,实乃罪臣之过!” 听着护法将军之言,王母虽然面无表情,内心情绪却也顺时起伏。 好好的言及罪臣,还真以为他自己有所醒悟。 原来不过是惊扰之罪。 惊扰的确是罪过,可是跟诬陷皇嗣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妨痛快一点。” 心情起伏之后,对护法将军的不耐烦,已然到了一个顶点。 “臣请求彻查七公主一事!” 到嘴边的话,没有半分犹豫,言毕之后,立即以头触地。 “你真以为本宫不忍心杀你吗?” 王母眸中闪动寒芒,低头紧盯着护法将军。 连此言都明白说出来了,可见王母心头何等动怒。 “臣自知娘娘盛怒,然为天条公正,还请娘娘成全!” 护法将军既然敢来,自不至于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最大的把握以及护身符,自是非天条莫属。 “好大的胆子!” “敢以天条威压本宫?” 王母被点燃的怒火,霎时间爆发。 抬手一挥,无穷压力落在护法将军身上。 “臣一番为天庭公正威严之心,还请娘娘明鉴!” 无尽压力临身,护法将军脸色刹那间无比血红。 “若非念你有此心,岂能让你胡为!” 随手一拍,无尽压力消散。 “你为何执着于自身之念,难不成雷公电母以及赤脚大仙,也会徇情护私不成?” 王母真的几分不太明白,护法将军如此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 真要当初为了天条威严,怕不是将王母当做傻子。 “臣自不敢如此说。” “不过据臣所知,有些手段,足以瞒得过赤脚大仙与雷公电母。” “故而臣请命下凡,仔细探查一番。” 说赤脚大仙与雷公电母,徇私坏法,没有证据,自不可胡言。 不得不说,现实已然教会护法将军很多。 “你想入凡尘追寻一番?” “可知如今的凡尘,来去尽不自由。” “进去容易,回来可由不得你。” “如此手段,目前而言,本宫也无可奈何。” 王母深然看着护法将军。 虽说需要这护法将军平衡天庭,眼下的天庭,倒是没什么事儿。 既有此心,让其走一趟,倒也不差。 既然其已有此心,怕是不同意,以后也是多有念想。 何况护法将军如此之举,未尝不可看做是将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水面。 泛起波澜,从某种程度而言,也比风平浪静好太多太多。 如今凡尘值得关注大事,半分切实消息没有,王母岂能没有一点儿心思。 “臣自知如此情况,故而特请娘娘成全!” “秘密入凡尘,自可看出许多不为人知。” 此次入凡尘,护法将军并不打算惊动太多人。 如果可以,仅是自己知晓最为合适。 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护法天条,又岂能不清楚私下凡尘何等罪过。 “敢言让本宫成全你?” “胆子真的是愈发大了。” 王母威严目光下,护法将军恭敬至极。 “也罢,本宫就施展手段,让你秘密入凡尘一趟,看看情况如何?” 随手一挥,万千星斗,似是错觉般的刹那停顿。 “王母还是不放心,让人再次入了凡尘。” “看来想过平静岁月,怕是没这个可能了。” “到了此刻,赤脚大仙应该已然发现机密了吧?” 星辰停顿的瞬间,一声青袍心头所感,言语低声。 而在丹阳县,如今的情况,的确与所言不差。 赤脚大仙已然发现了七公主与董永婚姻成就的事实。 最麻烦,也是最要命的,七公主腹中已然灵气动然。 此事实代表,自是无疑。 七公主已然怀孕! “七公主向来乖巧听话,深得陛下与娘娘疼爱。” “此入凡尘,怎可行如此悖逆天条之事?” 赤脚大仙眉眼跳动,尽是无奈。 虽说是金枝玉叶身,可在赤脚大仙心里,一向听话的七公主,也如自己女儿一般。 此想法自有几分僭越亵渎,可赤脚大仙生性自在,倒也不完全执念旧礼。 如今七公主所行之事,干系却是不小。 不仅私配凡人,更是孕育凡胎。 “大仙,身在天庭,虽可得长久自在。” “可那天庭,却是太过清冷孤寂。” “那天条断情绝爱,更是无情至极。”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七公主倒也坦然。 “既是凡尘,那便有什么说什么。” “天条或许的确存在问题,可如今既是如此天规,便该遵守。” “情爱是什么?” “吾之一生,尽在追求道之自然。” “虽有慈心,却不懂情爱。” “有件事儿,你要完全的清楚明白。” “一旦你私配凡人,还孕育凡胎之事传入天庭,将是何等震动。” “娘娘纵有疼你护你之心,到时候恐怕也是” “违逆天条,能得你姑姑那般幸运,实在是唯一。” 眼下情况已然如此,斥责自是无用。 当让七公主明白局势,想办法补救才是。

第738章 护法问罪! 引动天蓬!

天条,为天庭森严铁律。 便是再无情严肃,内心何等惧然,终究有触犯之例。 除男女私情之外,其余触犯天条的缘由,自也是多种花样。 比如泾河龙王,因一念之差,改了一点儿行云布雨的时辰点数,便被天条威严,押在斩龙台下,难免一刀。 然无论何等缘故,都远没有动了男女私情严重。 自天庭有史以来,触犯天条能得安宁者,唯瑶姬一人。 最大因素自是卫无忌。 若非那令玉帝,令天庭为难的手段,瑶姬亦是难逃天条镇压的结局。 七公主纵然深受玉帝王母疼爱,然此事毕竟干系不轻。 为显天条威严公正,此事一旦为天庭所知,对七公主的处罚,无疑会更加深重。 修行仙道,生死自是不必多虑。 王母便是再为显天条公正,终究不至于真要了七公主的性命。 于此前提下,最可怕的结果,莫过于失去自由。 再无自由的孤寂,实在太过可怕。 但凡有万一可能,赤脚大仙也不太想七公主落得如此下场。 “大仙,您有爱护七女之心,七女自然明白。” “可有些事儿,行至如此地步,已然再无选择。” “便是可挥动慧剑,青丝断绝,这孩子也是万般不舍。” “天条森严绝不可能容下这个孩子。” “可他还未出生,便要遭遇厄运,又何其无辜?” “有古话言说,为母则刚。” “以往七女虽懂,却不曾深切体会。” “如今” 低头目光无限慈爱,凝视着看似无任何变化的平坦小腹。 小腹虽平坦,内中却有生命孕育。 念及如此,一抹动人光辉不禁浮现。 除慈爱之外,这一抹动人,更准确可称之为母性光辉。 “为了这孩子,便是再多凶险,七女也无惧可闯。” 慈母柔性中,一抹刚毅闪现。 “老头子向来生性逍遥,无情爱之念,亦无挂心之故。” “可看着你这丫头” 母性动人光辉下,赤脚大仙也不禁深为触动。 “得那位手笔,我与雷公电母,短期之内,怕是不得返回天庭。” “如此时光,倒是你的机会。” 触动之言,所行之意无非私情放纵。 能争取时间,孩子得以安然落地,已然是极限。 “大仙,您完全可以当做从来不曾见过七女。” “至于天庭再来” “想带走七女,总得经过我的同意才是!” 七公主话语未曾说完,一道身影悄然而现。 身形虽有几分非完美比例,气息浑厚,言语更是霸道。 “大胆!” “何方孽障!” “安敢插手天庭之事?” 性情逍遥的大仙,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寒光中亦有几分奇异凝重。 好浑厚的气势! 虽无血孽之气,然无仙道醇厚。 当属灵性成就。 以这份儿气势浑厚而言,当有千年的修行积累。 “吾虽非仙道之身,却也非妖孽之属。” “大仙倒是不必动怒!” 一道玄黄光幕,挡住了赤脚大仙随手一道攻击。 “功德?” “倒真是灵性难得所属!” 眼看这一道玄黄光幕,赤脚大仙深然诧异。 同时也有几分善意表达。 虽非踏入仙道,能得功德,也当属行善之辈。 大仙性情逍遥,自不执念于所谓单纯正邪。 便是仙身自在,行之恶者,也当以罪诛之。 “虽有功德在身,千年修为。” “敢阻天条,怕你也吃罪不起。” 虽有善意,但有些事儿,终究是目前而言,难以改变,也无力改变的现实。 “既敢插手,自有一番底气!” 意念一动,身后显化高大树身之影,条条红绳丝带飘然。 “此一切原来都起始与你!” 赤脚大仙目光尽皆为那一条条红绳丝带飘然吸引。 最为瞩目,莫过于一条丝带,与安坐面前的七公主,有着极为明显的联系。 “大仙,这一切都是七女所行之愿,与旁人无任何干系!” 七公主赶忙言道。 大仙意尽在逍遥,纵然非护法将军那般,可终究是天庭众臣。 “既敢现身,自无惧怕可言。” “大仙此言,倒也不假!” “七公主有此凡俗之念,自是红绳牵动的结果。” “随缘也好,因事而谋也罢,如今终究是这般结果。” 槐树精于赤脚大仙面前尽是坦然,无形中也承担了七公主部分罪责。 “你倒是坦然!” “天条威严下,你可否有能力承担?” “单纯凭借功德,远远不够!” 大仙言语,露出几分欣赏。 然还是那个现实问题,天庭一旦动了真,便是千年修为,功德万千,也无用之功。 “再凭老夫之力,可否为七姑娘阻挡天条之威?” 凌厉劲风随着一声呵,大侠飘然而至。 “又是一番修为深厚,功德至高之辈!” 气劲中传扬的一丝凌厉,让大仙淡然中,再多几分肃然。 一个千年修为,虽有几分诧异,终究算不得什么。 两个千年修为,怕就是多有麻烦纠缠。 大侠自幼习武,四五十年之功,尽是行善。 一颗灵丹悄然自天外而来,四五十年之功迅猛增长。 论功力,论战力,三界之内能比及大仙者,少之又少。 “二位莫非以为,赤脚是那般因势而弱之辈。” 眸中自在和善,多了几分凌厉。 大仙虽行逍遥仙道,许多事不必在意。 然大仙能享仙道自在,又岂是那般未经坎坷,软弱可欺之辈。 “几位切莫如此!” 眼看气氛明显不对,战意深燃,似是下一秒就要爆发,七公主赶忙阻拦。 “几位皆为七女之心,七女深知。” “无论何事,都可坐下来相谈,大动干戈却是不必!” 几分战意,随着一番言语,悄然而散。 “七姑娘,商谈却是不必。” “无论何等决定,老夫自无言。” 留下一句话,大侠飘然而去。 说来性情倒与赤脚大仙一般,不喜诸多麻烦,行善事,尽是自在。 “大仙虽与其他尽看重天条的天庭众臣,有所不同。” “有个事实还请大仙明白。” “缘非终结,绳难断焉。”女生 留下一言,槐树精亦是飘然而去。 此事终究要看七公主自己的决定。 若安心留人间,得一世安宁享乐。 自当全力相助。 若想归天庭,也无话可言。 “真这么厉害吗?” 眸中玄妙之光,透过极尽虚空,看到了那一条红光闪动的姻缘绳。 随手一点,锋芒落下。 红光陡然而盛,锋芒落下尽数消散。 “倒真是有点儿意思。” 既是一次锋芒,难断姻缘,便不必再多纠缠。 “反正还有相对宽裕的时间,尽可小心而行吧。” 叮嘱七公主一句,赤脚大仙悄然而散。 “孩子,无论何时,娘都会好好保护,让你健康成长。” 低头柔情注视平坦小腹,七公主语气坚决。 “除了娘之外,还有爹。” “无论如何,爹娘都会让你安然成长。” 虽有几分寒酸,一身衣袍也是气质非凡。 “娘子,过一段时间,我想入京赶考。” “若有幸运,可得那头名状元,自可几分自由。” 如今的董永,也非那仅知道读死书,见识浅薄的书呆子。 虽非得完整传承,几分身躯锤炼之功,也非当初那般脆弱。 那收藏于高大塔楼之上的浩瀚书籍,虽未曾来得及完全诵读。 见识,智慧,眼界,也是大幅度提升。 如今的董永,绝非当初那般呆然,仅知有限书本。 “夫君有此心,自然支持。” “夫君尽可安心而去。” 一丝笑意更为柔和。 虽非力之所同,能齐心为家为孩子奋斗,便是幸福。 “倒非董永儿女情长,娘子如今有孕在身,独居非董永所能心安。” “娘子还是归娘家,安心休养为好。” 董永劝慰道。 “夫君尽可自去,一切自可安排妥当。” 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夫妻为孩子为前途,惜惜别情。 “倒是一番情之难舍,本将军纵是钢铁心肠,也不禁几分柔软。” 夫妻惜惜别情,尚未消散,一声冰寒之言,令七公主身躯猛然而僵,眉宇间深之动然。 不曾想,这个最为冷酷无情的护法将军,居然亲自入了凡尘。 “护法将军不在天庭安然整治天规,缘何现身凡尘?” 刹那间调整形容,七公主淡然道。 自己终究未曾私自下凡,便是违逆天条,私情配姻缘,未曾抓住切实把柄之前,自不至于赶忙招认。 护法将军维护天庭律法,自有威严。 想就这么吓唬住七公主,也是没这个可能。 “公主一番红尘历练,倒是长了本事。” 护法将军目光无情,此刻冰寒更是透骨。 七公主于自己面前一番表现,更让护法将军寒然。 敢于自己面前这般无谓表现,实在的胆大包天。 “红尘多磨砺,若是一点儿本事都未曾增长,岂非太过无能?” 真正坦然面对的那一刻,惶然惧怕消散无影。 自己的情况,一眼之下自可看透。 再有的言语狡辩,也改变不了这般事实。 “能耐增长,自是好事。” “看公主所行,这能耐却似是增长有些过头了。” “多余的话,臣本不必言,公主也知。” “还请即刻随本将回归天庭。” “天庭尽言护法无情,也自该如此。” “却也不至于对身怀有孕的女人动手,还请七公主安然与臣回归。” 七公主再罪犯天条,也是天庭公主之身。 擅自动手,若让其伤损,怕是麻烦。 当然,七公主若是拘捕归天,自要动手擒拿。 “本公主若有心回归天庭,也不至于有今日。” “以将军法眼,也该看清状况。” “为了这孩子,也不可能随将军回归天庭。” 一柄仙剑手中握,锋芒显露。 孕气成形,虽对修为有极强影响。 好在如今还是初期,影响自然不大。 与护法将军交手一番,自无不可。 “既是如此,就休怪本将军无情!” “雷公电母何在?” 护法将军冷然一声喝,法则勾动下,某个平凡县城内的夫妻,身形瞬时一僵。 重重幻影翩然,至护法将军身旁,平凡夫妻已然是神威凛然。 “王母于尔等万般信任,给予重担,尔等便是如此执行吗?” 看着召唤至身旁的雷公电母,护法将军寒然斥责。 惹不起雷部,抓着把柄斥责一番自是可以。 “有些事情,还请将军明鉴!” “非我等有亏职守,实属行之无奈!” 心念一动,神光显化。 下一秒,条条锁链纠缠,将雷公电母神光尽数封锁。 “大胆!” “何方孽障,胆敢锁闭天神?” 眸中神光似惊雷,落在那纠缠诸多的虚幻锁链之上,却是半分涟漪不动。 “将军安然,切莫动手!” 雷公电母被护法将军的举动吓了一跳。 锁链纠缠,修为尽皆封闭,虽有几分不自在。 于世俗红尘一段时日,倒也安然。 若是这锁链受惊雷刺激,再显威能变化,到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他们自己。 “究竟何方之辈,敢行如此之事?” 如今的护法将军情绪表达,可谓惊怒交加。 凡尘世俗,居然有如此超然手段。 目中一道惊雷,虽非全部修为的体现。 然护法将军职责特性,举动之间可散发几分天条神威,威能自是不俗。 一道惊雷落在锁链之上,却是半分撼动都未曾有。 此锁链根源之深,几分深想,却是几丝寒然。 “敢问何方前辈,插手天庭之事?” 雷公电母沉默无言,护法将军眸色深然。 一口气吸尽,一声喝,威能可谓震动世间。 “哼!” “你护法将军天庭尽显威严,在这尘世凡俗,还轮不到你来发威。” 悠然之声,自云栈洞而起。 遭天庭无情贬斥,面对护法将军,如玉帝一般的无情,自有几番情绪感触。 云栈洞尽在逍遥,自是不必非得跟天庭折腾。 可天庭要招惹,自不必畏惧。 “天蓬,尔不尊玉帝旨意,受罚贬斥人界。” “不思己过也就罢了,还敢肆意胡为?” “你想往幽冥地府畜生道走一遭吗?” 云栈洞所传之声,引得护法将军怒然大喝。 一声声言辞锋利,惹得天蓬安坐云栈洞,阵阵儿情绪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