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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不过,病人最重的伤在头部,颅内有积血,虽然做了手术,但能不能彻底度过危险期,术后二十四小时是关键期。”

阮阮刚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

傅西洲从手术室被转入重症病房,家属不能进入病房陪护,护士让阮阮先去休息,她们会时刻观察病人情况的,可阮阮摇摇头说,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他。

她隔着病房门,就那样站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陷入昏迷的他。

他瘦了好多,脸色苍白,除了头部的伤,全身多处骨折,包裹得像个木乃伊。

“你该有多痛啊。”她喃喃着。

夜愈深,她还站在那里,最后连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劝她说:“傅太太,你这样身体会熬不下去的,你最好保持好精神与体力,等你先生醒过来,你还要照顾他呢!”

阮阮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病房,跟着护士去休息。

可她怎么睡得着,闭眼躺一会儿,就起床,跑到病房门口去望。一晚上跑了好几次,如此折腾下来,跟没睡一样。

第二天早上,她离开医院,打车回家,那个江边公寓,曾经他们共同的家。

打开门的瞬间,她有点恍惚,想要落泪。

玄关处她的拖鞋摆在原位,鞋尖朝里,鞋口对着门。他的拖鞋静静地摆在她的拖鞋旁边,很近的距离,仿若依偎。

餐桌上玻璃花瓶里养着一捧白玫瑰,十二支,一朵朵正在盛开,空气里有淡淡清香。这是她的习惯,每次买花,不管什么品种,总是挑十二支,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盛满清水,放点盐。

阳台上她种下的花草,长势喜人,绿意盎然,每一片叶子,都被擦拭得很干净,不沾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