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玉佑樘亲自去了趟刑部大牢,言要接碧棠回宫。

尚书大人忙拍马道:嗨人人都说殿下您是那什么,下官偏不信,因为下官可是亲眼所见殿下对这小宫女的好一年啦,真不知外人怎么想的,我们殿下妥妥的是真男儿嘛!

玉佑樘也不回尚书大人紧跟其后的恭维,只径自快步走到碧棠所处的那间狱房前。

那间牢房比起别的都要宽敞许多,有c黄有桌案,有衣柜,烛火也很是通明,还有马桶,俨然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卧房。

玉佑樘到的时候,碧棠正靠在榻边,垂眼目不转睛地绣花。

玉佑樘咳了两下,敲几敲栅栏。

碧棠闻声抬眼,一见是她,嗖一下冲到栏后,小脸卡进栏杆的fèng隙:殿下,您又来看我啦!

玉佑樘每回见她,心里开心,面上却仍旧端着肃色,道:嗯,孤来了。收拾收拾吧,跟我回宫。

碧棠嘴巴张成了鹅蛋型。

随后她立马反应过来,在牢里来回雀跃了好几圈,噢噢噢!终于可以出去了!

她又指向那马桶:殿下您知道吗!奴婢已经锻炼出了可以在狱卒跟前面不改色出恭的技巧了!

别闹了,走了。玉佑樘被其感染,也不由摇头失笑。

就这样,碧棠又回了太子宫,重新成为玉佑樘的贴身宫女。

翌日清早,碧棠为太子梳头,她发质极佳,一瀑乌黑柔亮,直梳到底。玉佑樘盯着铜镜里那个站在她身侧握着玉梳的少女,那么熟悉,就跟一年前的早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