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觉得他也会有这么窝囊胆小的一天。
沉默了许久,陈未南深深地吸气,脑中闪现着这些天的情形,他努力工作,想让自己忙些。可他发现,做再多都是徒劳。他的身体越是疲惫,头脑就越是清晰。他总算知道了什么是让人心在短时期内迅速被煎熬的方法了。
他疲惫不堪,却没想到柴焰并不比他好过多少。放开柴焰,他背过身去,“柴焰,我要和你说件事,当年,我对一个人使过坏。”
“谁啊?”
他回头瞄了柴焰一眼,有些好笑,“你是明知故问,故意的吗?”转回头,他低头摆弄着手指,“除了那个姓迟的,你认为还有哪个人能让我这样?”
“你是说迟秋成?”
“柴焰!”陈未南猛地回头,“你故意的!”
“是故意的又怎样?”眯起眼,柴焰猫咪一样伸出,揪着陈未南的脸捏了两下,“说还是不说?”
“说。”按住柴焰的手,扣在手心里,他转过身,“当年迟秋成没有转成运动员,与我有关。”
灰色的记忆像块丑陋的疤,结在最显眼的地方,不能抓,抓破了还有新的疤再结出来,只能用手捂着,见不得光。此刻,陈未南正一点点拿开他的手。
原本明亮的房间却蓦地黑下来,不单房间,连带窗外,漆黑连成片,吞没着看得见的地方和看不到的区域。大规模停电发生的突然。
黑暗中,惊慌的抱怨声在楼宇间回荡,好在入夜了,孩子们早早被父母赶上了c黄,没有尖锐的哭泣声。陈未南反而轻松了,抚着胸口,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