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未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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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轮驱动的银色车子快速略过灰白的粗粝路面,路边的风景成了一片看不清细节的黄绿色。才平复下心情的柴焰凝视想着她即将见到的这名嫌犯。她真的从没想过自己的同行会被牵扯进一起人命官司中去。
看守所的光线一如既往的晦暗不明,哪怕室外正春光明媚。灰尘浮动的狭窄房间,柴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率先冲进门的人扬了扬手:“龚宇,又见面了。”
“收起你那套幸灾乐祸吧。柴焰,为什么找你来你清楚吧?”
“清楚。你摊上人命官司,命案里,嫌犯不允许自辩,所以你想找我替你辩护。”
“是这么个意思。”龚宇点点头。
阳光透过满布铁栅的小窗照在他脸上,明暗的光影将他的表情切成粗细不一的条纹。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棱角的下颌,乌黑有神的眼,还有两道刚毅的浓眉,即便身陷囹圄,他的衣服也规矩板正,掉了扣子的袖口也用白线fèng好,浑身一根多余的线头也没有。
墨色的眸子凝视着柴焰,似乎笃定她不会拒绝。
可柴焰真的拒绝了他。
“我不接。”她拒绝的直接,桌下的手惬意的动了动。
“为什么?”
“烦你啊!”她实话实说。
柴焰不喜欢龚宇,人冷不说,是安捷离职的前同事也先不提,她最受不了他为了赢得官司不择手段的做事态度。
面对这位目前身陷囹圄的前同事,柴焰愉快地和他说了句撒由那拉。
风景正好的四月,路面上遍是绿意,柴焰开着车,心情因为挫伤了龚宇微微转晴。她想着此刻的阮立冬和陈未南会在做什么,陈未南会和立冬摊牌吗?
想着想着,她便懒得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