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江垣定要问一问何为崩人设,再大拍一番马屁,可今日,他顾不得。

再从书房里出来,他这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手脚软弱无力,此情此景,让他不自觉地回想起从前被逼着练武的日子,那时也是一样的感觉,浑身热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屋内传来了轻柔的咳嗽声,江垣如梦方醒,大步流星,逃离了这里。

本着无事少接触的原则,江垣躲了两天,直到这日,清缘居的掌柜找上了门。

门房来通传时,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连忙迎了出去,将人请到了正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又将人客气地送走,待人走远,转身去了书房。

“清缘居?”初好迷茫地看着他,“是哪?”

江垣耐心地提醒:“双吟巷,那家茶铺对面。”

“哦!是那家!”少女恍然大悟,很快又露出不解,“你说他家掌柜主动上门,要把店租给我们?”

江垣点头。

可是那家店,不是没有租赁意向吗?

“还比市价低了两成?”

“是。”

初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骗子吧?”

“……是清缘居吕掌柜本人。”

哦。

“那……你观他状态是否正常?可有疯癫或是异于常人的举动?”

江垣深吸了口气,“……并无。”

那就怪了,不疯不傻还是本人,无事献殷勤,太可疑。

江垣理智客观地分析:“吕掌柜的为人我还算了解,他是个可靠的合作伙伴,虽然我摸不清他此行的真实目的,或许有所图,但坑害我们的可能性很低,属下觉得可以一试。”

“好,那就听你的。”

江垣再次从屋中离开,站在门口,久久出神。

他觉得主子对他日益“宠爱”,不管他提什么意见,她都说好,这样“唯他是从”的感觉,让人有点飘。

该怎么委婉地说清,他对她无意呢……

想太多的江垣苦着脸,背负着手,迈着沉重的步伐渐渐走远。

有烦恼事的不止江垣一人,清缘居的吕掌柜完成了任务,忐忑地去了睿王府。

他从偏门悄悄进去,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内书房门口,敲开门,是韩深。

还未行礼,韩深微微错开身,让他进去。

吕掌柜刚踏进书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猛然回身,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脸上的庆幸,以及望向他时,眼里流露出来的怜悯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