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坐桥上看夕阳呢,就接到了闻自谙的电话。
他问我在狼窝都经历了什么。
夕阳映着我的脸,温暖宜人,心中便生出愉悦。我说没什么,反正我也没啥|节|操。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姑奶奶你还是这么可爱。”
“姑奶奶,再见。”
“嗯,挂了。”
闻自谙死了。
他跟他爸闹别扭,甩掉了保镖,恰好黑|帮|的人想绑架他,追着他的车不放,他慌张之下打错方向,冲下大桥……
那通电话是他在水里给我打的。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了他的|遗|体。
护士推他去太平间,闻妈妈抓着不让走,哭得肝肠寸断。
老闻坐在长廊上,双手托着垂下的头,一下子老了许多。
闻自谙是我唯一的朋友。他坑了我这么多次,我一直没想好怎么报复他,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说不快意是假的。可快意之外,也不免唏嘘。
世事无常。
我已经是他的前妻,闻妈妈仍允许我参加了他的葬礼。葬礼白花花的一片,夹杂着黑色的身影,闻氏家族的人都到了,没人提他被除名的事,都在安慰他爸妈。
我手持白菊,朝遗像三鞠躬后,将花放在灵柩上。
他这一生任性到了极点,也懦弱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