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晓颦看孩子争气开心地攥紧他的手一路走着笑着回了家,在家门口却被苏金旺老伯给拦了下来。
“先生,出事了!”苏金旺老伯说话激动得连下颌处的胡须也跟着不断抖动,他那只苍劲有力的大手不断着急地拍打自己的大腿。
“苏老伯,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出了什么事?”鲁晓颦轻柔地说着,示意苏金旺老伯慢一点说话。
苏老伯摆摆手,脸都气红了说道:“刚才来了一些官老爷,说咱们的税钱没有交,把咱们的院子砸得七零八落,连同伙计闹得鸡飞狗跳!”
“有什么钱没有交?”鲁晓颦诧异地反问,“我们不是按月纳税吗?一分钱都不曾落下,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我也不清楚……他们一来就砸东西……布匹也给扔得一地都是……先生,您看怎么办?”
“他们人可还在?”鲁晓颦听苏金旺老伯如此一说,料想必是惹到了麻烦,急忙问道。
“已经走了……人散了……我才来敢找你……我知道你今天要送少东家去学堂念书,所以现在才来找你……”
“走……看看去……”鲁晓颦不由分说带着桂生一道和苏金旺老伯去了织布坊。
鲁晓颦的织布坊离家不过几步路远,几分钟便到了。竹竿东倒西歪倒在一边,竹竿上晾着的白布给扯得没了形状,皱巴巴地摞在了一处。染缸里扔进了几匹布,染料星星点点撒了一地,几名伙计弯着身子拾捡地上的布匹,看见鲁晓颦来了都齐齐地站直了身子喊道:“先生!”
鲁晓颦撒开桂生的手,快步走进门内,她搁在天井中绣架上的绣品给撕成几块,鲁晓颦心疼地把绸布抓在手里惊问:“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韦福贵在吗?”韦福贵是鲁晓颦请的账房先生,平时账本鲁晓颦必定要一页页翻看,可巧最近忙于孩子的就学便旁搁了,却没料到遇到这种事。
“在的……”韦福贵听见鲁晓颦唤自己弯了腰从挤了的人群里站出。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个月……布匹销量并不是很好……那些太太小姐瞧着西洋布新鲜,都去买西洋布了……”
“我不是让你们以一搭一销售吗?”
几位师傅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听鲁晓颦道:“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然而我华夏五千年的璀璨文化岂是一朝一夕能抹去的?丝绸飘逸清灵最能衬托女子温婉之美,料质舒适也可贴身穿着。裁剪旗袍非丝绸莫属。以买卖布匹搭售小件绣品,便是捆绑。”
“先生是要调低价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