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初次见面,却让张笃承萌生出要与她结识的念头,他想在这具娇小的胸膛内跳动的心脏上留有一道属于他自己的身影,不仅要留下还要狠狠地刻下印记。为什么这么想?因为这名女孩与周遭如此格格不入,竟让自己无法拔去停留在她身上的关注。
不消张笃承费神早有好事者将一切并收眼底,乐意地将自己所知的女方情况一并告知了他。据说人的嘴除了吃饭,最大的用处便是八卦闲事,这岂是太太们的擅长?简直是人类史上最为乐见的一项事业。张笃承得知眼前女孩知谁名谁后,不由得搭起了话来。后来他回忆起当日情形,竟无半点值得称颂的地方,但鲁晓颦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始终抹不去,以致于着了魔般时刻想起那名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儿。并不是说这便是人们常谈的男女之情,但这种近似于爱情的东西确实在蛊惑着他,连他那位大老粗的父亲都有所察觉儿子的异样。他那位有板有眼的儿子甚少做出带花样的举动,微笑也少有显现,如今却似有所思,倒让当老子的兴奋起来:“到底是我的儿子!男人嘛就该讨个婆姨回家过日子,这才叫滋味!嘿嘿~”
彼时鲁晓颦将帕子蒙在脸上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此时幸亏崔妈妈不在,必然又要唠叨大家闺秀如此必是不规矩。帕子上题有一诗:
“海阔尤望小弦月,天平下放碧空尽。渔夫已归下云帆,独剩涛声生潮音。”
原是齐鬙殷所作,鲁晓颦见了喜爱就拿了去题在手帕上,她的脸被帕子罩住,留有两个鼻孔将手绢吸成两个洞,上面携带的墨香也仿佛吸进了肺里。
“张少帅怎样哇?我看舞会上哦他直勾勾地盯你看。”
鲁晓颦未起身便知说话的人是杨苏莉。杨苏莉素来对于繁复、小道消息来得热心。
“这会你又叨扰什么?”鲁晓颦知晓杨苏莉的心肠发热,必然停不下来,只好反问一句。
“你就死心塌地地跟着齐家公子啦?你也真没趣,就这样被人白白套牢了?人生能有几回合?当然是好年华不能负春光。”杨苏莉双手搭在鲁晓颦的头上,耍着玩儿地揭开盖住鲁晓颦脸的帕子。
“我就说你是个没正经的,这话一点不假。”
“和齐鬙殷在一块你怎么不觉得羞,现在跟阿拉假正经。”杨苏莉撇起嘴不屑地说,她毕竟是场面上的人物,即便是个娇贵的小姐,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下杨苏莉对张家三公子赞不绝口,定要鲁晓颦给赞同意见,鲁晓颦经不得杨苏莉不依不饶地软磨,只得随声附和。
“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底有家底,你看见他的一双手生得多漂亮。”
“你一个姑娘家竟注意到人家的手,不嫌臊!”鲁晓颦笑着推开杨苏莉道。在一般年纪的人中她唯有和杨苏莉最要好,杨苏莉心直口快却也风趣,常常口蹦嬉皮笑话来打趣周遭,人们亦乐意与她交流,令鲁晓颦羡慕不已如此光鲜夺目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