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不愿做商君。”宋初一道。
赢驷微微直起身,他注意到宋初一说的是“不愿”而非“不能”,遂问道,“先生有何顾虑?”
宋初一望着他笑而不语。
赢驷也是无奈一笑。商鞅最后在他手里的下场之惨,有目共睹,谁还敢在他的手下做另外一个商君?
他所为之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所有的臣子都只能被他控制在手中,撑起这个国家强硬的人,是他自己。
秦孝公把一个崛起的秦国交在他手里,他便有责任使它更强大,令那一代人牺牲的更有意义。
月华如水。
亭子中暂时归于安静。
这一次见面,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必然的,赢驷有意重用宋初一,便一定要摸清她的人品和心态,而宋初一决定在秦国挥洒自己的一生,也必须要摆正自己的姿态。
酒酣。
宋初一满身疲惫,正趁着酒意趴在几上睡了过去。
赢驷的酒量极佳,莫说半坛酒,便是一整坛也不能将他放倒。月光下,他看着对面酣睡的少年,心觉得,际遇真是奇特,他纵然很渴望得到贤士,却从未想过遇上的这个人竟然如此年少,而他却相信她。
赢驷忽然想起宋初一问过他,面对这么多玩权的老手会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