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初夏踏进后殿时,就见沈玉蓉脸色雪白,隐有病色,恹恹的倚在塌上,瞧见她进来,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幽幽说了声;你来了。
初夏走到沈玉蓉面前,打量着女子的神色,便是心痛道;无论到了何种地步,娘娘都要保重自个的身子。
保重?沈玉蓉一声轻笑,双眸却是直勾勾的,没有什么神采;本宫落到这一步,保重还有什么用?
娘娘,您伴驾多年,最得皇上宠爱,即便贤妃擒住了那祸害,将此事捅在皇上面前,先不说皇上相信与否,即便皇上信了,想来也舍不得给娘娘治罪。
你懂什么,沈玉蓉淡淡勾唇,烛光下,那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微微呈着青玉的颜色。
皇上虽是九五之尊,可说到底,他也还是个男人。既是男人,又有谁能容得下自己的女人欺瞒自己,与旁的男子生过孩子?
沈玉蓉声音低微,望着眼前华美精致的宫室,与自己身上锦绣堆成的宫装,女子眼底浮过一丝黯然,轻飘飘的开口;父亲派去的人到了此时都没有丝毫音讯,想来已是在路上遭遇了不测,那个祸害,想必也是落进了他们手里。眼下,本宫每日里战战兢兢,就在等着贤妃何时出手了。
初夏闻言,心里既是酸涩,又是忧惧,还想再劝说一番,就见凛冬捧了一碗冰糖血燕,走了过来。
娘娘,该进点心了。凛冬说着,双手将血燕呈到了沈玉蓉面前。
沈玉蓉搅动着银勺,望着那一碗香甜可口的燕窝,却是毫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