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闲话,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声响,继而便是朱文华的声音响起,显是男人们回来了。
朱嫂子听着,赶忙起身迎了出去,秦小满抱着孩子,刚走到门口,正好与进屋的谢广撞了个满怀。
夫君。秦小满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丈夫英挺含笑的脸。
当娘的人了,还是这样冒失。谢广扶住了妻子的身子,将儿子从她的怀里接了过来。
车马和行礼,都置办好了吗?秦小满昂起头,轻声问着。
谢广嗯了一声,揽过妻子的细腰,将她带进了屋。
马车已经套好了,东西也置办了齐全,明日咱们就上路。
这样急?秦小满眼眸一怔,似是没想到会走的这样快。
谢广看着她的眼睛,心底有不忍划过,却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咱们明天就走。
秦小满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瞧着孩子胖乎乎的一张脸,心疼和不忍将她的心攥紧,只让她对着谢广开口;夫君,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远儿还是太小了,我怕路途太远,孩子会经受不住。
这一点,谢广如何没有想过,他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黑眸中既是疼惜,也有担忧,但终究只是片刻的功夫,男人的眼底已是恢复如常,对着妻子道;小满,这一路虽远,但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那,没有旁的法子了吗?秦小满握住丈夫的衣袖,轻声道;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先躲一躲,等孩子再大点,我们在去北疆,成吗?
谢广微微摇头,小满,我之前的那些对头人多势众,只怕无论咱们躲在哪,也会被找出来,远儿也是我儿子,我又怎么会不疼他?只是眼下唯有去了北疆,你和孩子才能周全。
秦小满的心沉了下去,她伸出手抚上了儿子的小脸,继续说道;夫君,我跟着你不论去哪,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我都没关系,可我真的担心远儿他还这样小
秦小满说着,眼圈便是一红,谢广看在眼里,便是将她们母子尽数抱在了怀里,低声安抚着妻子;别怕,远儿是我的儿子,会没事的。
听着丈夫的声音,即便心里仍是柔肠百转,但到底还是踏实了些,她伸出胳膊回抱住丈夫的身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晚间,因着翌日谢广便要携妻儿启程,朱文华夫妇特意备下了一桌好菜,为谢广夫妇践行。
秦小满因着要喂养孩子,并不能饮酒,酒水便全让谢广代过,酒过三巡,朱文华的话也是多了起来,不住的嘱咐谢广一路小心,到了北疆后托人捎信云云,说到后来,更是叮嘱谢广若有平步青云的一天,切记不要忘了自己。
谢广一一应下,直到深夜,朱大嫂方才将喝的醉醺醺的朱文华劝回了屋,谢广抱起孩子,虽说晚间他也吃了不少酒,但此时看来他的眼睛依旧是冷静而清醒的,除了呼吸间沾染了几分酒意,浑身上下,丝毫不见饮酒后的醉态。
回到屋子,将孩子送到床上,谢广回头,就见秦小满站在那里,瞧起来有几分失神。
怎么了?谢广起身,将她揽了过来。
怎么了?谢广起身,将她揽了过来。
没什么,秦小满有些赧然,将实话告诉了丈夫:就是晚间吃饭时,我瞧着朱嫂子戴了双耳环,就想起成亲时你送我的那一双,搁在家里没带来秦小满的声音有些怅然若失,虽然只是小事,可想起当日谢广的那一句一辈子只有一次,我不愿委屈了你,对于那双耳环,心里还是十分在意的,只怨那晚走的太过匆忙,什么也不曾收拾。
谢广听了这话便是微微笑了,就见他伸出手,竟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纸包,递到了秦小满手里,打开瞧瞧。
秦小满有些疑惑,刚将那纸包打开,赫然就见到自己的那一双金耳环好端端的躺在纸包里。
夫君,你什么时候把它们戴在身上的,我怎么不知道?秦小满喜不自禁,将那耳环握紧,向着丈夫看去。
谢广摸了摸她的脸,怕她心疼银子,自是不会告诉她,这副耳环是他今早刚从金店里置来的,瞧着她的笑靥,男人也是淡淡一笑,扣住了她的身子,低低的说了句;一副耳环也能高兴成这样,真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