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斜倚在车门边,透过竹帘的细fèng,看向冉颜,笑得倾国倾城莫可比,“夫人还是疑心了,否则你应该立刻就动手杀了我。”
冉颜默不作声,她不是一个容易轻信的人,然而一旦信任某个人,倘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便会坚定不移地信任。所以她绝对不会怀疑歌蓝,只觉得这不过是安瑾的又一个捉弄人的游戏罢了!
冉颜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认为安瑾既然能够悄无声息放倒方才那官员和车夫,此刻又有恃无恐,他功夫绝对不低,至少,瞬杀她不成问题。
冉颜不作声,默默地将自己的帕揉成一条,然后系起来。
感觉到身后之人的平静无波,安瑾的笑中带着些许温柔,“夫人一次比一次令我惊奇。”
这种温柔很美,仿佛发自内心,能够轻而易举地撼动人心,但出现的不合时宜,只会让人心里发寒。
“是你。”阁楼里出现的那个人,冉颜想遍了所有人,却未曾想过他。
安瑾未曾答话,马车驶入一个偏僻的巷子前,他回头道:“夫人莫急,请先下车吧。”
冉颜看了一眼外面,起身下车时顺手将系好的帕子往车底一丢。
等一会儿安瑾势必会把马车弄走,他应该不会刻意低头往车底去看,如果很不幸她扔的位置不好,也很可能一眼就被发现了,但她现在不能回头去看。
“夫人请。”安瑾道。
耀白的阳光下,冉颜这么近地看安瑾,不禁觉得有些吃惊,这个人的皮肤白如凝脂,没有丝毫瑕疵,竟不是像一般戏子那样敷粉,黑羽翅般的长睫在眼底落下阴影,遮住那两汪灵泉。
冉颜曾经帮过他一次,但她不敢天真地把希望放在旧时之恩上,于是便起身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