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公大喘了两口粗气,把纸砸在他身上,气急败坏地道:“你还知道族中将此事交给你,你就这样糙糙敷衍?你当萧家的规矩是什么?”
萧颂正在追查此事,但他决定先按兵不动,与其一个个地铲除对方棋子,还不如留着,顺藤摸瓜更好。冉颜擅长对付尸体,他却只擅长对付活人。
为了不打糙惊蛇,他也只好忍着宋国公这一场脾气,他倒是想好好解释,可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朵?人家的手都能伸到长安去,更何况这里是本家!
“说话!”宋国公跳脚。
“父亲,当务之急是要办好祖母的身后事,至于凌襄,她以殉主的名义而死,圣上已追赠她为孺人,还有何好追究的?”萧颂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然而事实上,凌襄是看着他长大的,每每太夫人教训他,凌襄总是会千方百计地帮他,在他心里,凌襄是和舒娘一样亲近的人,这仇,必得变本加厉地报。
宋国公虽然暴怒,但到底是父子,萧颂细微的情绪变化,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喘着粗气,坐到了席上。
盯着萧颂审视了半晌,才没好气地道:“你最好给我想想怎么和族里交代!”
想到这个,宋国公的怒气又起来了,挥挥手道:“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走!走!”
萧颂规规矩矩地躬身施礼,起身退了出去。萧颂和宋国公对着干不是一年两年了,对他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他虽然性子急,但绝对是个睿智的人,这事情的背后,只消能稍稍平息怒气一想便明白了。
萧颂回到院子时,冉颜坐在廊上看书,见他衣着还如之前一样整齐,便知道没有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