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家中贫寒,但好歹是士族,他不能容许自己惹上杀人的名声,便也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立刻道:“快追!”
两人抓着糙木,顺坡而下,到了柴玄意的身边,瑜郎看见这大片的血,便伸手探了探鼻息,“何郎,他死了!”
何彦心下大惊,柴玄意与那侍婢可不一样,一个贱藉的人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他被打上几板子,但柴玄意是皇室的女婿,柴家的子孙,他这一死,此事断不能善了。
两人心惊胆战,愣了半晌,再抬头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侍婢的身影,当下惊出了满身的冷汗。
“怎么办?”瑜郎颤声问道。
何彦此时头脑嗡嗡作响,心乱如麻,也不好细想,“快把此地收拾一下,咱们速速离开!没有知道我们几个今日来了这里,即便那侍婢报了官,也没有证据。”
两人说定,便将现场落下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通通都收了起来,奋力地爬上山坡,把那名被杀死的侍婢也推下坡,造成遇袭落坡身亡的假象。
此时,白茹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把窦程风拖到了林子边缘,而她自己失血而死。
何彦本来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窦程风灭口了事,却被瑜郎阻止,“反正我们手上有他以前杀刘应道的证据,窦程风是窦家人,我们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用的好了,或许能救咱们一命。”
何彦觉得有道理,便把窦程风和白茹拖进林子深处,两人自顾逃命去了。
柴玄意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往他脑袋上放冰凉的东西,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仿佛少了许多,但因着太累,竟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