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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冉颜打断他的话,“你说四次?”

除了赏花、询问砚台,冉颜一时想不起还在哪里见过他。

桑辰腼腆道:“娘子救周三郎那次,在下与娘子说过两句话。”

冉颜秀眉微蹙,眼前忽然闪过当日的画面:她在桥上抓住一个青年,青年急道:“这位娘子,你休要扯着在下,救命要紧啊!”

她埋土救人时,有个很二的青年问道:“不是说三郎还有救吗,怎的就地埋了?”

“你不曾去城中。”冉颜声音平淡,是肯定而非询问。

桑辰尴尬地解释道:“那日跑到马厩时,在下才想起来在下不会骑马,便就……”

“说正事吧。”冉颜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桑辰忒是把不住话题,明明正说着事,她才不过打个岔,他这就颠颠地跟着别人的话题跑了,冉颜怀疑,如果再扯远点,他会不会不记得自己来此处的本意。

桑辰连忙收住思绪,回忆了一下自己要说的事情,才道:“有人请在下写一份讼状,恰好死的那人,在州学曾是在下同窗,在下不好推辞,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写出的讼状无凭无据,官府恐怕也不会理睬,所以在下……不知娘子……可会验尸?”

验尸,冉颜手指一抖,这项工作她再熟悉不过,那种在尸体上寻找致命原因的感觉,陡然浮上心头,她觉得自己一片死寂的某个地方,瞬间全部复活了。

纵然心里情绪起伏,冉颜面上依旧平静冷然,只是桑辰见她久久不说话,以为她不答应,连忙道:“在下也知道,此事是强人所难,毕竟验尸这等事,有ru娘子身份,只是府衙的仵作不会随便帮外人……”

“你是讼师?”冉颜挺纳罕。讼师也就相当于律师,替原告或被告辩护、写讼状,这种人须得有主见,条理清晰、口齿伶俐、思维活络,从各个方面去辩证自己所阐述观点的正确性,像桑辰这种喜欢跟着别人话题跑、说话也没有一个重点的人,居然能当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