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依旧惯用选择引导式语言。
“……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再提供对外的技术支持?”
梁左大概是明白了。
看似是一个寻常的“静坐示威”,背后藏着深层次的暗示与施压。熬兴出面,摆出弱势被害者的姿态,不仅仅是做给器木府看,也是做给联盟、玉京山看的。敢于在昆仑内暗杀十三府之一的人,必定是十三府其中之一,而这件事或多或少都是得到了监督的联盟指挥府与玉京山默许,或者是放任。
“这次对话的关键是‘模糊处理’。”韩靖露出玩味的笑容:“从头到尾,双方都没有就具体问题进行分析和辩论,不仅仅是因为那不是重点,而是双方都无法信任对方。灵霄镜自然不会认可器木府所说从未将管制道具流落到外部的说法,同样,器木府也绝不会认为灵霄镜表现出的信息就是他们掌控的全部始末,这是一场谎言对谎言的局。”
一番话听得梁左后背发凉:“还有这么多行行道道?该不会是你想多了……”
“你觉得像是我想太多吗?”
不像。
“打个比方吧,就像是两个打牌,一个人给出一对a,另一边就得考虑这是对方引诱自己的炸弹呢还是他只剩下最后一手顺子。在这个情况下,两个都有可能,你会怎么出?炸弹,或许会付出更大代价,放过,也许立刻就满盘皆输。”
“所以,炸弹就是他们找来玉京山调解?”
梁左有些跟上了韩靖的高速思维通道。
“没错。翻译一下,整个过程可以看成是这样的一个对话……”
他突然开始一人扮演三角色。
灵霄镜:是你们干的。
器木府:不是我。
灵霄镜:东西是你的你还说和你没关系!
器木府:这件事很复杂……我找玉京山来证明。
玉京山:这个事,上头已经把条件谈妥了,你们也散了吧。
灵霄镜:收到,撤。
“说到底,还是要谈好条件的。”
韩靖端着茶杯,慢慢饮着。
至于原本西门义一行遭遇镇封符与傀儡暗杀一事,最终定性为“蓬莱恐怖分子所为”,试图挑拨昆仑两会十三府内部纷争,从而获取利益。
好嘛。梁左算是明白,为什么昆仑众总是对蓬莱这么憎恨敌意了。
什么破事黑锅都最后丢给蓬莱人,在昆仑人眼中,蓬莱人不是杀手就是恐怖分子暴民,简直是一群疯子。
不过梁左想想,蓬莱接了锅还没法子分辨,相反,蓬莱那边可从未这么给昆仑泼污水 风格不同,蓬莱人要动手就是真动手,不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