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学真与孙益蒲来往也有数十年,既然知道孙益蒲来了流月山庄,自然是亲自招待。刚见面,孙益蒲看过桑学真的脸色,便问:“你是如何将体内热毒除尽?”到了他这个境界,患者是否有病,光是望闻问切的望,已足以让他知道许多。
“赖,坐下,我再与你道来。”随后,桑学真便将崔言在信中并未写的事慢慢道来,包括流月山庄多人中蛊一事。
“看过崔言送出的信,我便知你要来。”桑学真揶揄道:“你的医术在一小姑娘之下,可服气?”
孙益蒲只顾摇头:“我竟从未想过,光用香方能办成这许多事情。听你所言,此人心性上佳,比我那几名劣徒强上许多。”
“明日,我定要正式上门拜访。”
…
珥奕见眼前这位名叫孙益蒲的中年儒雅男子忽然向自己行礼,连忙上前将孙益蒲扶起,道:“先生何必行此大礼,请坐。”中原医者无人不知这代药王孙益蒲之名,可惜珥奕是外来人口,偶尔听过也记不得。但这不妨碍两人交谈。
“早些日子,劣徒在先生处叨扰许久。先生不计较,还替我管教,并未藏私,甚是感激。”
“您说的是……?”
“是崔言。”孙益蒲将身后徒弟捧的盒子接过,递给珥奕。
好沉,珥奕刚接过便差点儿没拿住。
“听闻先生只擅外伤。这是药王谷多年来的药典,还有鄙人少许心得,希望对先生有用。”孙益蒲以己度人,想着悬壶济世的医者,必定无时无刻都希望能臻进医术,便将药王谷数代真传奉上。“其中还有今年新制药丸,希望对先生有用,也请先生收下。”
“您便是药王?”珥奕本想将箱子还回去,零零八却让她收下。
“担不起这一称呼,原本便是旁人随意叫的,惭愧。”
寒暄过后,孙益蒲便与珥奕进行关于医学方面的谈论感想等,珥奕当然是一窍不通。但孙益蒲说的更是一些意识流的东西,并不涉及十分深奥的药理,一来一回乱七八糟谈了好些时间。
再过些时候,医馆进了新患者,孙益蒲便告辞离开。走时还说:“我如今便下榻流月山庄,若是在药理上有什么问题,可随时来寻我。”
坐上回流月山庄的马车,孙益蒲满足地对晏文石说道:“这位真是非同凡响,所思所想天马行空,也难怪她能想出用香医治的法子。这次与她交谈,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