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岂不是正如草芥吗?
在那些玩弄权术的人的心中。
他是,盛南桥是,顾知也是。
偌大的一个京城,想要弄死一个人太简单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无声无息地死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有很多人死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阴谋之下。
什么宋青璜,什么庶子,他其实只是想要看看顾知自己可以走到哪一步而已。
何延之闭了闭眼睛,对顾知说,“换个时候来找我吧。”
顾知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何延之意味深长地说,“等你想明白我今日的话的时候。”
顾知从青竹院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回到院子的时候,原本以为不会见到的盛南桥却早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斟酒。
盛南桥一抬头见她,笑着招了招手,像是没有看见顾知的神情一般,“来,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梨花酿,味道极好。”
顾知笑了下,走过去在盛南桥身边坐下,“酒量差偏还馋嘴,你这人真是……”
盛南桥哈哈笑了两声,“那些费尽心思刺杀我的人要是知道这个,肯定早早就灌了一壶酒,直接让我喝了,要杀要剐我都不会反抗。”
顾知瞪了他一眼,“我看你倒是说不准还会给人家递刀。”
盛南桥笑了一会儿,拿起杯子碰了下顾知的杯,“所以,今晚过后,这酒,我戒了。”
说罢,盛南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顾知看了盛南桥好一会儿,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忧愁,一仰头,把杯中的酒也喝了下去。
若明日不再有酒,那不妨今日喝个痛快吧。
第62章
“我小时候就这样,”梨花酿不醉人,淡淡的清香留在口中,反而让人有些自醉,“喝几口酒就倒,我以前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小。”
盛南桥从自己小时候那点破事当中,终于找出了一点点好笑的地方,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兴奋地和顾知说。
“于是等了几年,等我年纪大了一些,觉得差不多了,就拖着盛淮一起喝。”
顾知弯了弯唇角,“你又倒了?”
他这事说得真是一点悬念没有。
盛南桥点了点头,“嗯。”
顾知有些疑惑地问他,“那你当时还带我去喝酒?”
“说起来这事我还气得慌,”盛南桥看了她一眼,扁了扁嘴,“以前都是和盛淮一起喝的,偶尔也和沈清一起,可这两个人一肚子坏水,竟随随便便喝几杯哄我,就装的醉鬼一样,我还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
说完,盛南桥还上下扫了顾知一眼,“当初看你面黄肌瘦,细胳膊细腿的,这酒量还能比我大?”
顾知瞪了他一眼,“以貌取人,不可。”
说完,又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你说谁面黄肌瘦?”
盛南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女人关注的地方真是奇怪,好好说着一件事呢,你非要给我打岔,我接着要说什么都忘了。”
顾知看了看他,见他笑意也是真切,便也勾了唇角,“你要说什么记不起来,还要怪我在身上,什么道理?”
盛南桥看着她不说话,平时不正经惯了,一下子正经起来,顾知反倒不习惯。
顾知:“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