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挑了挑眉,他来得晚,虽然恰好救下了青玉,却并未听见霁玉说了什么。见青玉欲言又止,他便问道:“说什么?”
青玉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摇了摇头:“没什么,放我下去,我要去守着公主。”
……
翌日晨光初亮,翠鸟鸣啼,绮罗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悠悠转醒。霁玉面色大喜,递给绮罗一杯热水,关切道:“殿下,您终于醒了!这回您昏睡了两日,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多亏江三郎请来了李大夫,才将您治好……”
绮罗尚且懵懂,隐约听得江三郎几个字,侧首问:“江照左在吗?”
霁玉摇首道:“江三郎只在您窗外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
绮罗垂眸,心中恍惚,叹着又亏欠了江照左一回。
忽然,她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皱眉道:“萧远候呢?我昏睡两日,怎么不见他守着?”
霁玉神色难辨,幽幽叹道:“萧公子见你重病不醒,心怀愧疚,在江三郎来过之后,便离开了。”
绮罗闻声眉间一敛,喃喃道:“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殿下!”
霁玉慌乱一跪,垂着首,声声真切道:“霁玉从小便跟着您,从不曾骗过您。您如今要为了一个才认识短短半载的萧远候,怀疑霁玉吗?何况霁玉有什么理由,非骗您不可呢?”
“……是吗。”
绮罗眼眸微垂,轻轻瞥了霁玉一眼,神色如雪。良久,她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声,躺入锦被中,语气微弱道:“看来萧远候真的走了,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霁玉依言退下,殿中一时寂静。然青玉却并未离开,低声道:
“殿下……”
“……青玉?你怎么还没走?”
听见青玉的低唤,绮罗眉间微顿,起身瞧她。
青玉伏在绮罗榻旁,袖手紧攥,神色急切道:“殿下,青玉有事要禀告,昨晚,我听见霁玉她……”
“她让萧远候走,萧远候也真的走了,是不是?”
绮罗忽然打断了青玉。
青玉惊讶不已,问:“您怎么知道啊?可我实在不明白,霁玉为什么要赶走萧大哥呢?”
绮罗倚坐在榻,青丝披散,语气微弱却讽刺道:“傻姑娘,因为从前在姑苏时,霁玉就爱慕江照左,以前我不懂,如今方才明白,只有我嫁给了江照左,霁玉才能离江照左更近一些。”
青玉一时震惊,久久才回过神来。霁玉隐藏得这般深,就连她也不知,更令她惊讶的是,公主明明知道此事,却并未去寻萧远候。
听得绮罗语气中若有若无的难过,青玉抿抿嘴唇,道:“可是殿下,您都知道,那您应该也明白萧大哥走是身不由己,为何还……”
绮罗陷入沉默,久不作答。
许久之后,就在青玉以为她已经睡着时,她轻声道:“因为萧远候应允过我,不会离开我的。”
可他居然因为霁玉的一言一辞,便匆匆离开。
青玉听得,心中一酸:“殿下……”
“殿下,江三郎前来府中看望您,您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