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侯沉默许久,眼底染上一丝寒意。
小公主纵然再无理取闹,他也绝对不允许她与这些人共度一夜。这一瞬,萧远侯的分寸与稳重顷刻消散,他转身,行入箭场里,从木架上抽出一枚铜锏。
墨竹见此,鬼使神差道:“……我今日身体抱恙,就不比了。”
“……”
一刻钟后。
凌乱的地上,稀稀落落躺了好几个人,捂着心口哀嚎不已。为什么?这个萧远侯明明被欺负也不会还手,如今为何竟然如此狠绝,将他们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墨竹心有余悸地捂了捂衣襟,喃喃叹道:“还好我机敏,不然只怕小命不保。”
场中,萧远侯一言不发地收回铜锏,然后抬眸,清清冽冽地望向绮罗。
“……”
绮罗扬笑,朝赵寻打了个响指:“你们输了。”
青玉面色绯红,连连摇头。赵寻却咳了咳,吹起了口哨。
绮罗走入中庭,越过地上躺着的众人,扣起萧远侯的手腕,朝他笑道:“走吧。”
萧远侯的狠劲瞬间消失,垂眸瞧了瞧腕上的手,哑声道:“……去哪里?”
“你忘了不曾?”
绮罗头也不回,一句话却让萧远侯心中停滞:“赢了比试的人,能与本殿下共度一夜。”
“……”
“啊,对了。”
绮罗又回首,望向地上躺着的几人,唇畔微冷,笑道:“你们几个,前些日子划破了他的衣裳吧。本殿下限你们今夜一针一线将它缝好,否则就别睡觉。”
“今夜?!”
众人纷纷哀嚎:“殿下,今夜不行啊!我们手都快断了!”
绮罗置若罔闻,拉着萧远侯无情离开。
日暮西沉,楼阁之下。
绮罗立在萧远侯身前,将萧远侯按在木椅上坐下。自己捏了段纱布,细细给萧远侯微肿的手腕上药。
今日他比试时,不小心受了些伤。
阁中安静无声,唯有夕阳投下的影子斜长。萧远侯垂眸,望着绮罗纤细的手,深眸幽沉,心中出神。
他今日,原来是有些失去分寸了。
可他却并未后悔,因为只要一想到小公主这双手会牵起他人,他就万分如鲠在喉,如在火滚。
“萧远侯。”
绮罗眉间似雪,忽然轻轻问道:“你就是喜欢我吧?”
萧远侯一哑,就要辩解:“我只是……”
绮罗沉了沉脸,手上的动作蓦地重了几分。纱布蘸到萧远侯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萧远侯挑了挑眉,虽没说什么,心中却笑绮罗报复心重,一点亏也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