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言看着这柄刀。
“我们得想办法,把它拿回去。”
顾漪笙看着他的眼睛,当然明白这是在留取证物,当即扯下一片长长的衣摆,对着那柄刀比划比划,觉得应该是足够把那刀包裹紧了,便递给了傅止言。
屋后面同样是遍地死尸,只不过这边的人与前面他们看到的有所不同——更像是栽赃在顾漪笙食邑封地屋子里面,被说是饿死的那些人。
一样的嘴唇发白,身形消瘦、但嘴巴边上有着脓血和黄色的流动体……
看来,果真是有人恶意转移这些染了病的尸体陷害顾漪笙。
其心可诛。
这村子即便是已经横遭此灾祸,却依旧可见当时的繁荣。
一处没有如何遭到洗劫的屋子里,农具整整齐齐,一旁农田溪水边的水车依旧在井然有序地运转——尽管淌下来的水已经不复从前一般清澈,甚至有时会舀起几瓢血水。
如果没有这些人不法的入侵,这村子应当是一副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情景。
“看样子,应当是近几日的事。照着官府的办事效率,在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应当早就被圣上知晓了才对。怎么会是依旧如此景象?”
顾漪笙皱着秀眉,桃花眼疑惑地四下看了一眼,对此景象表示不理解。
“可惜的是,圣上似乎从未对此事有过察觉的样子。”傅止言摇摇头,“圣上乃是尧舜之君,若是发生如此民生疾苦之事定然不会不知晓,定然会当下采取措施,但眼下,明显是有人故意瞒报……”
顾漪笙点点头,应和道:“或是,上报的那人已经被杀了。”
傅止言看看手里的那本《长安平宁郊外瘟疫病患不治者》,表示赞同:“有人意识到瘟疫,说明要么在屠杀之前,瘟疫就已经爆发,但上报的官员被杀死;要么,就是在屠杀之时只有少数人死亡,剩余人感染了瘟疫,后来被官员发觉要上报,但不知为何这本册子遗失了。”
屠杀官员……
屠杀官员可是重罪,要想被人不发觉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这可是京城!
除非……
除非有人官官相护,互相遮掩罪行。
但是,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