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行徐徐停下,扭过头去,直视罗密欧的凤眼,气势汹汹问道:“罗亚哲,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认为我是什么目的?”
她眉头紧锁,让人看得心痒痒。罗密欧垂下眼帘,轻声说,“这是你第一回叫我名字。叫我亚哲,慈行。”他抬起头,特别认真地看着她。
赵慈行也凝眉看着罗密欧。她心中疑窦丛生,从马车上下来掠过他身侧时的不安回了来。这个男人一面透着男孩子气的单纯与轻狂,一面城府极深,精于人世。其实艾登也有点这样,但又很不一样。罗密欧的单纯也好,轻狂也好,像一面面具,护他在白日里行走,护他与怀着各样欲望的男男女女打交道,他从中拿他想要的。但他出生在一个那么庞大显赫的家族,怎会不懂人性的复杂。
赵慈行转开眼,望向依然是风雪大作的窗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她这无意识的一退,后背险些碰翻这边朝里伸出的窗台上的烛台。幸而罗密欧一手拽住她的手肘把她往前一拉,一边跨了一步扶住了那烛台。
音乐终了,人群正在散开。
罗密欧放开了她,见她仍是惊魂未定的模样,连忙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但她不言声,他就想说些俏皮话缓和一些紧张气氛。“也不知嘉岩怎么想的,着过火的宅子还到处点这么多蜡烛……”
赵慈行听了,一双明眸望向罗密欧,且她两手抓紧了罗密欧的胳膊,“这宅子着过火?”
罗密欧心里虽是疑惑她何故这么看重好奇此事,但更多的心思在她主动碰他上面。他清了清嗓子,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是听刘易斯说的,刘易斯来的时候看到这么多蜡烛,嘀咕了几句。他说章家不喜欢别人提此事。所以其实没什么人知道。”他看着她,她一开始听得聚精会神,现在则眼珠子一直在转。
赵慈行望了望人群,艾登果然和X小姐下楼了。西洋乐队这回似乎要歇久一些,也因着刚才那曲爵士乐的冗长。艾登跟X小姐说了句什么,然后就面色不善的朝他们走了过来,赵慈行这时使劲睁了睁眼,是想制止他过来的意思。艾登看到,脚步不停,脸色愈加阴沉。赵慈行这才察觉自己还抓着罗密欧的胳膊,她赶忙松开,依旧用眼神阻止他过来。艾登眉头松动了些,罗密欧回头之时,艾登已经调转了方向。
“我不怕他。”罗密欧转回头跟赵慈行说,“如果你是担心他过来揍我的话。”
赵慈行没搭理罗密欧这句,侧身对着窗外了。白雪已经完全覆盖了外面的一切,她想如果继续下下去,雪会没到膝盖的,那样的话,小汽车和马车还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