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很可爱的语气。赵慈行一瞬间觉得玛丽没先前那么难相处了。
五人边吃边聊,从东西方文化差异,谈到中国的南北差异,从艺术文学谈到政治,又避开政治,回到文学艺术。也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
罗密欧三五句间总离不开自己以前的女朋友,刘易斯喜欢高谈阔论些,玛丽最深沉但偶也显摆。赵慈行绞尽脑汁只想把话题引到红宝石上,偏艾登只吃只喝不太说话的。她想着他在裁缝铺明明很会演,这会儿却罢工了。
“赵姐姐,我看你总看玛丽的红宝石项链,是很喜欢吗?”罗密欧忽地道,他说着还调皮地挤眉弄眼。他是皮肤比多数女孩儿还白,又瘦又高的那种男人,做这样幼稚的表情竟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赵慈行甚至觉得罗密欧管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叫姐姐,也叫得。此刻,赵慈行只是很感激罗密欧的细心。
“因为很漂亮呀。”赵慈行大方承认,也不扭捏。
刘易斯刚吃完一口鱼肉,这时接道:“宝石玉石这类玩意,要我说,缘分在先,其余在后。”
“这话没错。”艾登难得说话。他好像吃完了,放下了刀叉。
玛丽故作低调道:“我这个倒确实是有一段缘分的。”
玛丽放下刀叉说了一通,是发生在上海的故事,而且就是这两年,听着似乎跟他们要找的那颗没什么关系。赵慈行有点泄气,看向艾登,艾登显然也在仔细听,但他面上毫无波澜。
刘易斯跟着笑道:“上回嘉岩见到却是说不如他几年前在哈尔滨见过的那一颗。”
赵慈行的心被提了起来,饶有兴致问道:“哦?怎么说?”
玛丽却不屑,“听他胡说。他说是沙俄皇宫出来的就是么?明明最有钱的白俄人都往欧洲跑了,他们在欧洲有亲戚。少有往中国跑的。”
赵慈行忽而一笑,放下刀叉,怂恿道,“那就要看那位嘉岩先生的故事精不精彩了。”
罗密欧在赵慈行身侧殷勤地给她递了个纸巾,她说谢谢,轻擦嘴角,翘首期盼故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