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密欧这么一说,除了艾登,所有人都笑了。
列车员把刘易斯点名的香槟送了上来,倒是很聪明的准备了五只玻璃杯。
刘易斯这时看着赵慈行和Eden道:“不若坐一桌罢,旅途漫漫,难得碰到聊得来的。”
赵慈行一口答应,“好呀。”她偷瞄了一眼艾登,艾登像是不太情愿,但没拒绝。以他的性子如果没有直接拒绝,那就是,那红宝石虽然跟他想的不一样,但还是有可能是一条线索。她心里叹道哪能那么巧。天下红宝石那么多,恁是鸽子血难得,也不至于就让他们碰上了。挪动座位时,赵慈行多看了几眼玛丽的脖颈。她不懂珠宝,她只能猜想玛丽的那颗红宝石虽然看着璀璨,可不够惊诧众人,确实不太像皇宫里出来的东西。这仍只是推断,还得见机行事,且看且问。毕竟无论是她还是艾登都没见过那红宝石项链。
拼桌完成,赵慈行坐在了刘易斯和罗密欧中间,艾登和玛丽坐在他们对面。这是学了西方的社交礼仪,男女交错着坐,又为了尽快达到社交上的熟悉度,两拨人分开坐。
列车员开始给他们倒香槟,他们则看菜单不时闲聊几句,这边刘易斯和罗密欧都给赵慈行推荐菜品,那边玛丽在问艾登喜欢什么。待列车员倒好,他们也定了餐食。面对一等车厢的服务虽然已经相当精致了,还是比不得最正宗的西餐厅。刘易斯一边把菜单递还给列车员一边跟赵慈行和艾登道:“这顿晚餐先凑合,到了哈尔滨无论二位是想吃正宗的俄罗斯菜还是法国菜,都包在我身上。”说罢举杯,俨然地主模样。
五人各抿一口香槟。
赵慈行跟艾登对视一眼,赵慈行知他是不打算接话了,便试探道:“听上去刘易斯是哈尔滨人?”
玛丽一边从香包里拿出烟盒一边回答了赵慈行的问题,“我跟刘易斯都是在哈尔滨长大的,后来搬去了上海。刘易斯和罗密欧刚从美国回来,我们在美国时刘易斯就答应罗密欧要带他去看最美冰城,我这个做姐姐的在上海闲的,冲动之下陪着走了这一趟。”她说话不紧不慢,虽是妩媚,但算不得做作。
玛丽说罢,把烟置于唇上,这种时候,身边的男士应该自觉一些。艾登仍是当没看到,只把玩着自己的烟盒。刚才点餐时,玛丽跟他讲话,他也不太理会。好在罗密欧不仅是个嘴甜的,还是个手快的,赶忙划根火柴帮玛丽点上了。
玛丽说完,刘易斯愤愤道:“只可惜我家乡如今沦落敌手。”
玛丽怪责地看了刘易斯一眼,抽了口烟,提醒着,“莫谈国事。”
赵慈行心里冷笑一声,倒不是针对玛丽,只是针对局势。一等车厢里的旅客多是非富即贵,确实极容易碰上政客或是政客的家属朋友,这个话题现今是敏感了些。
不想罗密欧道:“有什么要紧,父亲一向说……”
玛丽斥责地打断了罗密欧,“谈了也没用。以后你若从政,再谈不迟。”
赵慈行跟艾登又是对视一眼,看起来这个玛丽虽是刘易斯的姐姐,但跟罗密欧的关系也亲密到可以训斥两句。不过玛丽这话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避免罗密欧泄露身份,毕竟五人还不相熟。
刘易斯打了个圆场,也是听了他姐姐的话,“新朋友相遇本应该谈些开心之事。不知赵小姐和Eden是哪里人,去了哪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