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郡主还是不愿意出门。”飞鸢说着便是一声叹,这位辛乳娘真是害人不浅,枉蓝田郡主那么信任她,她竟然做出偷遗诏的事来,害得蓝田郡主无颜见她家公主,唉!真是造孽。
上官浅韵对此这只是无奈摇摇头,她这位表姐,一生也是够悲苦的,母亲吧!是那样一个贪财好色会享受的人,把她当可交换钱财的货物,随意都可以把她许给比罗言给不如的人。
而辛氏是照顾她长大的乳娘,本以为这世上还有这么个亲人守着她,可却到了最后,这个亲人……唉!也不怪她因此深受打击了。
“洛妃舞不是个脆弱的人。”展君魅虽然鲜少会去留意人,可他家媳妇儿和洛妃舞走的太近,他不想留意也难。
上官浅韵轻点点头,她也觉得洛妃舞不是个脆弱到经不起一点打击的人。
直到晌午,花镜月才来到了将军府,可他来了凤仪阁后,没先去桃夭找上官浅韵,却跑来采薇门口一直站着,几次抬手,都犹犹豫豫的没敢敲门。
洛妃舞就在房间里的左边跪坐着,她转头一直望着门前那抹影子,她好想他敲门进来,她好想被他抱着哭一场……
一门之隔,隔绝了他们彼此关怀与期待的目光,也隔绝了他们彼此的心,想要靠近彼此的那一瞬冲动之念。
花镜月拳头紧握,抬起的手终还是收回了,他垂眸转身要离去,可房间里却传来洛妃舞的哭泣声,他猛然转身,伸手推开房门便闯了进去。
洛妃舞一生都厌恶去用心机算计人,可花镜月太过分了,她之前就算是故意发出哭声引对方进来的,可在看到他单膝跪在她面前,眼神中满是关心之色后……她便是真正难受的哭起来了。
花镜月一时间被她哭的心乱如麻,手足无措的他伸了几次手,就是下不了决心去抱她在怀里安慰。
洛妃舞瞧着花镜月这副皱眉焦急,却有不知何从的样子,她心里是又气又想笑,伸手去抓住他的衣襟,她依偎在他怀里,无声的落着泪,宣泄着心里多年的酸楚。
花镜月的背影显得很是僵硬,他伸出抱着她的双手也僵硬,感觉自己就像是尊石雕,动不敢动,呼吸都在被他压抑着,可心跳不受控制的在狂跳,跳的他都脸红了。
洛妃舞这一辈子也就算计过这个男人,可这男人在人前那样的精明睿智,为何在她面前,却总是这副让人恨不得打他一顿的样子呢?
花镜月感觉着胸前衣襟被她的泪水浸湿,泪水是什么味道的,他不知道。可泪水是冰冷的,他却知道了。
洛妃舞哭了一会儿后,觉得心里好受多了,而这个男人也不完全是根木头,至少还知道轻抚她的背后安慰她……
花镜月的确放松了不少,也许是习惯了吧,抱着她的感觉也很好。
洛妃舞哭完后,又想到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所以便离开了花镜月的怀抱,起身向着卧室走去,背对着花镜月说:“我知道你来看我,只是顺道的,你来此定然是找凝香有要事,我没事了,你去忙你们的事吧。”
“嗯,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花镜月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洛妃舞转头看向那抹已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点矫情的生气,真是个木头人,让他走,就能走的这么干脆吗?
花镜月出了采薇后,才敢长舒一口气,抬手捂着胸口,心跳似乎还没平复,那种脸红心跳身子发热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莫名的惊恐。
所以,当洛妃舞让他走时,他才会离开的那样快。
飞鸢伺候在一旁,当感到一抹阴影压下,她一回头就看到了花镜月,惊了一声道:“呀!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胸前怎么湿一片,瞧着也不像是被水泼的啊?”
上官浅韵一瞧花镜月胸前湿了一片,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定然是去看洛表姐,洛表姐抱着他哭了一场,才会用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裳。
花镜月被上官浅韵深意一笑给笑的,竟然又莫名红了脸,坐下来后,便故意说正事道:“九叔叔和十三姑已经到了,他们会晚上来将军府见你,你……你自己到时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