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在场上搜寻了一下高仲瑾,竟没见人,“我说您明目张胆的,原来太师大人没来。”
“圣人不是在,我父亲这几天身子不爽,这样的宴席他也不爱来,”高庭渊道,他看了杜修彦趴到桌上像是要睡过去,便低下声道,“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这么想见我父亲,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嫁进来了。”
聂珏拿手往他头上捶,被一把包住塞进了他的怀里,她喝的酒在这时似散发出来,蒸的她脸皮发热,“你,你要不要脸?”
高庭渊嗞着牙笑,随后放了她的手,转瞬又在她脸上抚了一下,“不要脸,要脸你就跟人跑了。”
聂珏一惊,顷刻起身一站,恰好撞到了案桌,那案桌上的酒壶一下子全倒下来,将她的衣袍打湿了。
杜修彦听到动静张了张眼,又睡了过去。
聂珏捂着撞疼的腿硬是闭上嘴,唇瓣都疼的白起来,唬的高庭渊想伸手过来抱她,却被她拦住了,她看了看昭华公主和女帝,那两人还没注意这里。
“我遇着您是倒了八辈子霉,可让我消停会儿吧。”
高庭渊也是懊悔了,看她身上都是酒水,寒凌凌的冻人,便向一旁的侍女招手,让人扶着她下去换衣了。
聂珏一走,高庭渊无聊了,蹲在座上喝了两口酒,问杜修彦,“容德,容德?”
“嗯?”杜修彦喝多了酒,半眯着眼循声看。
高庭渊哑声笑,“难怪讨甘棠关心,牧甫这老东西也让你烦了不少吧。”
杜修彦晃了晃脑袋,有一会儿清醒,“……你说什么?”
高庭渊靠过去,一掌将他的头压在案上,冷着声警告他,“我说,你给我离甘棠远点!”
他这一句话可让杜修彦彻底醒脑了,待他松了手,杜修彦便褐着脸道,“岳峙,我和甘棠只是好友,你用不着告诫我。”
高庭渊乍舌,他只当杜修彦也同他一样,却没想到这两人关系只是寻常,难免窘迫,“如此最好……”
宴至半,女帝满场一看,竟不见赵承治。
她招来童贤道,“承治怎么不在?”
童贤哈着腰道,“方才殿下说头晕,奴才就让人扶他下去歇息了。”
女帝嗯道,“估计是贪酒了,你去让膳房里的人送些醒酒汤过去,记得让他喝点粥,他胃向来不好。”
童贤答应着下去了。
女帝转头看贾子兰,她正给自己剥木奄子,已经满满一小碗了。
“你到现在也什么都没吃,这都快下午了,饿着不行,”女帝推了面前的一碗冷胡突鲙,让她吃,“先吃点这个垫垫,朕怕你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