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甫差点气晕,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敢当堂辱骂他,“你!你!竖子无理!老夫从何说了她无过,周筱妤是有功,但是不能抹灭她的过,她犯下的事也不能就一笔带过了,老夫是站在那些无辜死去的老百姓的立场讲话的,你少含血喷人!”
“太保大人,下官得要提醒您一句,我们在做这些事时,是遣散了百姓的,百姓们并未因此事有伤亡,”高庭渊站出道。
牧甫被他一句堵住了嘴,但仍不松口道,“便是百姓无事,往后让他们靠什么生活?”
欧阳钊也帮着腔道,“周筱妤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神灵若是知晓,亦会降责于巴南头上,她一人犯错,却要巴南受苦,太保大人心系巴南,如何还要挨你们的骂?”
他聪明的将神明搬出,女帝此生最是信奉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听了这话,自然心下往他们这边考虑。
聂珏岂有不知,她瞬间喊话道,“可笑至极!若老天爷真因此损降罪巴南,那巴南这场仗我们岂不是必败无疑!欧阳大人,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大齐赢吗?”
欧阳钊瞪圆了眼睛,愣是想不出还怎么跟她辩下去。
萧真便紧跟着补了一句,“周家军是块大肥肉,人人都想收于囊中,尔等隐晦曲折说这些话,真不怕平南侯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吗?”
死者为大,大殿中诸人因此话都不好再做争辩。
女帝终于施舍的开口讲了话,“方爱卿,巴南如此重的火灾,要花多长时间方能修复?”
方明卿颤巍着走出来,拂袖下跪道,“回禀陛下,高大人带回来的讯息里,巴南烧损长达有数百亩,光山林这一块至少要有一年时间重新种植新树,不过就是委屈了老百姓。这下半年的收成算是没了……”
女帝听的松懈了,她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一年罢了,她倒还是不怕的。
她旋即便叫了吴柏梓,“吴爱卿,回头理出要拨下的款和粮食,务必让巴南的百姓吃上热饭。”
吴柏梓便不得不出来应道,“是。”
女帝蜷曲起胳膊,松散的歪在龙椅上,道,“巴南是周家军撑起来的,既然是周家军,这主帅必定是要姓周的,周筱妤是周爱卿唯一的女儿,这侯爵理应是她继承。”
“陛下!周筱妤是女子,自古从未有过女子承爵,您不能不遵照古法啊!”牧甫在地上连磕着头,其身后的一众清流皆站出,跪地求她收回旨意。
女帝自龙椅上站起身,冷视着下方的人,轻蔑的笑道,“牧爱卿,你是不是忘了,古法也说过,女子不能登基为帝,朕以女子之身为君,便早已废了那毫无用处的古法,你在朕面前提它,朕现在就告诉你,朕既是法!朕说周家军归为周筱妤的麾下就归为她所有,朕说她可以袭爵,她便可以!”
她这一声出,让牧甫彻底死了心,周家军他连碰都碰不得。
女帝直接无视这一地得清流,她看了一眼童贤,又转头看向殿中所有人,道,“传朕旨意,让周爱卿和萧爱卿进京,朕要当面封赏他们!”
聂珏忙高呼道,“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
其后高庭渊跟着口称万岁。
一时其余人便是心不愿,口中也得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