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陆鹤吾得的病只怕是见不得光的了。
聂珏遣了人出去,随后便马不停蹄的入了宫。
女帝正为着陆瀚提出的要求发愁,忽听童贤进来说聂珏求见,便让人进来了。
“陛下,微臣有要事要报!”聂珏伏地道。
女帝托她起来,道,“聂爱卿何事如此着急?”
聂珏未起身道,“微臣恳请陛下下旨让太医去给陆大人诊断病情。”
“……你是说鹤吾有病?”女帝愣了一瞬,道。
聂珏道,“陛下,微臣近日着人打探,陆大人所得的病极有可能是花柳病!”
“你能确保他得了此病?”女帝瞪大了眼睛,显赫人家里的公子便是再爱玩儿,也不可能什么不干不净的都沾,若陆鹤吾真得了花柳病,那无疑给了她拒绝陆瀚无理要求的理由。
聂珏的头抵在地上,她不能一口肯定,这猜测能否是真,便只能看她的运气了,她咬了咬牙,道,“陛下,微臣派去的问事回来,告诉微臣他们探听到的讯息是陆大人得了些脾胃上的小毛病,可微臣再让人去请给他看过病的大夫时,那几个大夫都不在燕京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个个都碰到一起去了,所以微臣想请陛下出面,派太医去诊治,方能弄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女帝听了她的话,在殿中踱了两步,心内亦是矛盾着,若太医去了镇远侯府,给陆鹤吾诊出来的只是寻常小病,那陆瀚知晓了,必会生事,可若陆鹤吾真的得了花柳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他陆家的嫡子是保不住了,陆氏这脸也要不得,她亦有了机会呵责陆氏。
女帝扶起聂珏,沉稳一笑,“聂爱卿,咱们搏一搏,看看老天爷是不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第63章 六十三个澹澹
镇远侯府里可不是一般的乱。
陆鹤吾敞着半身仰卧在竹簟上,他的身上长满了红疮,有的已经溃烂的流出了脓,可他的手却还是忍不住想在身上抓。
有几个大夫跪在竹簟前,恐惧的听着他咒骂。
“你们这群蠢货!就没有办法尽快帮我止住吗?”陆鹤吾扯下一边侍女手里的汗巾子,在身上胡擦着,他恨死了这一身的脏物。
那几个大夫将头磕得都起了红印,其中一个胆大一点的大夫道,“陆公子,这病您急不得啊,需得好好吃药,慢慢调理,才能治好。”
陆鹤吾将那沾了脏血的汗巾子往他们头上一扔,吓得几人跪着身子后退,“本公子等不了!拖得越久,你们几个的脑袋在头上呆的时间就越短!”
有两个大夫当着他的面直接吓得尿裤子,其余各人连话都不敢接了。
陆鹤吾让人把他们拖了出去,兀自躺了半个钟头,他心里的愤恨却没得到一点平静,他掀起眼皮,对侍女道,“给我更衣。”
那一身的红疮谁见到了不怕,他身边服侍的侍女就是怕,也得照他的吩咐做,她掂着手给他换衣,极其谨慎的避免碰到他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