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潭道,“小陆大人为何这样说?”
“塞北产牛羊乳,当地人一般不会喝生乳,需得煮至乳沸,静等冷却,才敢食用,”陆鹤吾笑姿丰润,“下官父亲曾跟下官说过,生物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有脏物,不能直接就口吃,偶尔少许不碍事,但是吃多了,人体也会架不住得病。”
麻仓总别落了面子,不怎么高兴道,“你即是说的塞北,本皇子居夷东,两方差之千里,如何能相提并论?”
“哎,麻仓皇子此言差矣,本官从医多年,各种疾病虽没接触个上万,确也摸熟了□□千,陆大人说的恰是正确,病理相通,那些活物生的病,于我们人身上也一样适用的,”太医署的一位老太医这时接话道。
此话堵的麻仓总别胸闷,张口一杯酒下肚,还不能解愤,陆鹤吾作足了风度,敬他酒道,“下官道听途说,麻仓皇子想来也不在意。”
麻仓总别也只能大度道,“大人没妨事,宴席话语,一笑就过,本皇子岂会耿耿于怀?”
陆鹤吾一挑唇,目下悄落在他左后的麻仓公主期期盼盼的明眸上,那公主捏着小扇,暗暗娇吟一声,羞红着脸半遮面,还不忘偷看他,真真是不知安分为何物。
他旋身回了座,跟高庭渊道,“你瞧那麻仓公主。”
高庭渊随意给了一眼,那公主隔了案桌望过来,一双媚眼似要勾断人魂,“你如今品味愈发媚俗了。”
“去你的,我可是替你去试探的,哪知道惹一身骚,”陆鹤吾损道。
“大将军前脚刚走,你这就能招蜂引蝶,还顺带往我身上引一引,”高庭渊说,“不嫌事儿大?”
陆鹤吾夹了一口菜,“来了两公主,不是你就是奕王殿下,总要娶一个,我觉着这麻仓公主属于勾栏院里的人物,被人一引诱就没了魂,不是什么好女人。”
“你怎么就知道这样的好事不会落到你头上,”高庭渊撇头望他,“我听说,你那死了两人?”
陆鹤吾说,“死的都快两个月了,你今时才听说,我那两兄弟也是倒霉,酒喝多了,从人酒楼上摔下来,当场毙命,我想救也救不了啊……”
高庭渊正襟危坐,撂下木箸,安静须臾,遣退宫人,拿着酒壶倒酒,“你们这一群衣架饭袋,死两个刚好给大齐省了粮食,一整日溜鸡斗狗,正事做不了几件,歪门邪道研究的比谁都精通。”
陆鹤吾抱着手和他道,“承蒙夸奖,下官愧不敢当。”
高庭渊转了一下酒杯,道,“麻仓总别过来了。”
麻仓总别也是过来找陆鹤吾敬酒,或许找茬也说不定。
“刚刚才得知陆大人的父亲是镇远侯,久仰大名啊。”
陆鹤吾谦让道,“哪里,不巧的很,我父亲前几日刚走,否则还能与麻仓皇子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