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妤走到卖兔子灯的摊边,随手买了两个灯笼,往他俩一人手中塞了一只,“你们去玩吧,今晚你家大人晚点回家。”
“两只灯笼就想贿赂他们,你也太小看他们了,”聂珏摇头。
周筱妤才不管能不能贿赂到,扯着聂珏就跑,“走了!”
天暗了,荭河边行人越聚越多,河上的画舫都点亮了灯,船身四周还围着漂浮的河灯,如梦如幻,似入仙境。
“你还真不去啊,”周筱妤半身在软垫中,耳边船娘呢喃软语的歌声环绕,使得她有些靡靡懒怠。
聂珏倚着栏,望着前面的巨大画舫缓慢的行进,“我贸然过去,便是不请自来,岂不坏了他们的雅兴。”
“你素来顾人,我便不会这么想,”周筱妤扔了个蜜饯到嘴里,“无趣的很。”
舫在水中行驶多少会有摇晃,聂珏从前未下过水,乍坐船,人都是晕乎乎的,她放下帘,人靠到凭几上,抿了好几下花茶道,“我自是羡慕你,顾虑太多本就不是好事。”
一船娘送酒进来,周筱妤喊道,“姑娘,留下来陪我们说说话吧。”
那船娘热络的很,坐到聂珏旁边,打量着她,“这位小姐晕船吧。”
周筱妤惊奇道,“她晕船了?”
“你看她脸煞白,喉间有吞咽动作,便是晕船了,”船娘跟她说。
周筱妤当即愧疚不已,过去要扶聂珏,“为何不告诉我?这就回岸上吧!”
“没那么严重,姑娘夸张了,”聂珏拦住她,忍着晕眩立起身,来回走了几步,“可算信了?”
周筱妤将信将疑,“不会是逞强吧?”
“你还不走,不怕迟了?”聂珏轻飘飘道。
周筱妤往前面画舫看去,岸上已有不少人乘着小舟过去了。
“叫我怎么安心?”
聂珏嫌她婆妈,“被人看见你在这墨迹,周小将军的名头估计保不住了。”
“得,我走了,”周筱妤甩了甩手,她看见萧继庆了,尽管对方一如既往地给了她一记白眼。
她还是不放心的与那船娘道,“姑娘,若她有什么事,我就在前面的画舫中,可来寻我。”
聂珏推她,“殿下还等在那儿,你如何担待的起?还不快走!”
周筱妤咬了一下牙,这才让船夫把船划到大舫边,自己登了上去。
聂珏一等她走,卸了力,人也缩了起来,胸口那股想吐的感觉压制不住,她试图转移注意力跟那船娘说,“姑娘,你们平日要劳作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