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是另一翻天地,外间是一方沙发茶座,一面镜子,镜子前老裁缝正在为客人比试胚布手缝的西装样衣。
格局、装潢一切照欧洲高级定制时装屋布置。这是专门做男士西装的店,一名师傅,同时身兼老板、设计师,还有两名学徒、几位大多时候都待在缝纫室的女工。
老裁缝与他们客气一番,拿来一沓面料簿让他们慢慢挑选,转而又去客人那边了。
坐在沙发上,阮决明一手搭在裴辛夷背后的椅背上,一手放在面料簿上,轻声说:“又是理发又是定做衣服,想做乜嘢?”
裴辛夷笑说:“想让你看起来不要像个异邦人。”
“穿得也很异邦人?”
裴辛夷抿了抿唇,说:“看你穿西服好靓,怕你行李简单不够穿,想天天看咯。”
阮决明似笑非笑地说:“天天看?”
竟然被他逮住言辞里的漏洞,她当即马虎过去,说:“钟伯的手艺在九龙数一数二,你试下就知啦,阿崇的衣服基本都在这里做。”
“除了阿崇,你还介绍谁来了这里?”
“钟伯是阿崇、好彩妹的契爷,要说介绍,我只介绍了你来。”裴辛夷眉眼弯弯,说,“你看,我对你也很好的。”
阮决明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送走客人,老裁缝带阮决明去房间里量尺寸。末了,老裁缝打开壁柜,拿出厚布裹好的一包东西,“裴小姐让交给你的。”
阮决明接过来,立即意识到里面装的是一把手-枪。他稍微眯了眯眼睛,拆开布把枪别在腰后。
走出房间,看见裴辛夷面前对着一沓面料簿,正弯着腰,认真挑选面料。他说:“看看你的眼光。”
裴辛夷抬头,说:“给你挑了桃红色的。”
见阮决明蹙眉头,她“噗哧”一笑,“讲笑啦,你相信我,相信钟伯的设计。”
讨论了关于设计的要求与细节,老裁缝给了阮决明一张订单,让他一周后来取。
离开裁缝店,上了车,阮决明意有所指地说:“怕我行李简单?”
阮决明走海关入境,当然不可能携带任何违禁品。
裴辛夷弯起唇角,“我想你需要。”
“你放心,我请了保镖。”
“我说的是赌约,不是你的安全。”
阮决明没有笑意地牵了下嘴角,说:“裴小姐很务实。”
裴辛夷挑眉说:“当然,我不会做无用功。”
阮决明抬腕看表,问:“去食饭?”
“Sorry,我约了汇丰的顾问。”裴辛夷补充说,“你知道,东南亚国家汇率持续下跌,已经波及到新加坡,我投了好几个新加坡的项目。”
“越南那边政策特殊,这次危机不怎么影响,如果你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