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点头。
吻袭来。
月光蒙蒙的,只看见丛丛的芦苇积压在一起。似乎变成蚂蚁一般大小,她攀上芦苇枝节,又掉入泥土地。刹那,撞进来,顶入。陆英咬着阿魏的肩膀,还是发出了声。
阿魏摸了摸她的脸颊,从额头往后抚去。他不由自主地动作,只想吞没她。
只想吞没她。
陆英握住胸前的十字挂坠,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完全背弃了“裴辛夷”。
痛楚与轻盈是同时到来的,尚且食髓知味,一切就结束了。
与单纯受荷尔蒙驱使有一些细微差别,那时她懵懂地以为,这样是讨好为了她不惜一切的阿魏的最好的办法。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把这当成了可换取信任或别的什么的筹码。
不该这样的。
少年少女是不知节制的,他们往南行,整夜整夜,没有尽头地在□□里沉沦。
不安、苦痛,所有压抑的情绪只有在这里头释放。
在抵达顶峰那一刻,他们十指扣紧。
有一种共同的错觉,不是在逃亡,而是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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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真的不开心?”见裴辛夷不搭话,阮决明笑说,“你告诉我点算?”
还是俱乐部后门的街道,空气里浮动着香烟气味。
裴辛夷掸了掸烟灰,佯装生气地说:“事到如今又讲乜嘢?阮生,放过你我,不要搞得太难堪。”
阮决明知道她在装样子,转身看见几个人从后门走出来。
裴安胥朝阮决明颔首,又惊喜地说:“六妹,你怎么在这里?”
裴辛夷像这才看见他,偏头说:“我来听你四姊是怎么散播关于我的绯闻的。”
裴安胥讪笑一声,显然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他说:“你不要生气,我已经告知经理,以后四姊不能出现在这里。”
“香港只有这一间club咩?”
“话不能这么讲,我会让阿妈劝一劝,你知,我劝她也听不进去……”
裴辛夷在阮决明与裴安胥之间来回看了看,哼笑一声,说:“我看尖沙咀空气不适合我呼吸,我回去了。”
“欸。”裴安胥说,“今天扮这么花臣,陪我们喝一杯啦,契兄也在。”(花臣:fashion音译词)
听见契爷的儿子也在,裴辛夷更冷漠了,说:“你完全不听我讲。”
“我……阿爸的意思,再说,”裴安胥瞄了阮决明一眼,走进裴辛夷,压低声音说,“见一见是好事,你担心帮会抢了我们风头,怎么可能?”
裴辛夷克制住才没有去拍他脑袋,蹙眉说:“黐线!我真是好奇,你这么傻是怎么活到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