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要做华人机长!”裴安逡粲然一笑,小鹿斑乌黑的眸眼更是明亮,不过有些肉乎乎的脸蛋显得他虎头虎脑。
裴安菀在他的衬托下显得过分机灵,她笑得露出犬牙,说:“大姊呀,你不知妈咪怎么讲他。讲他不用功念书,‘净系识得叹世界’!”(净是知道享受)[17]
裴辛夷笑说:“菀菀,这叫理想。”
裴安英说:“菀菀真是像Daph。”
裴安菀吐了吐舌头,说:“我才不要像她,整天凶巴巴,在哪里都以自己为中心,看不见旁人。”
裴辛夷斜睨裴安菀一眼,对裴安英无奈地笑:“他们长大了,各个都很有想法,管不住。”
“是啊,BB仔都长大,我老了。”裴安英温柔地说,“Daph几时结婚?”
裴安逡立马捂住嘴,用惊讶地眼神去看裴安菀。之前菀菀说六姊是为“结婚”生气,今早六姊也因此不开心,他以为六姊听见“结婚”就会发脾气。
裴辛夷却笑说:“阿姊,冇人同我拍拖啊,怎么结婚呀。”
“搵个人拍拖咯。”裴安英笑眯眯地说,一时间看上去与常人无二,“冇钟意的人咩?”
裴辛夷想了想,说:“假如有,阿姊想不想见?”
“当然要见,意思是有这么个人咯?”
裴辛夷笑着去看一旁的小孩们,摸了摸裴安逡的头,说:“好啊,下次让他来。”
裴安英口渴去拿水杯,护工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她握住了水杯,把水杯抬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杯子倾斜往地上掉,水洒了护工一身。
裴辛夷慌忙起身,却是来不及了。
裴安英大叫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向墙壁。大嚷之中隐约可以分辨出一个名字,是她那一岁就夭折了的女儿。
当时,她在大哥的葬礼上,应付了一阵前来吊唁的人,去婴儿车里抱起哭嚎的女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女儿就休克了。
医护人员赶来,压制住裴安英,为她注射镇定剂。
裴辛夷越过人们中间的缝隙,注视着这不断上演的一幕。
与医生交谈过后,裴辛夷在床边安静地站了会儿,轻声说:“八仔菀菀,我们该走了。”
小孩们对方才的场景习以为常,没有被吓着。
乘上电梯,裴安逡说:“六姊,你讲要带来见大姊的人,是不是送你回家的那个人?”
裴安菀暗暗瞪他,让他收声。
裴辛夷示意无事,知道他想要安慰她,只是方式略显笨拙。她捏了捏他的脸蛋,“八仔也好奇那是谁?”
“是啊。”裴安逡诚实地点头。
裴安菀皱了皱眉头,说:“真是你钟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