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左道上那辆吉普停在前方,作势欲拦截。丰田皇冠冲过去,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阮决明朝吉普车开了一枪。
司机闪躲开来,立马有人投掷来锥刀,幸好丰田皇冠已开了过去,刀扔在了车门上。
吉普车不甘示弱,即刻追了上来,锥刀轮番飞出。
后面那辆吉普车亦穷追猛舍。
南星专注于开车,虽灵敏躲闪,但甩刀的人个个好手,躲得着实辛苦。他急不可耐地说:“管不了那么多,刀哥!”
阮决明找准时机,对准吉普车司机猛开一枪。
一枪命中。
就在吉普车减速之际,半空飞出一把蝴蝶-刀,旋转着射来。
阮决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南星的额头往下按,弧线落下,蝴蝶-刀栽进他手腕三寸后的前臂。
“刀哥!”南星感觉到了什么,惊声道。
阮决明松了手,呵斥说:“开车。”
他咬着衣襟,单手撕下一截布来,而后一下拔掉刀,迅速将布条裹上去,缠紧。
后视镜里的吉普车远了。
阮决明抵在椅背上,只觉整只左臂不像自己的了。
痛。
原来还能感觉到痛。
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响,车里的二人这才听到似的,又顿了一下才想起来是电话。
阮决明从抽屉里拿出手提电话。
“阮生。”电话那边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女声。
清冷、绵绵,几乎不具力量,却像最细的锁链,延伸着,盘曲着,刹那间就裹紧了他的心脏。
“这么多年,舍得给我打电话了?”他假装不痛不痒。
“是啊,我想你了。”
几乎就要唤出那两个字——
他说了些什么,说到了一辈子。
反正不管说什么,没人会当真。
“有事?”他问。
电话里的人说起别的。
阮决明盯住后视镜里的动静,心如擂鼓,血液里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没关系,这就足够了,手臂不再痛。
心里只有那两个字。
按下红键。
他低喃:“陆英。”
没有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