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钱!”阿魏深蹙起眉,“你已经麻烦我了,给我添麻烦了!”
“对唔住、对唔住……”裴辛夷不停道歉,眼泪簌簌而落。
阿魏放低了声,说:“我先去打听。”
接下来的几天,裴辛夷几乎一直藏在衣柜里,阿魏每天早出晚归,每当他回来,她都要问外面有没有人在找她。阿魏总是说没有,如果有人找来这里,他一定会知道。
他说:“陆英,我最讨厌说谎的人,所有人都骗人,但我不会骗你。”
他还说:“陆英,我会保护你,不用怕。”
裴辛夷决定了,她不要做裴辛夷,她要做陆英。
从此世上只有陆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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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宅邸第八天,阿魏带回好消息——下月初西贡有船出海去香港。班长拿钱办事,联系到在大叻可以接应他们的人。
陆英已想好,搭船到了香港,立马去疗养院找阿姊,然后与阿姊一起飞往法国里昂。
“车安排好了,今晚就出发。”阿魏说。
陆英急忙收拾好行李——其实算不上行李,只是一个装了很多钱和值钱物品的包,还有阿魏为她找来的可以藏在靴子里的一把短刀。
“走吧。”
“我有东西要给你。”阿魏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路上不知能不能买到……”
陆英握住阿魏的手,握住巧克力,仿佛握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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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辛夷喝了一大口茶,冲散可可味道。她起身说:“良叔、华哥、五哥,你们慢慢聊,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啊?我同你一起?”裴安胥说。
“让她去吧。”裴怀良摆手说,“你们接着吃。阿华,走了,去喂鲤鱼。”
裴繁缕对裴辛夷唯独没有招呼她而耿耿于怀,闷着吃了一口点心。她想起方才的对话,问:“良叔刚才乜意思,阿华受了什么罪?”
裴安胥摇头叹息,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知道?”
“欸,我也是听说的。只怕讲出来四姊会伤心。”
裴繁缕疑惑地说:“与阮忍冬有关?”
裴安胥点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都知道六妹当年是要嫁给阮忍冬的,但她逃走了,大概阿华帮助她逃走了——”
“怎么可能?”
“谁知道呢?阿华是良叔唯一的儿子,良叔的太太没有生孩子,按理说不可能。阮家看得这么紧,良叔想要保护阿华……”
“你是说阿华是装傻?”裴繁缕笑出了声,“平时怎么不见你想这么多,聪明都用错了地方。”
裴安胥不满道:“你尽管笑话我,不讲了。”
“我们难得能坐下来好好聊,快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