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决明眯了眯一只眼,“做乜问我?”
裴辛夷笑,借他的面颊挡住口型,低声道:“多谢阮生送我这份‘推理游戏’,只可惜不够巧妙,谜底就在眼前,用不着我解谜。”
阮决明笑笑,故作不解道:“乜意思?”
“阮太做的,阮太助良姜上位,自己重获自由,而你收拢阮太身边的人,得到足够证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后就是真少东,事事归你管,我不问你还问谁?”
阮决明模仿她的语气说:“这么肯定?”
“阮生,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讲。”阮决明侧身一步,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裴辛夷直直望着他,望进眼底,“不管你怎么打算,不要让她轻易脱身。”
“世上有这样的好事?谁肯平白为帮你。”
“你知,这笔生意乜都走,入药的、有毒的、兽皮兽角,甚至来路不明的古玩。这么大的利润,佛爷会放弃?但是,船往哪里开,能不能开,我说了算。”
阮决明作恍然大悟状,语调却无丝毫惊讶,“怪不得前一阵这条线的船被港岛海关清查了好几次,大哥发愁骂裴五不中用,原来背后有裴小姐做手脚。”
“阮生,你考虑清。”
“你找错人了,我捅鬼佬做生意,只等他们来收货,他们的船要往哪边开就往哪边开。”言下之意不需要裴家这笔小小生意,但需不需要不是他说了算,显然在一本正经开玩笑。
裴辛夷很有些不耐烦,停顿片刻,轻声说:“阿魏。”
阮决明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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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空气忽而袭来,这里是背街的窄巷。
“巧克力大盗,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吚吚呜呜说不明,用英文说:“放开我!”
少年一怔,用英文问:“不会讲越南话?你是中国人?”
“Bloody hell(该死的)!Yes!”她急得讲方言,“痛啊,放开我啦。”
他终于放开她的辫子,惊喜地说起白话,“你是哪里人?”
她上下打量他,犹疑地说:“广东佬?”
“是呀,你叫乜名?”
她阴沉着脸,警惕地说:“问别人名字,先自报家门。”
他笑说:“我老母是佛山人,随母姓魏,你叫我阿魏好咯。”
“阿魏?”
“你呢?”
“六……”她眸眼一转,语调轻快了些许,“陆英,我是陆英。”(白话里“陆”与“六”同音)
“真的?”
“我做乜骗你?”
“也是。”他耸了耸肩,“真巧,我们的名都是药。”
“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