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芙关了提醒,抬眸看向前面,问着应畅:“他有没有说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应畅闻言一顿,抬眸望了一眼后视镜,恰逢对上后座孟祺然和善的目光,他礼貌地点头示意,转而和聂维芙说:“老板明天没工作安排,他让我订了明天早上的花束和冰淇淋蛋糕,估计早上会过去。”
聂维芙微愣,随即小声地咕哝:“又不是生日,带什么蛋糕。”
话虽是这么说,她其实都清楚,沈乐生前爱吃甜品,尤其酷爱冰淇淋蛋糕,所以每一年沈礼都会带一个蛋糕过去看望弟弟。
她则是带一瓶酒,年年如此。
两人从没碰过头,心照不宣地以相同的方式纪念着那个逝去的人。
她转过头看见孟祺然脸色微白,神色茫然,她问道:“小孟怎么了?”
孟祺然刚回过神,扯扯嘴角:“没什么,我先下车了,你们慢走。”
车子停稳在临江花园门口,她下了车,在路边直直站定,随后笑着冲车后座的人挥手。
待到车子渐渐驶离在一片橘红色的天幕下,脸上的那笑如同遇上一片冰山随即融化,棕褐色眼眸幽深得像是一汪古井,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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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维芙回老宅休息,晚上吃饭沈礼没赶得回来,被老太太翻来覆去念叨好久,责怪老伴和儿子太自私,把那么大的公司交给小孙子一个人管理,怪不得他会年纪轻轻体虚喝中药。
“……要是小礼在就好了,兄弟俩协心同力一起打理公司,也不至于一个人这么累。”
饭桌上气氛沉默,饭厅的佣人眼观鼻鼻观心,只发出碗筷瓷盘碰撞的清脆声响。
黄姨从厨房端出来一锅虫草花鸡汤,主动打破此时的沉默,哎呀一声:“炖了一下午的鸡汤,元元一定要帮奶奶盛一碗,这是奶奶昨天特意吩咐我给你炖的,看她多疼你这个孙媳妇。”
聂维芙立马站起来,从黄姨那里接过汤勺,给老太太和老爷子都盛了一碗。
老爷子给老伴儿夹了一块炖得极嫩的鸡肉,若无其事地接下方才的话题:“就你心疼孙子!年轻人多多历练怎么了?想当年我十几岁的时候可是比他还累,白天忙完,晚上还要偷偷去你家见你,有一回我记得被你爸爸发现,差点把我当小偷出来抓我。”
“那是你自己鬼鬼祟祟,把我家窗户敲碎了……”老太太被他转移注意力,转头和聂维芙科普当年老爷子做的那些糗事。
老爷子咳咳几下,被她全程无视。
晚上吃完饭,聂维芙趁着不注意去了一趟酒窖。
沈乐爱好收藏各年份各葡萄酒庄园的葡萄酒陈酿,满满两面酒架全是他的小老婆,平时摸都不给摸,纯属放着养眼开心。
聂维芙爬上梯子从最上面的一格酒架取下一瓶葡萄酒,酒瓶外一层厚厚的灰尘,拿下来的时候扑了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