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足了聂维芙理解和想象的空间,加之挤眉弄眼传达意会。
聂维芙确实也不负她所望,眨眨眼,一点就通。
服务生把点的菜送过来,确认没缺东西后离开位置。
“嗯什么?”她装傻充愣,像个老实人听不懂潜台词。
“和我在这儿装呢。”方旋觑她一眼,往两个空杯子里倒了烧酒,气泡密集在杯壁内侧,然后被方旋晃了晃,推一杯过来。
“最近在吃中药,不喝酒,我看你喝。”聂维芙说,说完又像戒酒多年的人老酒鬼拿起来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过完瘾后立刻推到一边。
方旋淡淡地抿了口烧酒,夹起一根烤串慢慢吃着,酥嫩的鸡肉蘸着酸甜的酱。
她说:“你们俩前几个月还像仇人老死不相往来,现在相处得像对夫妻,我看外面谁还说你们貌合神离各玩各的。”
聂维芙解释说:“各玩各的不至于,他一天到晚连工作都忙不完,没那个时间玩别的女人。”
方旋呵笑了下:“哟这就开始护短了?上次是谁说不喜欢他来着?”
聂维芙举手:“我还是情窦未开的少女,别打趣我。”
她顿了顿,为了掩饰她心里的紧张,低头喝了几口水。
“那啥?有点事想问问你这个有经验的。”聂维芙掩饰地喝了口茶水,沉默了会儿说下去,“就是我有个朋友,她遇上个问题想寻求帮助。”
方旋嗯嗯点头,翻了翻桌上煮得沸腾的牡蛎锅,不带扫一眼地说:“无中生有系列,我懂。”
聂维芙嘿嘿笑了笑:“表姐你别打岔,就是我一个朋友,我帮她来问问大众的想法。”
方旋把空杯推过去,聂维芙立刻殷勤地倒上一杯烧酒。
“情窦未开少女的朋友,来说说她的烦恼。”
聂维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漫起一层淡淡的绯色,隔着牡蛎锅的热气,像是被热红的一样,她用手驱散那道热气,下一秒锅里又升起另一道热气。
她吞吞吐吐地说:“就是……这些日子我发现沈礼对我的态度和容忍度在不断地拔高,我有点慌。”
一句话又把自己暴露,方旋懒得再纠正她,边喝一口酒,边咬着炸鸡。
“你慌啥?他对你好还不好?非得对你冷着脸不是冷嘲就是热讽,这样你才舒服?”方旋噼里啪啦一大堆话,“你是不是对以后你俩的婚姻生活没信心?”
聂维芙没想那么深,婚姻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遥远,尽管她已经结婚三年,但她和单身时的状态没什么不同。
她发现了生活发生了变化,从而生出一种对无法预料和把握的未来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