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旋闻言,嗤之以鼻说:“那个女人是不是觉得聂家的钱很好骗,除了姑父自己的那部分她可以稍微分点,其余的她可是一点都拿不到。还太子爷?也不看看你手上有多少维合的股份。”
“她应该不知道我手里有股份,有可能也不知道我爸当年立的那份遗嘱。”她喝完最后一口,似乎想起什么,自嘲地说,“我爸被我这两天气得立马改遗嘱也说不准。”
遗嘱是她妈妈临走前,她爸主动向她承诺的,就像他主动承诺以后不结婚专心抚养女儿长大。
那会儿她爸是真的很爱她妈,平时那么重视工作的人却抽出时间成天陪着她妈妈,好几次被她看到他在偷偷地抹眼泪,对着她妈妈却从不表露出来。
她当时很矫情地想过,是不是老天爷看不惯他们家这么幸福,所以才让她妈妈生病硬生生拆散他们一家三口。
然而,谁又能料得到,这份爱不到五年便已消失,移情别恋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尽管他再也没表现出待她妈妈那样的情深,她也无法接受她爸爸这么快变心。
“我去个卫生间。”她捂着嘴快步走出了小院,按照头顶的指引找到洗手间,连忙寻了个空的隔间。
聂维芙走后没多久,商临捅了捅身边男人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兄弟,你怎么回事啊?”
沈礼头也不抬,忙中带闲抽出时间和他说话:“什么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和你家那位关系这么好了?还带她来吃饭喝酒,我记得你以前对她没什么耐心。”商临看了眼不远处的方旋。
沈礼把他的话回给他:“你什么时候和方家的大小姐关系这么好了?还和她一起吃饭,我怎么记得当年读书你为了你的女神,拒绝了人家。”他抬起头,轻飘飘地反问他,“现在想吃回头草了?”
“绝对不吃。”商临立刻又往他身上引,“我可是听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御景邸,不会是相处着相处着日久生了情吧?”
他继续自说自话,“日久生情也难怪,虽然大小姐脾气不大好,毕竟是美人,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你们俩家世相当,你爷爷奶奶又很喜欢她,正好了,不用变二婚,少领个证。”
“你得好好对人家,不然小乐都不会放过你。”
他一个人聒噪地说到最后,竟然没发觉他的好兄弟全程没有反驳他的话,按照他的性格,子虚乌有的事情他绝对会否认,若是有可能性,他会避而不谈。
聂维芙不知道两个男人正在讨论她,她在隔间吐完通体舒畅,似乎把先前烦躁的情绪也全部吐了个尽,她醒着神打了一副斗地主。
打完牌,她在盥洗台擦了擦嘴唇,快速走出洗手间。
洗手间到江边小院隔着一条不长不短的长廊,长廊一面是靠窗包厢,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一汪长长的蓝色水池,吊灯灯光落在蓝色湖面,荡漾泛起一丝微光。
她停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蓝色,身后的包厢门一开一合,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男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别担心,我下周和人事打个招呼,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直接过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