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还当真了啊。”她随口道。
崔漠看了眼前面的路况,当机立断换了一条道路右转进入车流稀少的小道上,“你这结婚有意思吗?他从来不管你,你也不喜欢他,还不如早离了各自寻求真爱。”
聂维芙嘴硬道:“挺有意思啊,至少比其他结婚的人有意思多了,别人不能做的,我都能做,不过担个已婚的名声。咱们这个圈子又不是没有这种形式的婚姻,我看别人过得也可好了。”
几句来回,话说得滴水不漏,就没得到个准确答案。崔漠沉默了几秒,看她一眼,动了动唇最后什么都没说。
车子缓缓驶入另一条车流。下班高峰期,车身前后灯光如织,遥遥望去,恍如一条发光彩带不停流淌着灰白色的车道。
方旋在和她说她家里的事情,前几天方旋到聂家附近办事,路过聂家的别墅进去看望姑父,也就是聂维芙的父亲,无意间得知聂父感冒病了好几天,家庭医生来来往往好几遍。
方旋让她有空回家看看她爸。
她迟疑片刻,打开手机日程圈了个回家的时间。
耳旁忽然带来一阵细碎的风,她扭过头,一只手落在她眼前,似乎想要碰她的头发。
她下意识地避开,那只手顿时悬在半空,最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腹略带摸索,掀了掀唇角,车内的气氛较之刚才越发尴尬。
聂维芙不知道大少爷突然发什么神经,一会儿问她什么时候离婚,一会儿又帮她撩头发,心中狐疑,神色不太自然。
“你不会是想趁我不备偷袭我吧?”她开玩笑地说。
不料崔漠没接她的台阶,神情大大方方,坦然道:“帮你撩头发啊,凭咱俩这交情,撩个头发算什么?”
聂维芙闻言,觉得哪里有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尴尬地笑笑不说话。
崔漠似乎觉得说得还不够,又添了一句,“以前沈乐给你撩头发你怎么不躲?我不过伸个手过来,你就像是躲瘟疫一样离我这么远。”
聂维芙低头看了看,她下意识地躲在车窗边,她稍稍沉默,继而开口解释:“他从来不会帮我撩头发,他只会拔我的头发。而且现在结婚了,和异性接触都得避险,你谅解一下。”
她没说慌。长大懂事以后,她和沈乐不管如何打闹都有分寸,毕竟她不是男孩子,沈乐也不是女孩子。异性间的接触,无论关系远近,都讲求一个度,把握好那根线便不会出事,友谊的小船不会翻,漂洋过海颠簸而来。
崔漠没再说话,打开车载音响。
“愿可做你脚下那堆烂泥,来守护你……”
低缓男声仿佛倾诉着暗自苦恋,顿时把车内的气氛推向暧昧的境地,她伸出手,立刻关掉这烫手的歌声,车厢又恢复到原先的静谧氛围。
车子所幸迅速地驶到会所的地下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下车,乘坐电梯感到会所二楼新开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已经来了人,服务生正在往茶几上摆黑啤,地上一箱,茶几上满满当当另一堆,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