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聂维芙肯定要怼他几句。此时却完全没这个心思,她靠在手臂旁,突然轻笑了声。
“本来我没想在他们面前做些什么,因为那些话对我来说真的无关紧要。”
她和他隔着一段距离,说话的时候微抬下巴,视线也随之向上倾斜,与周围灯光一同落进他的眼底,
她得承认,这一刻她差点认错,她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往常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同他结婚的这三年多,她甚至一次都没有认错过人,因为她很清楚,沈乐已经不在了。
而今晚的情绪也是从她听到那场车祸开始后慢慢滋生,她仿佛是回到了车祸后的那段时间。
“抱歉,下次不喝了。”
沈礼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微微一愣,令他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回腹中。
“上车。”他说。
他转过身,打开车门正要进去,却听得她在背后说:“当年是我主动提出要去鸣山写生,临出发前我看过天气,确实会下雨,但我没放在心上,还是拖着他们陪我一块儿去了。”
她看见他顿住身体,一只手顿在门上,一动不动恍如一座雕塑,但她知道他在听。
他们之间很少谈及沈乐和那场车祸,像是心照不宣,谁都没有主动踏出那条界限。
这些年,所有人都在不断地和她重复,这件事是意外,与她没有关系。
“今天他们无意间说起这件事,不小心被我听到了。”她说。
时间仿佛静止,周遭一切好似被中途腰斩隔绝在外,她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那是天灾是意外,怪不到谁身上去。”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继续说了下去,“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他如果知道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恐怕会托梦给我骂我一顿。”
“为什么不是托梦骂我?”聂维芙问。
他转过身,一步步向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他以前什么时候骂过你?”
聂维芙喃喃道:“倒也是,从来只有你才会骂我。”
沈礼:“……”
沈礼没什么耐心地拉起她:“上车吧,黄姨在家里给你煮了解酒汤。”
她哦了声,刚走到车前,她突然想起来:“可是我把师父给我的印糕落在车里了。”
沈礼忍了忍:“你现在就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