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霜忽然轻唤道:“姐姐,姐姐——”
乐亦抬起头,她看见任霜的眼神直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颈后的异物。
她冷笑一声,对身后的陈丁亥说:“要杀就杀,别搞这些没用的吓唬人。”
陈丁亥似觉无趣。
蓦地,他又想到一个能够吸引乐亦注意的方法。
——他蹲下身,往任霜身上划了一下。
任霜“啊”地叫出声来,乐亦被惊得喊了声“不要”,陈丁亥这才满意,把任霜丢在一边。
乐亦忙奔过去看任霜的伤口,还好,不算深,只是很长。
……
陈丁亥从地上的背包里翻了半天,终于,他翻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根橡皮筋。
他甩了甩,来到乐亦面前,往她脸上抽了几下。
“乐亦,我陪你跳皮筋,你来跳,我给你抻。”
乐亦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但为了任霜,她必须保持冷静。她试探道:“可以,不过你得先把这孩子送出去。他一直流血,会死的。”
“送他出去,让他报警?”陈丁亥居高临下地看着乐亦,他愤愤不平道:“报警,我也会死的。”
乐亦心里骂了他一句,但嘴上却只能说:“好,好。你想怎么跳?”
陈丁亥“咯”地笑了一声,把橡皮筋给抻开,一头绕在水泥柱上,一头套在自己身上。
“你跳,我看。”
……
他最喜欢看乐亦跳皮筋了。
……
乐亦只得跳了起来。但她浑身的力气早已流失了,陈丁亥嫌她敷衍,在一边骂道:“乐亦,你他妈的好好跳!”
她便只得卖力。
但她的视线,几乎没有一刻,从任霜身上移开过。
任霜似乎越来越虚弱了,他中午被陈丁亥带走,现在已是深夜,两顿饭没吃,又被陈丁亥这么折腾,别说孩子,就是大人,恐怕也受不了。
跳完了二八拍,陈丁亥又把橡皮筋缠到任霜身上,硬逼着他站起来。这下,又是他和乐亦一起跳了。
过了不知多久,随着陈丁亥越来越兴奋,乐亦的心也越来越凉。
——任霜开始打晃。
趁陈丁亥不注意,乐亦腿上一缠,生生把橡皮筋拉断了。她穿的短裤,橡皮筋“啪”地抽到小腿上,疼得她咬牙“嘶”了一声。
陈丁亥的兴致被打断,瞬间暴怒。他一脚把乐亦踹到地上,开始用橡皮筋勒她的脖子。任霜在旁边急得直打他,却被他反手一推,斜斜摔了出去。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他扔了橡皮筋,又去翻他的包。
这次,是水彩笔和图画本。
“乐亦,乐亦……”他念叨着,把乐亦从地上拽起来,“我们画画。”
“好,画……我陪你画。”
趁着陈丁亥低头挑选颜色,乐亦给任霜使了个眼神,任霜猛地摇头。